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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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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村口,一个青年手持钢叉,坐在石头上打着瞌睡。
  忽然,一只苍老的手呈巴掌状,猛地抡了过去。
  “啪!”
  “三芒,我让你守夜,你又在这里睡觉!”一位拄着蛇头拐杖的瘸腿老头咆哮着,气的在原地不断地敲打拐杖,他腮上的白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咚!咚!咚!”
  他拐杖敲打的极为有规律,地面“咚咚咚”的声音连续不断回荡。
  “啊!”三芒惨叫一声。
  随即,他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低着头唯唯诺诺。
  “村……村长,我……我没睡觉。”
  老头儿怒气冲冲地吼道:“还装?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睛好使得很!睡没睡觉,我看不见?”
  觉得不解气,老头儿再一次打了三芒一巴掌:“啪!”
  “啊!”
  三芒痛的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
  “臭小子,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老头用拐杖指了指三芒,咆哮道:“这个月村子交给庇护所的保护费还不够!你再在守夜的时候打瞌睡,不够的那一部分,就由你垫上!”
  “别别别,村长,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三芒哀嚎一声。
  自己哪能出得起那么多保护费?
  每个月村子都要给庇护所三万块的保护费,这三万块按理说是要每家按照人头平摊的。
  可是村子里老老少少太多了,有能力出去猎杀感染者的壮丁寥寥无几,所以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拼了命的工作挤一笔钱。
  如果保护费不够,庇护所不仅仅会派专门的人出来“催促”,甚至还可能从村子里抓一些小女孩、年轻少女之类的人“顶债”。
  按照村子以往的情况来看,这个月凑齐的可能性只有六成!
  三芒可不愿意用自家婆娘去顶债。
  “哼!不想垫上,就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会儿我再来看一看,如果发现你还敢打瞌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老头儿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村口浓浓的黑暗,转身向村里走去。
  “唉……”三芒叹息一声,拿起钢叉,瞪大眼睛,望着村口的那一团黑暗。
  “咚!”钢叉的末端拄在地面,支撑着身体。
  他抱怨一声:“真是的,守夜,守夜!整天就知道啰嗦守夜!这大半夜的,感染者也需要睡觉吧?”
  “哈欠……”他的两只眼睛睡眼惺忪,朦朦胧胧,变得越来越沉重,又有合拢的趋向。
  用力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能睡。
  三芒咬咬牙,努力的坚持。
  不行!
  眼皮越来越重,好像是被灌满了铅,抬不起来。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起伏不定,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几分钟之后
  “呼呼呼呼呼……(~﹃~)~zzzzzZ……”
  他面向村口的黑暗,站着又睡了。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低沉的声音从村子外幽幽的传来。
  “饿……饿…杀……饿……”
  “吃……”
  村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出现了两道微弱红光。
  红光一开始只有芝麻粒那么大小,随着喑哑的低吼声的增强,红光也逐渐变得强盛。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芝麻粒大小的红光逐渐变大,变得和瞳孔一般大,亮度也更加璀璨夺目。
  丧变尸凝望正在休憩三芒,咧嘴一笑,“桀桀……食物……血……”
  它停下来,身体开始前倾。
  红色的雾气从它的两只红色瞳孔“呼呼呼”地冒出来,手尖的爪子也变得翠绿,两只腿粗了一圈,隐藏在肌肤里面的血管暴鼓。
  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角的绿色粘稠汁液。
  两条腿用力一蹬。
  “唰!”
  便消失在原地。
  一个呼吸之后,这一个从密林中走出来的不速之客,在三芒的面前出现。
  “桀桀桀桀桀……补,大补!”它狰狞一笑。
  “啊。”嘴巴张开。
  毫不客气,一口将三芒的脑袋含在嘴里。
  “呜呜呜!”沉睡之中的三芒突然惊醒,脑袋腐蚀的痛苦让他不断地挣扎。
  丧变尸没有理会,兴奋的一口咬下:“嘎嘣!”
  脑袋与身体分离。
  血红色的血液从它的嘴角滑落,掩盖着原来的翠绿色的口水。
  “嘎嘣!嘎嘣!”骨头被咬碎。
  轻轻松松的咀嚼着嘴巴之中的食物,它的脸上浮现着满足的笑容。
  扶起三芒剩下的尸体,它的嘴对准伤口,用力一吸:“吸溜。”
  “咕咚!”
  “咕咚!”
  尸体立刻变得扁平,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丧变尸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将手中的“垃圾”随便一扔,继续向村子深入。
  “桀桀桀桀……补,大补!进阶!桀桀桀桀……”
  它行走的时候,脚下出现了一排难以擦拭去的血脚印。
  …………
  十分钟之后,村子里响起了一声哀嚎。
  “啊啊啊啊!!”嚎叫之人嗓子中的悬雍垂激烈地颤抖,“救命啊,感染者进村子了!啊啊啊啊!救命啊!”
  “当,当,当!”村子中央的警鸣钟被撞了。
  “砰!”
  “砰!”
  “咣当!”
  各家各户的村民都拿起能用的最锋利的武器,打开自家房门,冲了出来。
  方羽也被警鸣钟的声音吵醒,急忙抄起枕头边的斧头,将罐罐中的乌龟放在口袋,灵巧地从窝里钻出来。
  村长踉踉跄跄地从家中跑出来:“哪呢?感染者在哪?”
  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他抻着脖子咆哮道:“三芒呢!为什么没有敲钟?”
  一个青年在黑夜中喊道:“村长!感染者往老学究的家里去了!”
  村长举着拐杖,命令道:“赶紧的,老幼妇孺立刻往庇护所的方向跑!青壮年给我拿起家伙,和那一个感染者拼了!”
  “快!”
  作为一村之长,他不能走。
  村长将拐杖的蛇头拔了下来,一把锋利的刀出现在拐杖中。
  苍老的大手一挥,仰天大喊:“跟我杀!”
  “杀!杀!”
  方羽拿着斧子,跟着青年们,一起向老学究家的方向摸过去。
  一分钟之后,三四十个举着火把,拿着武器的青年将老学究的家紧紧围住。
  “轰!轰!轰!”房屋中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
  “轰隆!轰!”
  “砰!”
  一个巨大的凸出出现在东边的墙壁上,凸出周围密密麻麻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
  “轰隆!”
  这一面墙壁倒塌了。
  感染者的左臂贯穿老学究的右胸口,提着老学究,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吼吼吼!”声波激荡大量的尘土。
  老学究面色苍白,奄奄一息,他绝望地盯着远处的村民,哀鸣道:“快跑!快!”
  “你们不可能战胜这个家伙!它是丧变尸,二阶的灾变产物!你们快跑,别让它感染了!”
  一千斤起步的破坏力,一群拿着破铜烂铁的村民怎么和它打?
  这不是报仇,这是一边倒的屠杀。
  丧变尸已经吃饱了,它现在打算通过感染人类,扩充自己的势力。
  村长将剑握紧,冷声道:“老学究,你坚持住!我们马上杀了这一个畜生给你报仇!”
  “不要!跑啊!”老学究胸前的伤口麻痹了他的大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有机会,把我杀了!我不想变异!”
  丧变尸将老学究扔到地上。
  “咚!”
  充满兴趣的打量眼前三十多个壮丁。
  “桀桀……你们都要…成为我的手下!”
  “哼!畜生,你在做梦!”村长不屑地嘲讽一声,扭头对村民命令道:“一起上,弄死它!”
  “杀!”
  青年们一拥而上,和丧变尸打了起来。
  方羽挥着斧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丧变尸的动作:“根据伐木场老姜头的话,一切灾变产物都有自己独特的弱点!这个家伙,一定也有!”
  “杀!”
  一个中年人手持砍刀,趁着乱战的时刻,对准丧变尸的脑袋,用力砍下去。
  “当!”强烈的反震从虎口传来。
  “噗嗤!”
  “噗嗤,噗!”
  丧变尸本身毫发无伤,而攻击的中年人则是被爪子贯穿了心脏。
  “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我!”
  “大家一起上!”村长拿着刀,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丧变尸面对冲来的众人,怒吼:“吼吼吼!”
  “嗷嗷嗷!”
  “唰!”
  它身形一闪,在人群中穿梭,速度之快,肉眼难以分辨。
  “啊啊啊!”
  “啊啊啊啊!”
  “噗嗤!”
  利爪轻轻松松的划过攻击者的脖颈,一个又一个青年的倒在了血泊中。
  剩下还没有冲到丧变尸身前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心有余悸,站在远处,忐忑万分,开始第二轮的对峙。
  趁着空隙,丧变尸伸出舌头,大摇大摆地对着倒在地面,一动不动的“尸体”舔了舔。
  “咻!”
  “咻咻!”
  绿色的粘稠汁液从舌尖分泌,覆盖在“尸体”的脸上。
  随着“尸体”最后的呼吸,绿色汁液从它们的鼻孔钻进去,融入身体。
  它这是通过呼吸道,把灾变病毒植入在普通人的身上。
  方羽担心自己也被感染,不由自主的后退,怒骂一声:“可恶!”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照这个架势,不用三分钟,自己等人也要步入老学究的后尘!
  还有那一些处在变异过程中的村民……一旦让他们变异成功,敌人的数量将会翻倍!
  普通人感染成功后,将会立刻获得一阶的战斗力,其神智亦会完全丧失,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杀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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