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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依空而立赵临风 / 第十七章 难忘的一个年

第十七章 难忘的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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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临风是大年二十九那天拆的线,腿上打了三根钉子,但总算是接好了。走了二步,当白勇和医护有些紧张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时,赵临风心里有一种温暖,那是异乡中遭遇到的关心,无比珍贵。不论怎么样,也比一个人流浪时要好,那一年的经历令赵临风知道了生存的不易和孤独无助的痛苦。每当这个时候,对于二流子堂哥二魁就油然而生一种敬意,二魁是自己混的,众叛亲离却坚守故土顽强乐观,赵临风相信,全世界哪怕就剩二魁一个人,他也能乐呵呵地喝酒吃肉,只要还能扒拉到酒肉。
  上次电话后二魁真的又打了一次认真地问他的地址,并说要给他寄点吃的,赵临风让他给大姑家送去,人去一趟就行,不能不照面。二魁哼哈地挂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虽然二魁就是个混蛋,可从这一点上讲,他心里有赵临风,虽然对赵临风也没做啥好事,可赵临风知道二魁对自己那就算得上相当不错。每当想起大伯,心里就酸,却又恨不起二魁。
  大年三十晚上烟花满天,鞭炮阵阵,白勇和小护士及赵临风围着电热锅下火锅,然后又煮了小护士从家里带来包好的饺子,白勇一个没吃,他只吃了些青菜,原来他吃素。当时赵临风不知白勇的生世,十分不理解一个人怎么能在过年的时候不吃饺子。
  三个人喝了点酒,白勇也就是一杯啤酒的量,他的眼里有血丝,是昨晚熬夜的结果。除了给母亲家和红光镇爷奶大姑家打了通电话,赵临风给叶军拔了一个,叶军应该和家里人在一起忙,可也和赵临风认真地说几句话,他在备考研究生,一心准备考北大,所以没怎么联系。
  曾经的老板叶军的叔叔好些了,但暂时不想去北京了。问起赵临风情况,赵临风只说很好,心里有一阵阵的冲动想和叶军聊聊自己这一个月的经历,听听叶军的建议,但他忍住了,因为这不是电话里能说清的,何况他自己也不是太明白究竟,只是莫名其妙地断了腿接骨,但也算够本。这就是江湖上讲的偏门吧。只是这偏门连个名号也找不到。
  白勇是破五那天走的,走前和赵临风小护士去鞭炮摊买了一大抱鞭炮就在附近找地方一人一挂点了,每挂一万响,爽脆的炸裂声夹着烟火将三人包围,烟雾中能看到白勇用双手替小护士悟耳朵儿。那是多么温馨的一瞬,然而当晚白勇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纸,上面有一行字:老板找我,都好好的。
  小护士给白勇拔手机,白勇十分温柔却无关爱情,小护士应该是白勇最珍贵的红尘记忆之一吧,他喜欢终究没有被诱惑。如果小护士有程宝那样的风情呢?赵临风不知为何冒出这个念头,忙摇头甩去。
  赵临风和白勇的勇话从密至疏,然后就没有了,包括白勇对小护士,以此看白勇是个情感细腻的人,他没有突然消失,而是渐出画面,不至于令人接受不了,但不论是小护士还是赵临风仍然接受不了,白勇的这样切断令赵临风有巨大的失落,他一直想学白勇的超然,但却永远都学不会,那是骨子里带出的基因,他属暄囂的红尘,而白勇属于深山古刹。人和植物其实区别不大,都有一片土地标配,只不过人和土地的联系象无线电,根是虚的却无处不在,而植物只是实的而已。应该是个程序,不论白勇怎么走,从森山老林出来就是看一眼,而赵临风铁定了要在烟火法红尘火热地滚一生。
  随后的半个月,赵临风一直充当着小护士的政委,天天做思想工作,但小护士仍然在白勇离去的空白中痛苦,她对赵临风特别好,似乎是以此表达着对白勇的情份,赵临风有些怕,当小护士周到温柔地照料着他,一生关于女性的所有独特的感觉全都复活了,搅的赵临风的心很乱,有一次小护士帮他输液血回流帮他调好输液管,长发一缕从耳边的帽子掉出拂着赵临风的脸,让他的心跳加速,奶奶,大姑,母亲,妹妹,叶军的女友,爬山时的二个姑娘,程宝,还有眼前的小护士,所有女人的感觉在汇聚,赵临风感受到了生命原始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这次出院以后要有个正式的女友是赵临风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正因为有计划,所以赵临风回到红光镇就定下了人生的第一个女友,这个女友有点不太着调,可赵临风喜欢,至于喜欢的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下了飞机包了辆出租一直开到红光镇,和二魁定好的地点,二魁双手操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在路口等他,向结着霜的车窗哈气擦出个圓,赵临风分明看见二魁用袖子抹了一下流出的清鼻涕。因为这个画面,赵临风下车后强压着火接受了二魁上来的一个熊抱,赵临风怀疑刚才二魁擦的鼻涕可能沾到了自己的身上,可他没有推开二魁。
  这个店是在电话里二魁选的,对他的推荐赵临风十分信任,吃喝玩乐是二魁的终生事业,当时二魁试探地说:有老杨家红烧肉炖干豆角,李记酱骨,可最好吃的是新城边上的新开的一家羊汤馆,那味道太美了,是从青海拉的羊,只是他请不起,只能前二家,赵临风说就去最好的羊汤馆,二魁有多少钱算多少钱,不够的他出。
  必须要是二魁花钱是赵临风的原则,二魁吃了一盆肉后开始从怀里掏钱,是一堆零钱,赵临风低头吃自己的,眼角余光扫着二魁一分一角一块地往外掏数着地面前的桌上堆了一堆,脸上是个憨厚的笑:兄弟,你哥的全部家产了。
  赵临风没看:一顿饭你请我用了你全部家产,而且只付个零头,回头你这么说我可受不起。
  二魁伸手想收:行,那我欠你的。哥就不给你丢人了。
  赵临风摁住了二魁的手:钱不在多少在情,你这么真心请我,我当然要领情。
  二魁笑笑爽快地:成!再来一打酒。买单。
  此时饭店走出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脸那个粉象初春的桃花,可姑娘脾气不太好,见到桌上一堆:一百七,你这有十七吗?
  赵临风低头笑:我这哥数不清,你帮着数一下,剩下的我给。
  小姑娘不满地对赵临风:你有你就全出了呗,不然数明白了这堆零票子我手就抽筋了,你就赔大了。
  二魁笑嘻嘻地:不要钱更好!
  小姑娘哼道:做梦。你说你挺大个老爷们,是你请客逼着人家掏钱,还是大头儿,我真不是明白你怎么还敢要酒?要也是人家要。
  二魁指着赵临风:他是我弟,你会不会做生意,回头让你老板炒了你。
  小姑娘:我就是老板。
  二魁回头叫着:老板!有人冒充你呢!
  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我儿子不干了,以后我姑娘就是老板,你面前呢。
  小姑娘盯着二魁冷笑:我当老板了,以后不许你来蹭汤喝,我哥就是心太软,我可心硬。
  二魁有些失落地:冰疙瘩一样硬对吧?一定是你把你哥逼走了。
  赵临风看二魁。
  小姑娘:掏钱吧,谁给?
  赵临风把零钱二把抓了塞自己兜里,递给姑娘整钱:不用找了,你们几点关门?
  姑娘接过钱握住:你们喝好了关。有事喊我。
  说完姑娘随后转身走了。
  二魁指着:看看,见钱眼开。长的够水灵,一张嘴母夜叉。
  姑娘听见了转身回来:说谁呢?
  赵临风低头。
  二魁却笑道:以后对客要温柔点,虽然是老板,可是个大姑娘,穷横穷横的找不到婆家。我是为你好。
  姑娘眼圆了:你再说一遍。
  二魁:我就想娶你,我是怕你被人抢了才这么说的。
  姑娘打了二魁脑袋一掌:快塞吧,就你这样的只能是想想天鹅肉了。
  二魁对赵临风:她是不是在骂我?
  赵临风点头:她骂你赖蛤蟆呢。
  二魁盯着歪头剜他的姑娘:不论你骂啥,说真的,我有眼光吧?
  姑娘从身后拎出一瓶啤酒往桌上一顿:喏,本老板本想砸你头的,现在送你了。
  说完背着手走了。
  二魁盯着姑娘的背影笑着说:白瞎了这身段和长相,要是多喝点墨水就好了,可以介绍给你当女朋友。
  赵临风在下面踢了他一脚:别胡说了,吃饱喝够了就撤。
  二魁:别呀,我们一打酒呢,争取天亮前喝完。
  结果两人刚喝了一半,老太太就惊慌地冲出来:来人啊,救命!
  赵临风和二魁冲到后面,看见姑娘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原来她自己在屋喝了一瓶二锅头。
  没过十五,晚上车少,赵临风和二魁快冻僵了才招到车,和老太太一起把喝醉的姑娘送到了急诊室。
  医生给姑娘催吐后吊上了针训着三人:怎么喝成这样?
  老太太有些不自在:我姑娘吧刚被男朋友甩了,他哥的同学,心情不好,我一时没注意,谁想到一喝就把他哥的酒给喝没了。
  姑娘此时醒了抱着老太太的腿哭:救救我呀,我心里难受,头要爆炸了!
  老太太抽出了腿,姑娘又抱住了赵临风的:救救我,我不想活了!
  二魁十分不满对赵临风:刚才我站在那儿的。
  二人陪姑娘一夜才走,老太太送他们:谢谢,有空就去店里,我以后全给你们五折。
  两个走出了医院二魁大声:什么人!我以为会不要钱呢!
  赵临风哈哈笑起来,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他感觉和这块钱一下接通了血脉。
  一周后赵临风回北京前到店里要了泡漠,姑娘就象没有发生任何事,但十分热情,最后结账时收了一半的钱:下次再来。
  赵临风看着姑娘:你和你男朋友还有救吗?要是没救了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姑娘怔了一下看赵临风:你也没喝呀。
  赵临风:喝了一碗汤。
  姑娘笑了:你给介绍啊?
  赵临风拍了一下胸:人都带来了。行吗?
  姑娘不高兴了:你怎么也德性,行了,快走吧,不然下次不给你优惠了。
  赵临风拿起包走出了大门,自嘲地笑笑摇头。
  突然后面有人拉他:你没给钱呢。
  姑娘喘着气拉住了赵临风的衣服:差点让你跑了。
  赵临风伸手掏钱:忘了。不好意思。
  姑娘看着赵临风递来的钱:你说的要是当真,这钱我不要了。
  赵临风收起钱,看了一下表:和我一起去北京吧,我的电脑店需要个做饭的。
  姑娘:是做饭的还是老板娘?
  赵临风于是有了女朋友,可姑娘需要准备一下去,本以为自己要先走一步,可姑娘只准备了半小时,打了个电话把店交给她哥了,然后就跟赵临风去了北京。
  姑娘叫秦芬。
  这辈子赵临风的第一个女友诞生了。
  第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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