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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树下，亦然是一座祭坛。
模样和灰空间中的一般无二，只是要袖珍少许，这位已经活了八百岁，如果转世之法真的可行，那么已经得到了永生。
明知那长生液是坑人的东西，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小和尚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说道：“施主，小僧问你一个问题，我是谁？”
陈观：“……”
哲学三连击，我是谁？从哪来？要到哪去？
小和尚见到陈观的表情，摆了摆手说道：“小僧不是在探讨哲学，如果一个初生的婴儿，得到了一位老者的百年记忆，那他是婴儿，还是那位老者？”
陈观这才点了点头。
老者所谓的转身重生，更类似醍醐灌顶，将一切化作一道传承。
“小僧依旧迷茫着，不知本我。”小和尚叹息道。
自称小僧，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或者几百年记忆留下深刻的影响，陷入了见知障中。
“无关紧要。”陈观顿了顿，说道：“不管老人还是婴儿，他们都可能消失了，但你存在却不真的事实，你认为自己是谁，那谁就取得了胜利。”
小和尚若有所思。
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猛然睁开眼睛，只见双目溢出一道精光。
神满自溢，目光如电。
小和尚的精神力突破了，而且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身他就是精神大师的修为，已经达到到了顶点，陈观闪过一抹诧异，问道：“精神力需要岁月积累，在一刹那之后，感觉你有些不同了！”
“阿弥陀佛！”
小和尚诵了一声佛号。
脸上的喜色难以掩盖，说道：“我识海之中有八道灵光，是前世凝结的八种领域，小僧刚才不过是解封第二道领域而已。”
识海中有八种领域？
也就是无需修炼观想法，保底八万数值的精神力，八位凡世行走的神灵融为一体，这是还算是人吗？
陈观心头万分不岔，不过活了八百年而已，就有如此深厚的底蕴，自己活了一千多年，居然连一个领域都没凝聚出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约定互相交换情报。
至于梅树下的祭坛，陈观自始至终没有再提及，毕竟被吞噬了彩色云团，也不见谁有生命危险，顶多也就是慢性毒药而已。
“我是枯叶。”小和尚念了一句。
他已经明了了自我，自己并没有活八百岁，只有八百年的记忆罢了。
刹那间，识海中那八世的记忆，化作了自身的底蕴，头顶一团氤氲的紫色云团，犹如墨水浸生宣，将祥云染成淡淡的紫色。
正要如华盖一般垂下，却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拦截。
小和尚一双肉眼，根本看不到这些奇异的景象，只感清明纯净的意识，突然变的有些浑浑噩噩，好像丢失一件旷世珍宝，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作为传说中的转世活佛，自然拥有无数追随者，此时，他唤来自己的追随者，打算在祭坛举行献祭仪式。
滴！
一个陌生人。
小和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讯息。
入目漆黑一片，看不到半个人影，那声音直接说道：“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精神波动，你是怎么做到记忆传输？足足活了八世之久？”
“呃……并不难，只需要一点独特的技巧，名为两仪特殊的精神技，互为阴阳，潜移默化。”小和尚答道。
“教给我。”声音顿了顿，说道：“我给你一千年的寿命，是寿命，不是什么鬼寿、阴寿，而是直接将你寿命延长十倍。”
小和尚楞了一下。
星际时代才一千年而已，从无到有发展到今天的模样，他作为一名见证者，清楚一千年有多么漫长。
“禅师，请问有什么吩咐。”
小院外走来一名老者，向小和尚行了一礼，他是枯叶上一世的追随者，转世之后，依旧忠心的追随，并且管理者其余的追随者。
小和尚看了一眼祭坛，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你先下去吧！”
春日降临，草木一片枯黄，唯有眼前的枯树抽出一条新枝，精神力达到两万之后，冥冥中能感应到什么，就像地震前的野兽。
见鬼的直觉。
小和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延长阴寿的长生液触手可及，而那所谓的一千年寿命，犹如井中月水中花。
延长一千年寿命？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而且连对方的面目都没见到，却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也许正是太过荒谬的缘故，毕竟如果说这是一个谎言，或许缩短一百倍更有可信度。
……
陵星。
陈观摆弄着衔尾环之戒，将之收入自己的识海之中，暗道：“多亏识海中有一尊神镇压，否者还真不敢这么玩。”
从小和尚哪里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陈观便将目标转移，从灰空间偷来的蛇形石雕，寄托着不知存在多久的残念，想来知道更多的讯息。
陈观取下戒指掷出，戒指瞬间化作一条小蛇活了过来，在空中盘旋着身体，张口吐出另一条石质蛇形雕塑。
小男孩模糊透明的身影显现，感受在神庙的气息而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地方？”
一声喃语。
他看不到眼前的神像和神庙，只有一片虚无空白的空间，他一脸麻木的在空间游走，尽管还有一定的思维能力，但和活人有着本质的差别。
陈观取下用了一缕不朽金光，让残存的记忆不在消散，形成了一个特有的循环，并将小男孩的残念从蛇形石雕上剥离。
小男孩自由了！
吸收了不朽金光，也不再瑟瑟发抖。
蛇形石雕瞬间化作一地飞灰，碎屑隐没于虚空，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小男孩的残念成为了开光的素材，形成了一道新的意识。
陈观的意识体出现在小男孩面前，开口说道：“三只眼的小男孩，能说一下你的来历吗？”
凭空出现一个人。
小男孩显然吓了一跳，歪着脑袋打量着陈观，怯懦的说道：“你也是人吗？怎么只有两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