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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这么说，那位第九剑仙，你还认识？”
穆平淡道：“不仅认识，还当了我师傅。”
“看不出来，大剑仙您还是高门出身”
“我呸！他也配剑修……”
“能不能别在我脑子里吐痰，怪恶心的。”
穆好像回忆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往，接着叙述道：“在我克死第三个师傅以后，就去到了第九密境，因为闯荡了几处遗迹，手里有点东西要卖，刚去自由市场，就遇到个恶霸向我收保护费，对方境界比我高，惹不起，本来想给钱了事，结果跑出来一个老头儿说给他一半，就帮我赶走恶霸，关键是我还信了，真给了他钱，结果老杂毛头也不回得跑了。”
“后来又遇到他，想要找他讨个说法，他却让我借点钱给他还赌债，并且当场指点我两处修炼症结，当时正好处于瓶颈，听他三两句话，我受益匪浅，以为遇到了高人，就又信了他，一股脑把身上的钱都借给他了，想要拜师。”
“我还记得当时他看着我手里的钱，两眼冒金光的样子，真是后悔死我了。”
“没有什么意外，我成功拜师，第一件事就是去吃什么拜师宴，他个老不休，不仅喊了几个老太婆陪酒，一口气就把我几百年级积蓄吃了一半。”
“在他几乎把我榨干以后，才对我说，我天赋还不错，但不适合继承他的衣钵，想和我断绝关系，天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只记得提着一把剑，不眠不休追了他一个月。”
说到这里，穆语气有些低落。
而黎啸则极力憋住笑，什么样的师傅教出来什么样的徒弟，真是一脉相承。
“后来他不耐烦了，一拳把我撂倒，灵气入体大肆破坏，我活生生在荒郊野外躺了半年才缓过劲来。”
“可我就是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我再次找到他，就每天跟着在他身后。他去讹钱，我去拆台，他吃饭，一个人坐他旁边点一桌子，他去喝酒，我就给帮周围的人付账，他去赌钱我就反着压，要的就是恶心他。”
“结果那老头儿坚持不住了，让我在他手下学几招赶紧滚。”
“论玩阴的，我还没怕过谁，学艺期间好吃好喝供着，他的要求基本我都满足，等他习惯了，好日子过舒服了，爷不伺候了。”
“消失几年，再回去看他，又给几天好日子过。”
黎啸听得入神，穆却突然不说话了，关于大剑仙的真实过往他还是有些兴趣，而且还牵着到那么不得了的人物。
“后来呢？”
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后来他就死了，到死前才把关于他的事情告诉我，还说，当初他和大师兄并肩战斗，一身实力几乎被打散，只剩下两口气，也就是两次出手的机会。第一次挺浪费的，只打了我一拳，当初我还以为他不再愿意对我出手，是觉得吃我这么多亏欠了，原来有这么个原因。”
“第二次出手后，他就死了。”
黎啸好奇道：“那第二次用在了什么地方。”
“我每次外出，都会去各处宝地闯荡，当时遇到个长相差不多，身材差不多，年纪差不多，境界差不多，背景却高得离谱的女孩儿，我和她……你懂的。后来这事情败露，被她家里找上门才知道，她生下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婚约，而我，算是个插足的。”
“他们放话，让我去家族驻地罚跪千年，便放我一条生路。”
“本来我想逃，师傅说第九密境这个地方，逃不出去的，而后他便独自离开了。”
“一个月后才回来，不过当时已经奄奄一息。”
“直到他死后我才知道，他跑去那两大仙人世家耍了一把威风，所有老家伙都被他狠狠揍了一顿，拎到仙极山顶跪一年。放话谁要敢起，就去他家族杀个精光。”
“那两家的老祖宗硬生生在仙极山上跪了一年，没一个人敢起来。”
“当时人们还以为第九密境出了个大恶人，好些高手想要一战。”
“可是，他老人家已经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听完整个故事，黎啸默然。
他开始是当成修真历史听来着，后来又当成笑话听，大剑仙之贱是有根源的。
最后才发现，这是个悲剧。
“后来我就用师傅杀手这个名头在修真界闯荡，很多人其实不知道我的真名，只知道一个弑父剑仙。”
黎啸问道：“为什么成了弑父剑仙？”
“我自称师傅杀手，后来不知道是那个嘴瓢的传成了弑父杀手，我已达到仙人境，应该称为剑仙，所有就成了弑父剑仙这个操蛋的名头。他娘的，后来每杀一个人，就有人传说我多了个爹，成功晋级为公子剑仙，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公子是个简称。”
这次黎啸是真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
“那你怎么还敢露面？和人对敌，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
“这还不简单？谁敢再提这个外号，老子就给他一剑，砍了几十年，我又有了新外号。”
“是什么响亮的雅号？”黎啸好奇道。
“修真界史上第一剑仙！”
黎啸不屑道：“不要脸到您这种程度，也可以堪称第一了。”
“管他呢，反正只要我露面，是谁都得按这个名字喊，背后说坏话我又听不见，听一听当面的奉承我听得很爽。”
“您……”黎啸突然找不到形容词了，大剑仙的内心也忒强大了，简直没有任何弱点。
“和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您这堪比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差不多的外号来历？”
“别以为老子听不懂你变着法损我。”
他尴尬一笑，想不到大剑仙除了看电视剧，还看动漫。
“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说让你感恩戴德，这么具有故事性，来头这么大的东西，你总得知道来历吧，用修真界忽悠人的话来说就是底蕴。”
黎啸试探着问道：“白给的？收钱不？”
“你觉得呢？”穆嘿嘿两声，故作神秘笑道。
“算了，”黎啸一撇嘴：“您的东西将来卖给有缘人吧，我……”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