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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人吗？
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陈观竟然迟疑了一下，笑了笑道：“算是吧！另外……你其实已经死了，这里是我的祖窍识海。”
小男孩眉心多了一只竖眼，却出奇的和谐不突兀，让陈观都怀疑自己起来，难道许人类本该有三只眼才对，因为某些原因退化了！
是宇宙某个未知的地方，生活着一群三只眼的人类，还是……
小男孩沉默了片刻，似乎回忆起一些东西，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位大哥哥，敢问现在是仙元多少年？”
仙元？
陈观摇了摇头。
“我从未听过以仙元为纪年，如今是以星际为纪年。”
小男孩表情略微沉重，挤出一丝微笑，道：“外面、是什么模样？”
陈观挥了挥手，精神力交织变幻，拟化出一幅幅现世的场景。
围绕着星球飞舞的机甲，宇宙中不断穿梭的飞船，天网虚拟世界繁华的街道，以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那些人！都只有一双眼睛。
原来奇怪的一直是自己。
小男孩神色无比的落寂，埋着脑袋，低声喃语道：“仙王朝，果然已经灭亡了吗？”
陈观忽然有些不忍，他体会过故乡变的面目全非，心情是何等的失落。如果改变的是自己生活的文明，又是怎么的心情？
“宇宙那么大，你的族人或许就在某个地方。”陈观试着安慰道。
小男孩摇了摇头，十分霸气的说道：“大哥哥你可能不懂，只要我的族人还存在，宇宙就不可能诞生新的星际文明。”
说罢！
小男孩想到了什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不管曾经是多么辉煌，但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掩埋在斑驳的历史之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记得我在邪神的腹内，大哥哥把我从哪里带出来，肯定是要问关于邪神问题吧？那是一条无解的毒蛇，你们的文明……恐怕也会毁灭。”
小男孩露出一抹恐惧之色。
陈观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你的文明就是因它而毁灭？”
“不知道，是我猜的。”小男孩顿了顿，说道：“不过它确实拥有毁灭仙王朝的实力，拥有完全无解的能力，而且已经付诸于行动了！”
毁灭文明？
黄昏起码存在了三百年，也没见掀起什么风浪。
“不着急，仔细说说吧！”陈观想了想，道：“我对你的文明也很感兴趣，毕竟存在于上一个纪元，甚至更悠久的时代。”
小男孩点了点头。
指了指眉心的第三只眼，说道：“原本我们以为自己很平凡，但相比起你们双目人来，却算得上是天资卓越，得天独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观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下来，毕竟用肉眼就可以直接分辨，差别人一只眼睛来着。
“第三只眼能见不可见之物，比如说“灵气”，我们的文明尚处于莽荒之初，就有了吸收灵气修炼的练气士，不过由于天地灵气稀薄，我们很快就触碰到了练气士的顶点。”
练气士？修仙？
人类在灵地之中生活，仅仅是被动的吸收灵气，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如果主动的吸收灵气，最后真能修炼成仙也说不定。
陈观舔了舔嘴唇，说道：“你记不得修炼功法？”
小男孩露出一丝无奈，摊了摊手说道：“我死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刚刚开始学习历史人文而已，怎么可能会记得这种东西。”
三眼文明。
一个先进的史前文明，哪怕掌握其中一小部分科技，必然也会在联邦引发轰动，文明之间的碰撞，甚至为今后的科研提供新的方向。
陈观不死心的问道：“你们的科技是什么水准？最高级武器是否了达到星系级，对力场的运用是什么程度？还有……”
小男孩一脸懵逼。
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似乎在说：我只是一个小孩，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陈观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还是说说那条大黑蛇吧！我见到它吞噬头顶的彩色云团，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你能看见？气运连第三目无法捕捉。”小男孩惊讶道。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自己不正是被眼前这个男子，从灰空间中带出来的吗？既然连虚幻的蛇影都能捕捉，看到气运也就没什么好惊讶了！
“邪神以气运为成长的资粮，分泌出延长寿命的毒药，让更多人主动献上自己的气运，形成一道无比可怕的循环。”
“用气运换寿命，看起来是公平交易？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就算知道了真相，应该还有很多人愿意继续交易吧！”陈观开口打断道。
小男孩冷笑一声。
“我父也是如你这般想，所以仙王朝灭亡了！”
“留下少部分受益者，魂体囚禁于永恒的黑暗，生死一念，它挥一挥手，就能让我们灰飞烟灭，但它没有，或是不屑，又或是听着我们的哀嚎逗趣。”
他凄厉中带了一丝悲凉，神如一只离群的孤雁，看着那无比沧桑的表情，陈观这才如梦初醒，这不是一个小孩，尽管长着小孩模样，却是起码活了一个纪元的老者。
“公平！这才是最为恐怖的地方。”
“我称呼它为邪神，授以神魔之名，这不是凭空放任。因为它永远是人畜无害，因为它始终高高在上，从不主动杀戮一人，却引导人类走向灭亡。”
“恐怖指的是：藏在黑暗中的危险，掀开面纱的那一刻。”
“说的也是。一个殖民宇宙的星际文明，毁灭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行非常事，当用非常法。”陈观认同的点了点头。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人类天性就充满了竞争精神，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激发种族延续的基因，从不怕什么艰难险阻，看不见的敌人才最是恐怖。
“长生液到底有什么隐患？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不用，我只求你一件事，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杀了我。你口中所说的长生液，我管它叫做衔尾环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