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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哪位？”
沈顺被问的一愣，“殿下，永宁公主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忘记了吗？”
哦，永宁啊，。
“可我为什么要带上她这个拖油瓶，一起去西州？”
自己去西州是办正事，以自己的性格，没理由会带个拖油瓶啊。
沈顺回答。“殿下能出城，靠的就是永宁公主手里的那块代表了太皇太后的金牌啊。再加上永宁公主……耍赖，那时又是晚上，殿下大概是不放心永宁公主一个人，便让她跟着了。”
“本想着，半路把这位小主子送回去。可永宁公主总是能甩掉看住她的侍卫，又倒追上来。来回弄了几次，不仅拖累了行程，还差点丢了辎重。所以，殿下也就由着她跟着了。”
“到了西境安护府，只见到了宣德王殿下，而翊王殿下已经去西州求亲去了。”
“殿下想带兵前去西州，遭到了宣德王的阻挡。上京追来的人，也带来了圣旨，令殿下立刻回京。”
“可此时，朔博来犯。”
“宣德王让殿下帮忙阻击朔博，殿下也答应了……”
顾炼城抬手打断。
“等等，这不像是我会做的决定。”顾炼城疑惑道，“二哥明显是想借我的刀杀人，我没这么蠢，平白被他利用，让他躺着得军功，怎么会答应与朔博拼个你死我活？”
“殿下没打算认真对敌，是想着趁乱，溜去西州……”沈顺继续说道。
“这才对嘛，这才像本王干的事儿。朔博来犯，西境安护府是吃干饭的吗？”顾炼城满意的点点头。
“可后来，永宁公主被朔博的人抓了。殿下只能认真对敌，可是不知怎么的，我们落入了包围圈。”
“那一战，死了太多弟兄。赤炎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损失……五千赤炎军，活着的不过一千多人了。”
“末将不明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殿下做了许多匪夷所思的决定，最后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不过，朔博国也成了过去的历史。”
“朔博灭国了？不对啊，我没事攻打朔博干嘛？”顾炼城实在是想不通了。
难道当时出现了什么状况，迫使自己做出了这些事情吗？
“末将也不知晓。”
“那后来呢？”
“再后来，高显将军与翊王殿下灭了丹蚩，并与我们一道回了西境安护府。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劫持了西州的九公主与永宁公主。接下来，就是殿下与翊王殿下为了救两个公主，一同落下了崖……”
“完了？”
顾炼城眉间紧皱，总感觉这整件事情都透露着诡异，这期间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沈顺点头，“说完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若是末将再想起什么，定会再来禀报。”
见顾炼城还有疑虑，他接着说道：“末将也是难以揣测殿下的心思，殿下有时候确实会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可问的了，无非就是自己被送回上京，一直昏迷到现在。
顾炼城想不通。
为什么自己会攻打朔博？还让赤炎军损失惨重，这一点也不符合自己老阴币的性格。
自己明明会让宣德王李承邺去头疼这件事情，自己在一旁乐呵呵的坐山观虎斗才对。
还有，为什么自己不是去追杀穿越者的吗？
那些刺客又是谁派来的？原著里根本没有这个情节啊。
对了，还有杨毅，到底是谁杀的？设计图又落入了谁的手中。
想到这些，顾炼城顿时感到脑壳剧痛。
自己的失忆如果是忘川的水引起的，以后还是会有恢复的可能。原著里，李承鄞与曲小枫再续前缘，都恢复了记忆。
所以由此看来，忘川的水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失忆。
现在自己不能心急，还是耐心蛰伏，等待羲和的联络，再做打算吧。
“就这样了吗？”
沈顺点头道，“这就是末将所知道的全部了。”
“咳咳……好，下去吧。”
顾炼城扶头，无力的依靠在榻边。
沈顺欲言又止，见顾炼城实在疲惫的模样，只得准备转身退下。
“想问什么，就问吧。”
看到了沈顺还有话要说的模样，顾炼城叫住了他。
沈顺回头问道，“殿下，真的对皇位没有一丝兴趣吗？”
这件事，自己已经跟他说过了？
没错，离剧情结束没有几年了，自己确实做不了皇帝。
顾炼城点头道，“我的野心不在此。”
沈顺看着顾炼城，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拱手离去。
“时乐！”
顾炼城话音刚落，小太监时乐就推门进来了。
“殿下可是要歇着了？”
“不忙，我有事吩咐你。”
时乐听了，连忙走近了，附耳过去。
“派人去西境，调查这几月发生的事情。”
“是。”
时乐犹豫了下，还是建议道，“西境路途遥远，这一个来回怕是要花上两个月，不如去请裴照将军，他也是西境之行的亲历者……”
对啊。自己怎么忘记裴照了！主角李承鄞的得力助手，原著里可是亲眼见证男女主落崖的人。
“明日去请裴照将军过府。咳咳……不过，同样也要派人去西境，不急，但要隐蔽，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懂吗？”
“是。”
时乐走到门口，突然问道，“殿下，可是不相信沈将军？”
顾炼城自然是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可那些依托于赤炎军，用这条线，不可能瞒着沈顺。时乐与靖王府里的侍卫，虽然其中不少其他势力的探子，但大多数都是皇帝的人。这些人，暂时也是可以一用。
“我不相信任何人。”
顾炼城见时乐退下了，又想起刚刚与沈顺的对话。他说的这个故事，真是漏洞百出。“沈顺，你到底隐瞒什么？”
皇宫，夜，御书房。
李赜脸上难掩笑意，用手里的毛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字。
“陛下，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见皇帝高兴，老太监曹芨也顺势的问道。
李赜放下笔，笑道：“朕今日总算是拿下了悬在头顶的那把利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曹芨没有多问，因为今天皇帝只见过一位皇子。
“曹芨啊，你说这靖王怎么样？”
半年前，李赜也这么问过这个问题。如今再提，曹芨也明白了这位爷的心思，附和道，“靖王能征善战，实属国家之良才。”
李赜不置可否。
朝阳缓缓升起，照印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显得格外耀眼美丽。
新的一天来了，今日是九月十五。
再过几日便是立冬，这一日是一年一度的围场狩猎，所有的皇子公主，王公贵族都要参加。
原著里，李承鄞与曲小枫也是在这一场合，见上了他们失忆后的第一面。
这样重要的剧情和线索，那些穿越者一定不会放过。可自己的这具残躯，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骑马打猎了。
顾炼城急在心里，可没走几步呢，又咳上了。
难道要请木匠制作一个轮椅坐着，他才能出门吗？
就在顾炼城还在思索间，下人来报。
“殿下，裴照将军已经到书房了。”
终于来了。
顾炼城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慢从花园走到了书房。
“见……”
“不必多礼，裴将军请坐。”
打断了裴照的行礼，顾炼城靠坐在坐踏的扶手上，“将军不用拘谨，今日请将军来，是想问些事情。”
裴照从未和这位靖王有过过深的交情，二人唯一的几次接触，也就是发生在几个月前的西境之行。据说，靖王失忆了，想来是要问的事情，就是那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殿下可是要问，那几个月西境发生的事？”
见裴照开门见山，顾炼城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正是。”
裴照有些疑惑的问道，“殿下何不问问沈将军，他终日跟着殿下，想来更清楚殿下的事情。而末将那些日子，都是在西境安护府当值……”
“无妨。”顾炼城笑道，“大概经过，我也了解了些。想问将军，那些时日，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顾炼城想知道，裴照自然也就说了，“末将与殿下见面不多，除了那群诡异的刺客，再无其他事情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还请将军仔细想想，拜托了。”
裴照面露难色。
“将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裴照抱拳一礼，“殿下曾在西境安护府救过末将一命，虽然殿下失忆，但末将不敢忘。今日，就还了殿下这份恩情吧……”
“裴将军？”
顾炼城一愣，他确实不记得救过裴照，对于裴照突然行得大礼，有些无措了。
裴照走到书桌前，研墨写道，“永宁七公主在回京前夕，已有足月的身孕。”
皇室丑闻？顾炼城记得，这永宁公主还未出阁吧？
“落崖后，公主的记忆和孩子都没了。”
“这件事情，有哪些人知道？”
顾炼城感觉找到了线索，连忙问道。
裴照摇头道，“当日，只有三位殿下，诊脉的太医，末将与沈将军知晓这件事情。那位太医没能活着回京，殿下失忆后，现在只有宣德王与翊王、沈将军、末将四人知晓了。”
“为了永宁公主的名誉，宣德王下了禁口令，任何人都不能向外透露半分。回京后，宣德王更是再次约见，反复叮嘱，就连陛下也不知道此事。”
“那你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
看过这部电视剧的都知道，裴照是位守规矩，识大体的正派人物。这种事情，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告诉顾炼城的。
“一是还了殿下的恩情，二是……永宁公主自幼与殿下亲厚。这种事情，也只有殿下能够帮她了……”
裴照走了。
顾炼城却陷入了沉思。
永宁怀孕的这件事，沈顺隐瞒了自己。
隐瞒了一件事，就表明，他可能隐瞒了更多的事情！总而言之，沈顺已经不可信了。
他背叛了吗？还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永宁的孩子又是谁的？
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难道孩子是我的？又或者，是他的？
靖王府，门口。
“裴将军。好久不见啊。”
沈顺见从里面出来的裴照，热情的打着招呼。
看到沈顺等着门口，裴照却不怎么想与他有什么交集。只是也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别过。
像他们这样的实权将军私下往来过密的话，传出去并不是件好事。
看着裴照远去的背影，沈顺发着呆，不知道到在想什么……
“沈将军，沈将军。”
侍卫叫喊着，“王爷请你进去了。”
书房里。
面对沈顺的突然来访，顾炼城稍微有些惊讶。
来得这么巧？还是派人盯着靖王府呢？
“沈将军，你现在翅膀硬了。怕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姓氏？”
沈顺大惊，道，“殿下，何出此言啊？”
顾炼城并不想直接说出永宁公主的事情，还想先套套他的话，看看他有没有隐瞒更多的信息。
“刚刚裴将军过府，他说的和你讲的。怎么有点不一样啊？”
“他裴照知道些什么啊！”沈顺连忙解释说道，“大概是我上次说的细节不够，让殿下产生了误会。不知殿下，是说哪些不一样？”
见沈顺没有丝毫的坦白迹象，顾炼城也拿不准了。
沈顺真的背叛了吗？万一搞错了，岂不是寒了属下的心？
“你上次说朔博杀了我赤炎军三千多人？”
“是。确实是三千四百多人啊。”
“那好，我问你。”顾炼城顿了顿，“西域各国，丹蚩最强，其次才是朔博。朔博不过数万骑兵精锐，怎么能敌得过我五千赤炎军？”
骑兵，在平原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
西域虽说地处沙漠草原地带，可西境安护府附近却有几百里的丘陵。战场想必就是在那里了。
那种地形，燧发火枪的优势可比骑兵大多了，不仅枪声也会惊扰马群，打乱阵脚，还有射程优势。
几年前，在北境的那次大捷，便是如此。
五千对五十万沙国与高句丽联军，列阵站好的赤炎军把他们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不到一月，便尽数撤退了。
五千赤炎军，只有几十人被流箭所伤，无一人阵亡。
当然啦，其中还有边疆城墙，和十五门神威大炮的功劳。
可这一次，只有数万敌人。就算无城墙之力，只要挖好战壕，摆好阵形，也不应该伤亡这么多人。
这可是定制燧发枪，领先这个世界至少一千多年。
更别说真要是打不赢，他不会跑吗？怎么会选择上去硬拼呢？？
“诚然，区区朔博自然不是赤炎军的对手。”沈顺苦笑道，“本不想再让殿下烦心，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
“当日，我们之所以被包围，就是因为出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