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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月色迷蒙,鬼影憧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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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王柏然的感慨,孙浩科可没有太多感触,听起来好像是“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生”,这也不过是一个小男孩对异性的一种向往和好奇,实在谈不上什么惊天动地。
  但是王柏然的神情又是那样严峻,这些话听起来更像是要交代什么遗言。
  也许他只是想在临死前,找个什么的对象。
  而孙浩科俨然不是个最佳人选。
  听到这些话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关注着飞机滑翔的方向。
  王柏然瞪了他一眼,“喂,我把你当生死弟兄,听到我这么大的遗憾,你居然都无动于衷,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孙浩科苦笑了一下,“呵呵,这个时候,你叫我说什么呢?先活下去,再讲其他……再说,谁没个十七,谁没个十八,你说的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遗憾嘛。”
  生死关头,王柏然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正常,他怒不可遏,“知识分子真是冷血啊!起码你得同情我一下,安慰几句贴心话……我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喜欢你。”
  这王柏然是个话痨,孙浩科哪有心情听他啰嗦。
  “这个时候,你最好别胡思乱想,那都没有用!想办法活下去才是王道!我不用你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啰嗦个没完。再有,之前是谁说的,如果活着逃出去,把命可都给我了,难道你的许诺跟个屁一样吗?”
  “一码归一码,我这辈子讨厌的人多了去了,就是从没想过要和讨厌的人一起死。不过就算是讨厌的人,为了义气,我也一样会帮忙的,你根本不明白!”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讨厌的人,为什么还要帮忙?”
  “这个与感情无关,你懂不懂?我这人,最先讲的是钱。除了钱,还要讲义气,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那我们就是战友,是一个团队,就算是我非常讨厌你,看到你就像看到大便一样想吐,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更何况你还是个有用的‘大便’!”
  “这算什么团队,那你的命我还不要了,真他娘恶心!”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团队,团队里不可能只有你喜欢的人,更多的都是你讨厌的人!”
  “我也不稀罕什么团队!管好你自己!别死在我前面!”
  这两个人在生死关头,居然大吵了一架,到最后,眼看飞机就要着陆,生死就在须臾之间,这才全都闭嘴。
  前面是一条马路,两侧是一望无垠的泛黄草地,飞机没降落到马路上,却偏偏一头扎进草地里。
  一阵剧烈的颠簸,孙浩科觉得骨头都要散了。
  瞪大了眼睛,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心脏能从嗓子里蹦出来。
  王柏然也是脸色惨白,不知道这么颠簸的情况下,这飞机能否承受得住。
  机舱外的一侧机翼,此时已经完全堕落,破碎的合金打在玻璃窗上,叮当作响。
  那飞机的起落架都快散了。两个人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咬紧牙关,等着最后的结局。
  也许之前二人吵架时喊的声音太大,也许是之前逃出实验室的时候,过了惊恐的极值,又也许绝望已经到了尽头,一切准备听天由命。
  此时的两个人虽然依旧胆战心惊,反而安静了许多。
  孙浩科在那一瞬间,回想起自己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切,忽然觉得万分不舍,脑海里不断闪现彤彤那可爱而天真的面容,把眼一闭,心想:如果生命就此终结,那该有多么遗憾?
  前面一块大石头,无论如何躲不过去,那飞机的另一侧机翼撞在石头上,变成无数碎片,两个人一起前扑,孙浩科的头撞在前方的护栏上……
  飞机跌跌撞撞,又滑出十几米远方才停下。好在这架飞机的燃料已经耗尽,完全靠着太阳能支撑到现在,这才没有爆炸。
  草丛里惊起了许多人影,面目狰狞,目光呆滞——这里也有丧尸?
  孙浩科目光涣散,望了一眼无边的草场,便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里听到轰鸣的螺旋桨声传来,孙浩科仰躺在已经歪斜的椅子上,幽幽转醒。
  迷迷糊糊之中,见空中一架直升机掠过,向着实验基地的方向飞去。
  身边的王柏然则早就不知去向,座椅上留下一大滩血迹。
  舱门紧闭,前挡风玻璃掉落了一小半,剩下的部分也全是裂痕。
  孙浩科躺了一会儿,恢复了点力气,这才拖着浑身的疲惫与疼痛,慢慢坐直。
  解开安全带,稍微挪动一下胳膊、大腿,好在还完好无缺,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头疼得厉害,精神还有些恍惚。
  他现在不知道这飞机损毁这么严重,会不会随时爆炸。
  尽管浑身疼痛,胃里也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却还是挣扎着爬到机舱门的位置,想先出去再说。
  没想到这个小飞机的舱门,居然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孙浩科用力捶了两下,那舱门也纹丝不动。
  孙浩科心里埋怨王柏然:这个家伙说把命都给我,和他拌了两句嘴,就这么走了?
  还把门关得这么紧……说什么讲义气,全是骗人的鬼话。
  门出不去了,孙浩科只好又去踹前面的玻璃。
  这里也没什么逃生锤、灭火器之类的硬物,他就只能用脚掌猛蹬。
  好在那玻璃已经损坏了不少,孙浩科连踹了十多脚,总算把玻璃全都给踹掉了。
  出口狭窄,他顺着窗户爬出去,那些碎玻璃把他的牛仔裤都划出一条口子,他也顾不得了。
  好容易到了外面,放眼一看,到处都是荒草,一眼望不到头。
  不远处的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此时夜幕低垂,四周雾霭沉沉,浓浓的红云一直蔓延到天的那头,无边无际。
  今天又恰好是农历的十五,一轮大月亮躲在云层之后,只剩下一个红彤彤的影子,模模糊糊地能看到点轮廓。
  天边闪着电光,雷声隐隐,一场豪雨恐怕就要来临。
  孙浩科借着月色,向公路的方向走去,希望可以拦停什么车,至少可以找个有人的地方求救。
  风吹着荒草摇曳,孙浩科下意识地抱紧了肩膀,希望这样可以稍微暖和一点。
  脚踩在草地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四下里万籁俱静,偶尔听到几声虫鸣、几声犬吠远远传来,也不知它们身在何处。
  正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就听身边的荒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呜咽。
  在这静夜里听来,格外刺耳。
  孙浩科打了个冷颤,“是谁?”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慢慢地在他脚下抬起头来。
  孙浩科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只有半张脸的腐尸,从地底钻出。
  浑身是泥,眼窝深陷,正伸出一只手……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爪子,那上面连块完整的皮肤都没有。
  那爪子正抓向孙浩科的脚踝。
  也不知道这个尸体死了多久,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不过从它的外表来看,起码死了好几年,身上皮肉、连同衣服全都破烂不堪,粘乎乎地帖在骨头上,随便动一下,都往下掉渣了。
  孙浩科“妈呀”一声大叫,向后退开好几步远。
  那具腐尸依旧从土里向外挣扎。
  可能是日久年深,下半身埋在土中太久,又或者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尸体爬了一半,就再也爬不出来。
  双手撑着地,上半身一耸一耸,挣扎了好一会儿,就听咔嚓一声脆响……
  竟把自己的脊柱生生拗断,黑紫色的尸液洒了一地,口中也汩汩冒污血。
  本以为它这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没想到那个腐烂的半个尸体,双手撑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立着向孙浩科追来。
  孙浩科连连倒退,那腐尸却一只手支撑着破败的身体,另一只手掏向孙浩科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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