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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两瓶天那水转身放到自己出租屋的阴凉处,刑域又继续向上探索。
三楼,刑域掏出铁丝,如法炮制,打开了301的大门,然而,房间中已是空无一物,这户人家多半是已经搬迁离开很久了。
302,依然是一无所获。
刑域面无表情,继续向上。
401,一无所获。
402,这是之前刑域留意到的曾经有人居住的房间。
打开大门,这里被入室抢劫过?室内的景象让刑域有些吃惊。地面上,衣物、家具、电器、散碎的零钞,都乱七八糟的散乱一地。
房间内,抽屉、卫浴间的门,全都敞开着。
床边的梳妆台,可能是拉抽屉的人太过急切,抽屉掉落在地面,而抽屉中零碎的小饰品、发夹、眼影盒、眼线笔、廉价的口红,都被丢弃在抽屉边。
而抽屉不远处,一个破碎的相框,玻璃渣四散在地上,而里面的照片也不翼而飞。
——也难怪刑域会第一时间觉得这里像是被入室抢劫过。
刑域又仔细在房间内搜索了一下,然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支口红,放入背包,“在需要时用来做做标记,垂死之际用来写写遗书也不错。”
刑域被自己这没有跟脚的想法逗笑了。
在离开402时,关上门前,刑域又回头最后打量了这房间一眼。
闭上眼睛,刑域仿佛能看到当时的情景:一个女孩,应该很年轻,刚刚独立,步入社会没多久,也可能是刚刚毕业。从散乱在地面的衣物、饰品、和那支廉价的口红不难看出。
冲进了房间,慌乱而急切地翻找,打开衣柜,拿走最喜爱的衣服;冲进卫浴间,带上心爱的化妆品;在翻找梳妆台,拉开抽屉时,太过急切,抽屉掉落在地面,而她连带将抽屉放回原位都来不及,就或蹲或跪坐在地,找到自己寻觅的东西——或是恋人的礼物、爱情的证明;或是重要的证件;或是重要的家人的纪念物。
找到自己所寻觅之物,带走一起值得带走的东西,飘然离去。
是的,不是入室抢劫,是有序的撤离,或是,逃离?
房间内没有厮打的痕迹,而这散乱一地的衣物和家具显然也不是入室窃贼的手笔,那么,只有这一个答案。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刑域陷入沉睡之后。
501、502,一无所获。
刑域依然面无表情,今天,他至少知道了在他陷入沉睡后,可能曾发生一场剧变,可能有一场撤离。
往好处想,这是刑域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他从未因自身的遭遇去愤恨不满,亦未曾去嫉妒他人。他从来没有恨过自己未曾见面,却将他在冬日裹张薄单便弃置的未曾见面的险些让他丧命的父母。他也未曾对因为他冷淡的性格而乏于关切的福利院护工心怀怨念。他亦是不曾因他人那良好的出身、优渥的家庭条件、受到的正规的教育而自觉低人一等。
至少,自己还活着不是么。刑域常这么想。
倒不是刑域有多正能量,而是,刑域所拥有的,也就是这条命了,而他,也仅能用这唯一所拥有的东西,去安慰自己。
其他人,他们有亲情、有所爱之人、亦被他人所爱。自然,便有了取舍,如一只手,握着太多事物,自然不能兼顾。
而刑域的这只手,掌中所握,唯此一物,握掌成拳,任何想要夺走这刑域所拥有的唯一事物的人,都要会一会这双拳!
而现在这小小的挫折,在刑域心中甚至泛不起丝毫波澜。
打开601的大门,房中的景象,与402别无二致,散乱的桌椅、衣物、电器、门窗,而房间内,多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但刑域还是细致地都房间进行搜寻。
当刑域走向餐桌时,餐桌上,似一团黑云散开,在苍蝇的嗡鸣声中露出了餐桌上,盘中黑乎乎的已无法辨认的食物和一团团扭曲蠕动的白蛆时,刑域心中却泛起微微喜意。
刑域的喜意当然不是为了这腐败的食物跟白蛆,虽然刚才四散纷飞的苍蝇动作很快,但其大致的样子刑域还是能够看清的。
还有盘中的白蛆,刑域捂住口鼻,强仍着腐败的气味和心中的恶心,上前。
刑域仔细观察后,快步走向大门口,长输一口浊气,像是放松了一些。
这苍蝇,和白蛆,跟往日里的,别无二致!
也就是说,不是所有的动物都发生了变异!
这样,刑域若是离开现在的庇护所,心中的底气,也就更充足了几分。
而601之中,那散乱的、和402相似场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同时进行的,这说明,居民们,在短时间内,进行了一场慌乱而有序的撤离。
既然是撤离,肯定就有庇护所,而这个未知的庇护所,就是刑域逃离的目标,庇护所,需要武力的守护,所以,这庇护所,多半,是刑域所在城市周边的西北军事管理区!
思绪如电,电光急转间,刑域便已从这小小几个细节,为自己找到了逃生的去路。
结束思考,刑域又转身回到了601,又细致地搜索了一遍房间,在案板上,刑域找到了一柄刃长一掌半,宽约三指的西式厨刀便再无所获。
刑域将厨刀用从窗帘上切下的布条包裹,放入背包,却从背包左边拉链的缝隙,将刀柄露出,一伸手,就能拔出。
看看时间,已经是三点二十七分了,而现在,仅剩602还未搜索了。
时间充足,但还是得加快动作了,刑域心想。
轻手轻脚地打开602的房门,虽然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但刑域并未放松警惕。
进入房间,刑域移动时,依然谨慎地在前脚掌先落地,等重心稳定后再落下后脚掌,最大幅度降低脚步声。
客厅和厨房,意外的整齐,可以看出这里之前是有人居住的,而且这房间的主人生活比较有条理。
但刑域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现在,就剩下卫浴间和卧室了。
缓步走向卫浴间,打开门,刑域在洗脸池边找到了一盒剃须刀的刀片和一瓶气雾杀虫剂,将它们放进背包,现在就剩最后的那一间卧室了。
推开卧室的房门,窗帘紧闭,其中漆黑一片,即使是刑域现在夜视能力加强,也无法立即适应如此漆黑的环境。
正当刑域站在门框边,适应着卧室内那漆黑的环境时,耳边隐隐传来破风声,在刑域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下意识地翻手从左股拿起他的“盾牌”向风声传来处拍去。
一股巨力从木板上传来,左手传来一阵酸麻。
刑域向后踉跄两步,才堪堪站稳,又一阵巨力传来,木板脱手。
看那身影又一次扑来,刑域来不及重新拿起木板,慌忙间,用右手所持的刀,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扶在刀面上,挡在了胸前。
瞬间,刑域感觉胸口像挨了记重锤,而那身影,似乳燕投怀,紧紧贴在刑域的胸前,而它的双臂,似久别重逢的恋人,不愿再与所爱之人分散,紧紧环扣在刑域背后。
刑域这才看清了袭击自己的“东西”。
那东西,人形,皮肤青灰,双眼已经腐烂,留下两个冒着黑色脓水的窟窿。
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已经被那东西刚才袭击刑域时狂暴的动作撕裂了好几处,从那破损处,隐隐可以看到青灰的、腐烂坏死的肌肉。。
它大张着口,露出黑紫色的牙床和发黑的牙齿,它的两颊,甚至已经因为它大张的口而被撕裂,但那怪物似乎毫无感觉。
从那怪物四溢的涎水来看,它,饿了,刑域,是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