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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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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卡托克的回答,最终令瓦里安失望了。
  守护与他的相谈,不过是挺早之前去往铁炉堡说服麦格尼支持瓦里安成为联盟至高王时顺道而为,那次守护与梅卡托克的会面持续了整整一天,他的某些见解与理论令后者大为惊叹,从而无需麦格尼的示意,梅卡托克也代表侏儒一族支持瓦里安成为至高王。
  舰队在无尽之海飞速航行,部落一方早已知道联盟舰队的出击,但像瓦里安所断言的那样,部落通过事先的情报以及现在对舰队航路的判断,认定联盟舰队必然是绕过卡利姆多大陆的北端前往黑海岸,意图突破部落一方对于暗夜精灵与德莱尼两大种族的海上封锁、进而解除泰达希尔的困境实现几大联盟部族的合力。故而,部落并没有调遣舰队前来阻击,反而在黑海岸那侧集结了更多的军队,并试图布下陷阱,准备全歼这支几乎倾尽联盟全部战舰而组成的舰队。
  这导致原本在奥格瑞玛这一侧的海域上本就所剩不多的海军力量更被抽调一空。当联盟的舰队在无尽之海广阔的洋面上越过艾萨拉之后,部落忽然失去了这支舰队的踪迹。与铁甲战舰一道,等候在此的吉安娜终于现身,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位伟大的法师,利用聚焦之虹施展了她的无上法力,大海之上形成了急速奔涌的海潮,推动着所有的联盟战舰,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掉头而下,直插奥格瑞玛外海的举动。几乎是在部落失去联盟舰队踪迹的同一天,这支舰队已然神迹一般地出现在奥格瑞玛的外海。这惊呆了部落,也令他们根本不可能重新调整部署积极迎战,只能一边抽调地面部队飞速驰援奥格瑞玛,一边下令黑海岸的舰队回航准备截断联盟舰队的归路。
  当部落的援军还未动身时,联盟的舰队已经摧枯拉朽地击毁了那些部落海军目前仅存的几艘在海面巡视的舰船,抵达了海岸线。
  到了这时候,一切就已经取决于两方的战争速度。而因为成功的诱敌策略与吉安娜的魔法帮助,时间的优势,已从部落这一方,转到了联盟。但联盟依旧存在极大危险,毕竟,奥格瑞玛号称永不陷落的部落主城,它强悍无比的城防,只要能够顶住联盟最初始的疯狂进攻,保证在更多的力量回援之前不曾陷落,部落就必胜无疑,而联盟,到时连能够幸存逃离的都不会太多。
  原本龟缩于泰达希尔的暗夜精灵、狼人,也按照事先的计划适时地组织了舰队进行反攻,意图拖延部落舰队的回归,而缓慢航行于远离黑海岸海面上的德莱尼舰队,也开始再次向羽月要塞全速航行,配合羽月要塞的守军展开反攻。他们的努力,不但是为了使联盟舰队即便进攻奥格瑞玛失败也能有较多的时间来组织海上撤退、逃脱被部落从海面合围的困境,也是为了尽量趁机消灭一些部落的军队,以稍稍挽回一些一旦主力大军溃败后造成的可怕局势。
  但显然,暗夜精灵、狼人与德莱尼人的企图,并未能有效的实现,部落留下了一部分军力谨慎应对敌人的疯狂纠缠后,就全力回航。尽管这些留下的军力几乎很难逃脱全军覆没的下场,但加尔鲁什毫不在意,他已经知道联盟的领袖瓦里安与整个联盟的真正力量都已汇聚到奥格瑞玛外围,只要能将其一举歼灭,整个联盟的覆灭必然不远。
  战列舰凶猛的炮击配合吉安娜的毁天灭地的狂涌海潮,部落布置在海岸线上的阵地一天之内就被彻底扫荡一空,联盟的大军开始上岸登陆。自知无法抵挡联盟登陆的部落军队,放弃了大片的滩头阵地,将防线收缩,准备采取在陆地上层层阻击的战术。
  强大的库卡隆自信,在陆战之上,只要脱离了战列舰舰炮的护卫,那些远跨大洋而来的联盟陆军,绝然无法轻易冲破他们的阵地。他们甚至自信,自己足够在四面八方来源的军队抵达奥格瑞玛之前,就令联盟在这荣耀的城市附近寸步难进。
  事实证明,库卡隆的自信并非毫无依据,督军扎伊拉统帅的龙喉兽人以及她强大的坐骑始祖龙迦拉卡斯,给了联盟的军队以沉重一击。
  龙喉兽人在舰炮难及的陆地构建了一片阵地,许多原本安置于奥格瑞玛的城防炮被扎伊拉给转移到了这里,在龙喉兽人不计成本的猛烈炮火下,缺少了陆战火炮支援的联盟军队,被压制在两片高地之间的狭小地域暂时难以寸进,而扎伊拉本人则御使着庞大的始祖龙迦拉卡斯,在天空不断逡巡,不但引导着火炮的最有效射击还时不时下令迦拉卡斯对联盟阵地发动一波突袭,用始祖龙那狂猛炽烈的龙焰打击在各处阵地躲避炮火轰击的联盟将士。
  在舰炮的射程之外,联盟不但没有防空火炮,连空中的力量都没有,这令瓦里安对于迦拉卡斯的肆虐毫无办法,时间一长,不免令不少联盟将士开始质疑当初瓦里安为了尽可能多的装载士兵而放弃搭载侏儒战机的作法。
  在滩头阵地,联盟一众领袖站在作战地图前进行着激烈的商讨。
  “即便当初搭载了我们的侏儒战机,也没有什么大用。除非战机够多,不然无法对迦拉卡斯这种强大的始祖龙构成什么威胁。”大工匠梅卡托克试图为瓦里安当初的决定做一些辩解,但他接下来的话,却令这番辩解反而起了不太好的反作用,“当然,如果战机够多,比如按当初我的提议,每艘大型战列舰满负荷搭载三架战机,那么几十架战机就算无法有效包围、杀死迦拉卡斯,也足够将它驱离战场,让它在不能逞凶。”
  珊蒂斯.羽月轻声道:“所以,放弃了搭载战机,还是一种错误。”
  “也不能这么说。”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似乎有些不妥的梅卡托克尴尬一笑,慌忙补救,“至高王的想法也是对的。战机不但本身占据了很大空间,而且它的快速起降需要更大的甲板空间,而这些,原本可以安置更多的联盟士兵。何况,战机需要大量的燃料与机载弹药,在缺少补给的跨洋做战中,很可能这些战机只是初时能发威,很快就会因为燃料与弹药的耗尽而成为废品。我可不希望我们侏儒一族辛苦打造的战机很快成为摆设,甚至为了某些原因最后不得不扔进大海。”
  温蕾萨站出来替瓦里安辩解:“两者各有优劣,并不能证明至高王的决定是错误的。至少,现在还不能。”
  “所以,这样没有中转与补给基地的跨洋作战,就像是赌博。而我们现在,很可能要赌输了。”伊索姆叹息了一声,朝瓦里安低声建议,“至高王,并非我现在质疑您的作战计划,只是,我们与其在这里徒劳的耗费时间与联盟将士的生命,还不如直接撤离,改变计划重新前往黑海岸,打破部落的海上封锁线,与我们德莱尼以及暗夜精灵的军队会合。我想,我们的行动应该也已经调动了部落那边封锁海域的舰队,这应该对于我们的后续作战有利。而继续留在这里,一旦我们无法尽快突破龙喉兽人的阻击线,就更不可能及时攻破奥格瑞玛,当部落来自各方的力量合围时,我们恐怕难逃覆灭一途。”
  “这一次,我赞同伊索姆的提议,至高王,尽管我在很多地方与他意见相左。”珊蒂斯.羽月看了这名德莱尼的守备官一眼,在一旁再次出声,“身为暗夜精灵的一员,我原本自然应该更倾向于全力击破海上封锁线,解除暗夜精灵族群的困境,但是,为了给塞拉摩复仇,我又迫不及待地想采取更有效更直接的军事行动,所以先前赞成了至高王您直击奥格瑞玛的建议。可是现在看起来,您和我一样,有些过于乐观或者说过于盲目了,我们低估了部落的强大。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至高王,我们应该纠正我们的错误。”。
  穆拉丁突然挥动他的大铁锤,怒声道:“什么错误!没有错误!仗才刚刚打起来,只是遇到一些小小的挫折,你们就动摇了、畏缩了,这算什么?战争,不是这样打的!至高王,让我亲自来领军冲锋!我就不信,我们攻不破那些兔崽子们的阵地!不就是一些火炮么,不就是一头始祖龙么,对强大的穆拉丁以及无畏的矮人战士而言,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至高王,你不要担心,更不用后悔,穆拉丁不认为你犯下了错误。下命令吧,至高王,联盟的将士在等待着你的决定!我们矮人,随时准备冲锋,永不退缩!”
  穆拉丁的话,令一时沉寂、面色稍显苍白的瓦里安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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