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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第二节课。
英语老师正唾沫横飞的讲着语法,教室门被班主任悄无声息的打开,然后轻轻碰了碰坐在门口的林栀。
涟漓正在发呆,被老师一碰,差点站起来。
班主任对她摆了摆手指,示意她出去一下。
看来是出事了。
涟漓沉默的走出去,无声关上门,将门内学生们的窃窃私语阻隔掉。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中年女人,打人也狠,把班级吊车尾治的不要不要的。
“跟我去校门口吧,你家里出了点事儿。”
她点了点头。
老师看着这孩子毫不知情的模样,心里忍不住酸涩,可又没有立场说什么,一直瞅着她被亲戚接走后才回了办公楼。
之后几天,林栀一直没返校。
周六,韩旭明不放心,在手机给她发信息,得知她家里出事后,连忙去了那个小区。
刚按了一声门铃,门就开了,被人扑了个满怀。
“旭明,我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韩旭明听着这无助迷茫的哭声,心里酸酸的:“好啦好啦,你不是还有我吗?”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叔叔阿姨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
他除了说这种安慰的话,别无他法。
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的陪着林小栀。
在半个月的长假后,涟漓再次返校,唯一不同的就是申请了走读,暂时不上早晚自习。
班主任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直接同意了申请。
涟漓对高中知识还是很有把握的,也不用因为高考而努力补课,作业都懒得写。更何况高考并非她的根本目的,就算大字不识,系统也有办法帮她。
在几次测试里得了高分后,老师索性不去管这个学生。
时间一下子就空余了很多。
在这期间,涟漓还真正的体会到了系统口中所谓的重度脸盲。
那真的是……两个女的站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谁是谁,都是两只眼一个鼻子一张嘴,只能靠发型鞋子等小细节识人。
原主有二百多度的近视,又不习惯每天戴眼镜。
雪上加霜。
这一天,是周日,学生可以自己选择在学校上自习还是回家整顿。
林栀以前都是一月回一次家的,因为父母在工地干活,一般也不在家里住,而现在父母出了意外,她还能在学校坚持着上课已经是极致,到了周末早就疲惫不堪。
睹物思人,还能得到些安慰。
林母喜欢小雏菊,所以每次他们回家时,林栀都会提前在家里花瓶插上新鲜小雏菊。
涟漓买过两次,都没看到反派,只有老板一个人看店。
【今天反派才在里面工作。】
涟漓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往花店去,脸上暖风拂过,头顶树叶声哗啦啦的,身边车辆刷刷地飞驰而过,还有细细的人群嘈杂声随着景色往后退去。
【我更新了,黑化值转变为纯净度,你点开系统面板可以看到反派绿色的血条、粉色的爱意条和白色的纯净度,上面有百分比数值,血条会随着反派生命值的减少而变浅,爱意条会随着爱意值增加从白色变成粉色,纯净度会从白色变为紫色。】
绿色的血条?
【众所周知,血液是绿色的。】
走过两个红绿灯,拐角便是花店。
落地窗里可以看到摆成阶梯型的花朵们,老板正拿着水壶浇花,长发绑在脑后,腰上绑着印着花店水印的围裙。
涟漓走进去后,老板直起腰打招呼:“来啦?”
“嗯,还是以前那样。”
“子舒,去包三十支小雏菊。”
“诶?老板有新店员啦?”
那声音是小嗓的少女音,清脆、甜美,温柔,年轻。
宁子舒扒拉了一下头发,遮住左脸,用力呼吸都不敢,迅速的包好花后想交给浇花的老板。
老板只以为他是害羞,玩笑道:“你们同龄人有话题,你去交给她吧。”
“我……”
“好啦好啦,快去吧。”
老板说完就拿着水壶进了里屋接水。
宁子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天蓝色的雾面包花纸末端被他抓得有些皱。
久久后,他鼓起勇气转身看向客人。
然后又是一呆。
女孩一身蓝白色校服,长马尾八字刘海,长的不算多惊艳但很干净,正专注的细看一朵红玫瑰,不知想到什么,嘴边笑出浅浅的梨涡。
落地窗外阳光洒进来,将她映衬的那么美好。
鼻尖是小雏菊清新的淡香。
宁子舒放肆又有些贪婪的看着眼前一幕。
在女孩看过来的那一刻,猛地收回视线,低着头看着怀里盛放的雏菊。
“你……你的花……”他微微弯腰,伸出胳膊,把花小心翼翼的捧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紧张,他动作有些夸张了,显得有些滑稽。
涟漓愣了一下,笑着接过花,一手拿花一手拎校服下摆,右脚后撤,行了个不太正经的屈膝礼:“谢谢。”
宁子舒一下子从脖子红到了脸,慌慌张张的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一盆花。
连忙摆正花盆后,再看过去,女孩已经轻快的走出了花店,将花放在了车筐里。
她一直到骑车离开,都没发现有人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宁子舒甚至追出了店门外,在看到女孩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他手的颤抖都没能停下来,呼吸都没能顺畅。
……碰到她的手指了。
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怕自己。
没看见吧……应该是没看见吧……
宁子舒不仅抬起左手,在食指骨节处狠狠地咬了两下,尝到血丝后才终于没再颤抖。
在行人半好奇半惊愕的视线中跑进了店里。
别看了……别嘲笑我。
别那样看我——
宁子舒扒拉着头发捂着左脸,坐到了花店收银台后,整个人都被绿萝挡住。
老板抱着一捧扎好的玫瑰走出来,无奈的看了一眼蜷缩在收银台里的少年:“子舒,是你太敏感啦。”
宁子舒捂着耳朵不出声。
算了。老板只能自己去给客人送花了:“那你看店吧,我很快回来。”
这时,宁子舒那边才淡淡的飘过来一声“嗯”。
老板又叹了口气,抱着玫瑰走出了店,知道宁子舒怕人,体贴的把营业中的牌子翻了面。
晚上九点。
“好啦,子舒你快回家吧,这么晚了,剩下的我来收拾就行。”
宁子舒看了看玻璃门外稀疏的行人,摘下挂在墙上的鸭舌帽,压在头顶遮住半张脸:“再见。”
老板笑:“再见!”
宁子舒四肢修长,只是有些纤瘦,压着帽子只露出下半张脸来,更突出了下颚线好看的优势,唇红肤白又不显得女气。
只是一身阴郁让人不敢接近。
那种阴郁是真真切切感受的到的。
擦肩而过的行人都不禁诧异的看他一眼,然后搓搓胳膊嘟囔着那人怎么回事。
宁子舒住的小区比较高档,门卫也对他这个可怜孩子有很深印象,见他远远走来便打开了伸缩门。
回到家中,轻车熟路的在黑暗环境中打开卧室门,冲了个澡后靠在床上,手中关了屏手机被翻过来翻过去。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城市夜色,闹钟指针咔哒咔哒的走动着。
宁子舒只开着床头台灯,橙暖色的灯光根本不足以驱散黑暗,只能费劲的照亮了小范围面积,也照亮了少年的左脸。
刚洗完澡,头发还湿,一缕缕的垂在脸侧和眉前,宁子舒皮肤很白,白的没什么血色,天然的眉形很是柔和,瞳仁浅浅的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瞳孔线。
可左脸那块烧伤硬生生毁了这份美,呈S型盘踞在左腮至左额,皮肤纠结暗沉,绝对说不上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的仁慈,那伤疤堪堪擦过眼角,没有毁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也就是因为他太漂亮,多了这瘢痕后看起来比常人更吓人。
不知是多久后,宁子舒打开了手机。
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他和高中同学直接断联,在精神病院呆了这么长时间,手机里一个联系人都没有,所以他根本就用不着手机,三天下来,电量才降到80。
指尖划了划,然后又关了屏幕。
前前后后重复了七八次,宁子舒才把手机搁在枕边,关了台灯滑进被子。
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那视线直愣愣的有些吓人。
另一边,涟漓试着上了一次晚自习,被摧残的身心疲惫,班里上自习的人不少,空调又只能就着不能受冷的人开29度,带着一身大汗走出学校。
又费劲的眯着眼在数不清的自行车里找到了自己的,骑上往家走。
“我真是疯了在周日去上晚自习。”
【汝之砒霜,彼之蜜糖。】
“……”
涟漓没再说什么,专注于黑漆漆的街道。
林栀父母结婚时买的房子,可随着时间变迁,城市扩张,市中心也在移动,这个位置就不是什么好位置了,小区里面也都是些老住户,左邻右舍的互相帮衬着,谁也舍不得走。
只是旧小区和新小区不能一同而论,尤其是这街灯,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修修,后来一直坏,就没人管了,人们夜里出门时都会自备手电筒。
幸好这条街不是很长,没一会就骑出去了。
涟漓深有感触的停下车子,抄着外套口袋往家走:“统统,你去修修路灯吧?”
系统再次怪异一笑:【那条街有大用处。】
她挑了挑眉,没回答。
回了家开灯,小雏菊开的很好,客厅都是那淡淡的香气。
系统毫不客气的出现,倒腾着冰箱,最后一脸嫌弃的扒拉出一罐芬达。涟漓也不管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冲澡。
系统靠着墙喝芬达,左手捏着罐子右手敲了敲浴室门:“明天去逛超市吧?”
“你想吃什么?”
“大西瓜。”
“……这个季节西瓜很贵的。”
系统哼哼着扭了扭身子,也不在意她看不见:“我就要。”
“……”
涟漓默默地开大了水流,盖过他的声音。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