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辉哥
　　吃海鲜在这个年代可是件稀罕事儿。毕竟活的原体海鲜真的是太少了。能开海鲜酒楼的都是大户中的战斗机。但就是这样的大户，手臂上的数字也和赵衍差了个起码一半。
　　从外观上来看，这座海鲜酒楼大概有十几层亭台楼阁。可是通过空间转移技术，你只要走一步就可以达到你想去的地方。
　　赵衍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从门口来到了隐藏在阁楼深处的顶层包厢里。
　　包厢里只有一个小男孩。模样大约十四、五岁。
　　一旁走过一个保安，身着古代中式武士的服装，俯身向小男孩说道：“都准备好了，辉哥”
　　辉哥挥挥手示意保安退下。
　　“生日快乐，慧眼兄”。男孩儿说道，“给你准备了一点薄礼。”他指了指圆桌上丰盛地海鲜大餐。
　　那可真是一桌饕餮。赵慧眼瞅了瞅桌子上被叠成山峰地酒糟大龙虾，清蒸鲨鱼、用16种不同方式烹饪而成地蟹宴、海藻鳕鱼、刺身活八爪，海胆鱼子酱配鹅肝……他好不犹豫地坐下啃起了最爱的大螃蟹。
　　“说吧，把人从大老远叫来，就为给我庆祝生日？”赵衍咂巴着嘴，嚼着蟹腿。
　　辉哥：“我说我要把身体年龄改到18岁。你看看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人嘛，难免有点小失误。”赵衍忙着在各种餐盘里游走。
　　辉哥：“小失误？我最小的儿子都看着比我大了！还有，前几天胡子抢了我16区的店。早上喝粥的时候咬到舌头。最可笑的是，卫生局刚批了我的养殖场扩张，结果张局因为不小心把脑存储系统接在了外置屏幕上，竟然把当中直播了他和那小婊子的‘爱的表演’。结果你猜怎么着？”辉哥稚嫩地双眼盯着赵衍，手里紧攥着一把夹蟹用的钳子。赵衍正吞下一大坨活章鱼，八爪都快钻进他鼻孔里了，他一边和章鱼做斗争，一边摇了摇头。辉哥：“我的养殖场批准计划，被新上任的局长给推迟了。”说着他使劲把手里的钳子扔了出去。
　　赵衍点点头：“祸福旦夕，辉哥，想开点。”
　　辉哥看着狂吃的赵衍，感到自己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火要涌出来。他一脚踹翻了赵衍的椅子，赵衍连着餐盘撒的一地食物。
　　可是，赵衍却没有生气。他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擦擦嘴，掏出一根烟。又掏出了阎王给他的点火器。火苗嗖地点燃了这支被折的皱巴巴的烟，赵衍深吸一口————啊，他心理想着，真他们操蛋。
　　辉哥很不耐烦的一顿发脾气，大叫着要让赵衍替他看看未来的走势。他说道自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必须提前避免这一切。
　　“你想知道多久后的事情？”赵衍问
　　“看到我死，详细的情况，每一个细节。”
　　“那可不是你这一桌菜就能买单的。”
　　“现金，我付给你现金。赵衍，我知道你要什么。放心吧，我有的是！”辉哥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五十岁大叔才会有的油腻的表情。那种看到雏鸡想狠狠操一晚的表情。
　　“一半一半”赵衍伸出一只手，一个红色带手柄的皮箱被挂在他的手中。他打开看了一眼，黑市通用货币——麦币整齐地铺满了箱子。“我再提醒你一句，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改变不了的，你懂吗？”赵衍吐了口烟，把眼镜从鼻尖推向了双眼前。
　　“我懂。”辉哥笑着说，“你只管给我看就是了。”
　　赵衍关上了左边的眼镜片。聚精会神地开始关注右边眼镜片里出现的情景。他调整了腿脚的时间器，以一周为周期，详细地跟辉哥说了接下去一年会发生的事情。
　　辉哥的霉运就像一辆被拆了刹车的火车一样一往无前地驶向了更为混乱的未来。赵衍从镜片里看到了酒楼倒下，货成批被店员盗走，供应商和监管部门不停地找辉哥麻烦。他的小老婆们找了更成熟的男人上床，他的子女们为了仅有的财产不惜联合外人欺骗辉哥，倒空了整个家族。更可怕的是胡子——也就是这个城市的蟑螂们——或者强盗们，他们似乎有组织地不停洗劫辉哥的店，而警察署却总是无能为力。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包厢时，赵衍看见了辉哥被扔进了鲨鱼池里，他幼小的身体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说完这一切。赵衍疲惫地摘下了眼镜，将眼镜藏进了身体口袋中。眼镜就像长在了他的右胸口一样。
　　辉哥抱着头坐在地上：“真的不能改变吗？”
　　没有回答
　　辉哥：“你能不能借我眼镜看看？”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住赵衍的手臂，想夺走他身体上的眼镜，“我不信！！我不要这样死！”
　　赵衍一拳打倒了抓狂的辉哥，不耐烦地说道：“尾款请付清。谢谢”
　　辉哥愤怒地情绪达到了顶点。“我就不信老子这么不走运。我有的是钱，没什么是不能改的！”
　　“随便你。尾款谢谢。”
　　“赵慧眼，你凭什么说这一切就不会改？”
　　“之前算的有错过嘛？”赵衍冷笑一声，“看到好事儿时就千谢万谢。看到坏事儿时就撒泼耍赖。薛辉，你有本事就别看啊！”
　　“你说你有什么能力，敢判断我的人生？！老子混了两百多年了，难道还躲不过这一年的灾运？”辉哥显然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他打开手掌心的控制器，四周出现了无数无人枪，还有一堆长刀从墙壁里显现了出来。
　　辉哥：“你那么会算命，刚有没有看到这一出？”
　　赵衍此时此刻，疲惫，无奈，还很饿。毕竟工作了一个晚上，早饭都不带招待的，现在甲方爸爸发脾气不想结尾款，还要他配上信誉和姓名。哎……怎么做点小本生意这么难呢……
　　正想着，辉哥的武器大军纷纷拉闸上趟。。
　　赵衍看着周遭的一切，叹了口气。说道：“还记得昨天看到的第一件会发生的是什么嘛？辉哥？”
　　激光，子弹，刀，长棍同时向赵衍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