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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青路因为年久失修,布满裂痕,里边混着一些泥土。
而冬天也还是有落叶的,这几天来,落叶早已零散遍布沥青路。
两道旁的树,枝丫上保留着一些充满活力的叶子,与这个世界的纷乱格格不入。
落叶间,一个身影萧条,眉角却英姿勃发的人,用左手推着冰箱前进,而右手则是干巴巴地垂直地面。
他踏着树叶,面色不动地走着,宛如一个苦行僧走了几十年,精神坚定。
一辆救护车从几颗树隙中露出些许红白,飞驰过一大段距离,驶到了那人的面前。
救护车停了下来,停在张荦面前,降下车窗。
张荦见到救护车,自然也不再走动,抬头向救护车看去。
“县城怎么样了?”确是张荦先开口问道。
“情况有些复杂,一时间很难说清楚,对了你是要回县城吗?”李今庸一挑眉头反问道。
“是啊,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就直接走回去了。”张荦仰视在车上的李今庸道。
“你是XX工厂的员工吗?”李今庸问道。
“是,我曾经在哪里上班。”张荦回答道。
“上车,我载你回县城。”李今庸道。
“谢谢,不过我冰箱这里还有很多东西,要搬一会。”张荦回答道。
“好的,冰箱可以先放到救护车后边。”李今庸道。
张荦推着冰箱到救护车后边道:“县城还有足够的大米吗?”
“不清楚,我只是一个医生。”李今庸道。
“那车上面还有装大米的容器吗?”张荦问道。
“没有。”说完这句话后李今庸从车上下来,一起来到冰箱旁。
“这里面有大米,拿不走了。”张荦道。
“没事,车上边有上车的楼梯。”李今庸道。
将整个冰箱放入救护车中,把后门关好,张荦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李今庸也坐上了车。
然后朝着工厂的方向开去。
“那里的人都死了,不用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张荦道。
“什么?!”李今庸大吃一惊。
“当时有一道束状雷垂直着劈到工厂附近,当时我离得很远才逃过一劫,再去工厂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都死了。”张荦解释道。
救护车再往前开了几十米才停下。
“都死了吗?”李今庸在眼中凝聚一滴泪珠,浸透了眼眶。
“是的。”张荦深吸一口气道。
救护车调头。
“不知道要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了,父母失去孩子,孩子失去父母,妻子失去丈夫,丈夫失去妻子。”李今庸长长叹出一口气,忧伤道。
“县城里大概还有多少人活着?”张荦听到李今庸那么说倒也幻想起那样的场景,也有些心塞,问道。
“县城城镇中心大概还有6万人口吧,这该死的天灾,死了整整2万多余人活生生的人啊!”李今庸感叹道。
这倒是和张荦猜想得差不多,县城城镇中心一般是有10来万人。
而柳寨县城镇中心是8万人口。县城人口密度是400人/平方千米。
而每一束束状雷的范围大概也是方圆五百米。
所以说几束束状雷完全可以达到2万人的伤亡。
等等……死了2万人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2千人吗?
张荦心中疑惑,问道:“死了2万人,为什么?”
李今庸悲痛道:“我们县上的东边有一个养着1千头羊的养羊基地。”
“养羊基地?养羊基地怎么了?”张荦更为疑惑。
“自从黑云过后,那里的羊变得极度凶残。”李今庸继续道。
张荦心中已然明白,大概是这些羊受到了暗能量的干涉,变得更为强大。
本来羊们有时候就会出现倔强撞人的情况,强大后,对自己力量有了自信,自然开始撞人了。
这些“妖兽”撞一些普通人,普通人恐怕不死也是要残了。
张荦可以想象到那种场面。
“并且它们的羊角变得和钢铁一样坚韧,还在羊角外边进化出了羊角刃。”李今庸见张荦不语,继续道。
张荦想象到了那些个羊头上顶着两个巨大的砍刀,向着无数普通人冲来的样子。
然后无数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任由羊们在大街小巷乱闯。
“后来死了很多人,最后还是武警艰苦作战才将其消灭。如今啊,因为天雷的缘故,电没有了,网络更是没有了。诸多生物已经发生了变异,比如说刚刚的羊,还有就是一些散养的鸡也发生了变异,有时候甚至是一头老鼠都可以凿穿混凝土。而据推测,我们郊外有真正的大型掠食者,导致我们都不敢出郊。就彻底与世隔绝了。”李今庸一口气把剩余的内容全部说完。
死了2万人,他内心突然有些焦急,心跳更是快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逆天下之大不违,来郊区吗?”李今庸说道。
张荦摇头。
“当时,我看到病床上有一个中年男人。他伤得很重,可能随时就要离世。而据他说,他的妻子已经离世了。他死后,他们全家,仅仅就剩下一个儿子了,而他儿子此时还在郊区生死未卜。”李今庸缓缓道来。
张荦张开嘴巴,好像要哽咽下酸心的苦水。
“他说他儿子20岁,还很年轻,还没有娶到老婆,这一辈子窝窝囊囊的就这么结束了生命,太不值得,人生还有很多时间,还要经历很多的事。而就这样死掉太窝囊了。”李今庸继续道。
张荦的眼眶中聚集到足够的泪水流了出来,汇聚成一滴,滚流过面庞。
“所以他求我,让我来郊区找到他儿子,把他儿子救回县城。所以我就来了。”李今庸眼眶深红,语气听起来很平淡。
张荦胸腔内的酸液扭成一团,压得口腔发酸发麻,眼泪更是难以抑制,滴滴点点流过面庞。
心中酸涩,大口张开嘴巴想要痛哭,吐气之时,却强忍住哭泣。。
只任由嘘嘘缓缓的气流穿过喉咙。
李今庸见长荦这副模样,再打量了张荦一会,这才用颤抖地声音问道:“你是20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