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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雅的话，着实让李建峰很是心惊。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想要再继续询问，然而王欣雅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他想要见程菲菲，又不被允许。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好一番犹豫之下，李建峰终于肯说实话了，进到了警局，把那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至于上一次他为什么会突然翻供，做伪证，他给出的答案是遭受了来自于高天宇的人身威胁，不得已而为之。
有了李建峰的口供，王振平的案子，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希望。
然而，也只是希望而已，因为事件的当事人，程安安依旧咬定她的说法。
录完了口供，李建峰被狠狠地教育了一顿，才被准许离开警局。
等他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把他叫过来的王欣雅，正在一楼大厅等着他。
他也正想着要找王欣雅打听一下情况，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此时的李建峰，因为要录口供的原因，口罩和眼镜都已经摘了下来。
看到李建峰的样子，王欣雅才明白，为什么李建峰会戴上口罩和眼镜。原来的他的左眼睛，肿了一圈，脸上五道血痕。
“你这是怎么了？”王欣雅问道，“这次又和谁打架了？”
“打架？”李建峰苦笑着摇了摇头，“王警官，我的胆子多大，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我这个，还不是被程菲菲害的。”
“程菲菲？”王欣雅非常的好奇，“她怎么害你了，前两天，你们不是挺和谐的吗？”
“和谐？”李建峰吐槽道，“和谐个屁，她根本就是……，算了，都过去了，不说了。王警官，这个程菲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把她救回来的啊。你们里面的那些同事，实在是不近人情，不管我怎么问，就是不肯告诉我。”
“我知道你要问，”王欣雅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所以才在这里等你。坐吧。”
“谢谢。”李建峰坐了下来。
他的女朋友，高薇薇也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王欣雅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一大早，程菲菲的父母、哥哥就来报案，说是她失踪了。我们当时就怀疑，她的失踪，和高天宇的死有关，所以立刻就去了中源标准件厂的废弃厂区。”
“然后呢？”李建峰问道，“你们就救下了程菲菲？凶手是谁？没抓到，对吧！”
“没有，”王欣雅长长出了一口气，显得有些颓然，“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凶手。我们发现程菲菲的时候，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她回忆起看到的那一幕，脑海中一个个疑问，又一次蹦了出来。
“她……她已经被吊在半空之中，还好我们感到的及时，才把她给救了下来。”
“她没告诉你们凶手是谁？”李建峰问道。
“她说她是自杀，”王欣雅也没有隐瞒，“大清早的，跑到废弃厂房里面自杀，你信吗？”
李建峰下意识摇了摇头，说道：“不信。”
“所以，”王欣雅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有人会对付你。我建议，你最好找个地方避一下。”
“有人会对付我？”李建峰愣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道，“王警官，程菲菲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自杀，你们刚巧及时赶到，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李建峰挤出满脸笑容，眼中满是希冀。
“王警官，你让我作证，我已经作证了。你让我实话实说，我也已经实话实说了。你给我交个底，那个凶手，是不是不会再对付我了？”
王欣雅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凶手，真的和我没任何关系。”
“王警官，”李建峰反问道，“先是高天宇，后是程菲菲，还都是在那个废弃的厂房里，那个凶手明显是在为王振平报仇。你是个好警察，我相信，这件事和你没又关系。”
“但是，王振平的父母呢？这个凶手，和他们也没关系？你就跟他们说一声，那个时候我也是被逼无奈，就让他们放过我吧。”
若是在几天之前，王欣雅会斩钉截铁地否认。
但是现在，在她伯父伯母始终不愿解释那一百万去向之后，她也有些迟疑了。
“我……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你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做？”李建峰苦笑道，“我还相信，他们一定会这么做呢。几个月前，他们还专门找过我，说我们四个都不得好死呢。高天宇已经死了，现在是程菲菲，接下来……接下来……。”
李建峰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眼中满是惊恐。
“黄泉特快，”王欣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是她唯一说服自己，伯父伯母没有买凶杀人的理由，“我上次没有骗你，高天宇被害之前，曾经收到了这么一张车票。”
“然而在他之前，已经有七个人收到过类似的车票，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了。这七个人，他们和我伯父伯母，和我堂兄之间，可都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包括高天宇在没，这八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在惩恶扬善，替天行道！你可要小心啦！”
“王警官，”李建峰苦笑道，“什么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啊，都是骗人的鬼话。这都什么年头了，哪还有人信啊。”
“这不明摆的嘛，这根本就是个职业杀手。所谓的那个……那个什么黄泉特快，就是他的标志。”
“就像那些武侠电视剧里面，不是有很多这种人嘛，杀人或者偷东西之前，先送个什么东西。”
“对啊，”高微微接口道，“很多劫富济贫的大侠，都是这么做的。”
“职业杀手？”王欣雅不是想不到这一层，她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
“王警官，”李建峰哀求道，“你也知道的，这件事，关键根本就不在我。有程菲菲和程安安的证词在，我能怎么办？就算当时我实话实说了，又能怎么样。”
“王警官，我求求你了，你就跟你伯父伯母说一下。让他们放过我吧，大不了，我亲自上门赔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