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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失望的是,宿主没有真的被绑起来,而是被洗干净后放到了床上休息。
至于那个洗干净的过程……苏御那可真的是坐怀不乱、一本正经。
自制力强大的可怕。
连呼吸都没乱。
在系统第十次感叹苏御的时候,涟漓醒了。
‘你嘟哝什么呢?’
【啊……没啥。】
涟漓踩着鞋下床,看到了院子里挽着袖子晾衣服的苏御。
真持家。
她漫不经心的想着。
其实在她下床的那一刻,苏御就知道,所以现在也没回头,拧了拧衣服的水,平整的搭到晾衣绳上。
弄完衣服吧水浇在花草里,才出声问:“中午想吃什么?”
她一手把着门框,动了动唇,却没出声。
他不在意那件事,她却不能不在意。
她杀了他的师父……哪怕是被迫。
苏御却像是瞧不见她的心事,没得到回应,便自言自语道:“那我随便做点了,你可不许挑食。”
两人就在这种一人说一人沉默的氛围里生活了几天。
过了两天涟漓才知道,苏御辞职了,甚至和男女主道了别。
主线剧情看起来是圆满结束了一样。
在她一问三不答的态度下,苏御也一点都不生气,整天带着清浅的笑意,唯一表露不悦就是她不好好吃饭的时候。
苏御看着女孩面前久久不动的饭碗,转了转筷子,无声倾吐一口凉气,哪怕压下了心里的情绪,语气也还是不禁带上了冰冷。
“你要是再不好好吃饭,我会逼你吃下去。”
敏感的女孩听出了这话中的冰冷,甚至放大为狠意,吓得一愣后埋头吃了起来。
苏御看着啪嗒啪嗒掉进碗里的泪珠,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她身边,抬手接了接泪。
泪珠在指尖晃了晃,缓缓流下。
“别哭了。”
听到安慰,她抱着碗,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苏御看了许久,最终默默叹气,把她手里的碗拿过来放在桌上,将人拥进怀里,轻轻地顺着头发。
“好啦,不想吃就不吃了,哭什么呢。”
“我知道你在愧疚,可没必要啊。”
“那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熟悉的一句话,她哭得更惨了。
并不知道原因的苏御愣了愣,然后直接将她抱到了腿上,食指轻轻抬起那满是泪痕的小脸,轻道:“你要是非这样想,那我也没脸见你了。”
“为……为什么?”嗓子哭的沙哑,她顺从的抬着头看他,断断续续的问。
“因为我也为了报仇伤害了你的家人,既然你都不恨我,我为什么要恨你?”
他说的很有道理。
涟漓无言凝塞。
之后便被苏御牵到寝室哄睡了。
苏御还是习惯性的坐在床边,身影挡住她的上半身。
没多久,一阵巨大的敲门声惊醒了涟漓,做在一旁翻看食谱的苏御不耐的皱了皱眉,眼神示意她继续睡,自己则起身,“刺——”的一声拔出剑出了门。
敲门声还在继续,苏御面无表情的打开门闩,拉开一侧门。
是一身白衣的汶卿尘。
“苏……”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差点砸到他高挺的鼻子。
“苏御你胆子肥了是不是!”
一声怒吼惊起麻雀阵阵,苏御看到揉着眼走出来的少女,神情一沉。
犹豫了几下后,拉开门缝将身子钻了出去,再次关门。
汶卿尘看着苏御这副模样,嘴角一抽:“你干嘛?怕我一眼把你家小孩看没了?”
苏御冷冷扯唇:“你怎么来了?”
苏御已经不想在接触外界的任何事了,他只想和家里的女孩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所以,尽管汶卿尘不知道清散居士的事情,苏御也不打算告诉他,更不欢迎他来找自己。
这边暂且不提。
涟漓见门关上后,表情也松懈了下来,揉了揉有些落枕的脖子。
“讲真,这几个世界相比从前动不动就断胳膊短腿来说,真的是不要太幸福。”
系统怪异一笑:“那倒是,好好珍惜。”
‘数值将满的苏御看起来也不是很危险嘛。’
系统:“你这么乖他是疯了才会暴露本性,有本事再逃一次,看看你的腿会不会断掉。”
‘……’
随即系统又纠正道:“哦不,应该不会断,毕竟这个世界有内力的存在,直接震碎你经脉就行了。”
‘……’
其实剩下的5点,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根本出不了家门。
现在苏御出门也会带着她一起,牵着手寸步不离的那种。
那天的汶卿尘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许久都没出现。
再见面时,苏御正在买菜,涟漓站在他身后百般聊赖的发呆。
突然被冲过来的汶卿尘抓住手腕,惊愕之际,本能地想抽出手。
苏御视线如冰刃般扫过来,汶卿尘好像被扎了一下一样,赶紧松开了,笑了笑:“我回家了一趟,爷爷不在诶。”
闻言,苏御垂眸,不出意料的见衣袖被女孩紧张的抓住,又抬眼道:“师父云游四野去了,没个七八年回不来。”
因为那小老头儿没少干过这种事,汶卿尘哦了一声,丝毫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苏御付完钱后把菜放在篮子里,一手拎着篮子一手牵着人,看得汶卿尘眉头一抽。
这哪像个杀手模样?
正经杀手谁买菜啊!
“诶!你等等我啦!”汶卿尘想追着他回他家,然后被一个眼神钉在原地,犹豫的挠了挠头,只能叹着气往相反方向离开。
其实苏御很久之前就和他表明想法了。
他不想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也不想再接触那些权臣皇亲,所以辞了北千俞,断了何初雪,就连自己都不愿意在过多接触。
爷爷说的对,苏御就是个冷心冷情的臭小子,本就稀缺的温柔还一点不剩的全给了顾瑾初。
怎么说自己也和他打打闹闹了这么多年,说不理就不理了。
想着想着,汶卿尘就觉得好委屈,吸了吸鼻子。
看来他也要找个媳妇过小日子了。
就是爷爷玩心太重了,都不陪他,还想着让爷爷见识见识长安的繁华呢。
——
几月过去,李树花早就谢了,密密的红色树叶很是漂亮,圆圆的青色李子挂在树头。
第一年结果,便结了这么多果子。
系统也玩够了:【差不多了就收尾吧。】
涟漓没回声,垫脚摘了一颗比较红的李子,放嘴里咬了一口,酸得表情一阵扭曲。
幽幽叹气:‘可惜了,这李子成熟后味道很好呢。’
【这观赏李树又不是什么珍奇东西,哪个世界都能找到。】
‘那倒是。’
抬眼看了看坐在一边翻看食谱的苏御,涟漓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背对他。
‘释放毒素吧。’
或许北景焕还做了一件好事。
要不是他喂自己的慢性毒药,还真不知道怎么结尾,肯定要拖拖拉拉走不了。
毒素来势汹汹,突然被释放,喉间猛地涌上半口血,咽都来不及咽就从嘴角溢出。
对血液无比敏感的苏御眉头一动,放下书向她走来,几步便走到她身后:“怎么了?”
涟漓及时擦掉,看着他面带疑惑。
不敢开口。
因为含着一口血。
那血腥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苏御只当是自己太敏感。
这时,汶卿尘带着两月身孕的妻子来串门——他几月前死皮赖脸的买了隔壁宅子,说什么互相照应。
苏御对他的排斥心理没那么强了,听到喊声后去开了门。
现在的汶卿尘还是那么骚包,一身飘飘白衣似仙,脸上表情却不再凉薄,反而多了时光沉淀的温柔,左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低髻蓝裙的妻子。
这女子并非什么大户小姐,只是个小县令的女儿,名唤白卉,比汶卿尘大两岁,性子温柔贤良。
苏御侧身让两人进来。
涟漓想借着倒茶的名头去漱口,可苏御从来不让她干这种事,这次也不例外。
被拦下后,她只能和着茶水生生咽下血液。
胃一阵阵筋挛抽痛,涟漓生生压下难受,笑着交谈。
汶卿尘妻子若有若无的看了她小腹一眼,叹气:“阿御啊,你们就没打算要个孩子什么的?”
话中的两人都或多或少红了脸。
苏御从始至终都没敢碰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因为怕她会害怕。
北景焕做的那些事,成为她夜夜的噩梦,苏御曾无数次在夜里拥她入睡,听着她崩溃的呓语,心疼的滴血。
他爱她,不需要用那些事来证明,苏御也不在乎有没有子嗣,只要她在自己身边感受到开心幸福,就知足了。
反正一辈子这么长,她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
“还没那个打算。”苏御端来一盘炸花生,坐到涟漓身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回答道。
白卉也没再进行这个话题,又絮叨了会儿后,被汶卿尘打断了话。
“你该回去休息了。”
白卉无奈的看着他:“我哪里有那么虚弱。”
他摇着头道:“非也,怀孕的时候不好好养身子,老了会有一身病的。”
“知道了,你是大夫你有理!”白卉扶着腰起身:“那我们先回家了。”
苏御点头,把花生推到涟漓面前,起身去送人。
这时候其实就已经傍晚了。
送完人后又迅速的做了菜,却异常的发现她没什么胃口。
“不舒服吗?”苏御也搁下筷子。
涟漓摇了摇头:“我好困了。”
“那就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收拾就行,不舒服就跟我说。”苏御又扒了两口饭,起身收拾碗筷。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管自己有没有吃饱,只要她停筷,他绝对不多坐一会儿。
苏御也没多想,因为她之前也会时不时早睡。
这也不过是平常又安宁的一天。
明早醒来,苏御还会毫不厌烦的进行着固定的生活程序。
起床,练剑,做饭,叫她起床……
可她这一睡……就没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