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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万里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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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衰人,那你呢?是哪个大家还是大员的千金小姐啊?”
  “我爹爹可是廷御大员呢!谷谓玄,如今在奉元中已是鼎鼎大名,衰人,你不会不知吧?”
  听到谷谓玄这个名字,睢无悔又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差点又要陷入梦无距之迷思中。
  “中州府尹?那你不在中州府翰文,跑来这里干嘛?”
  谷小雨神色微微低落
  “哪是中州府尹?我爹爹可是兵部尚书······不过我也确实不想离开京都,只是爹爹不让我待在京都,非要让我来天府翰文,说是这里的习掌教有大神通,要我来学,学不成就不准回去!哼!”
  谷小雨皱起小鼻子,和睢无悔梦中的那个谷雨还真是相似。
  “习掌教,原来不也是京都太学的么,为何现在在天府翰文中?”
  谷小雨畏缩起手脚,贴到睢无悔近前,小声念叨。
  “习掌教,他的某些求道理论不为某个廷御大员所容,调任到天府翰文也是无奈之举,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睢无悔不以为意道
  “什么某某的,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只是在家里之时偶尔听过几耳朵而已,不行吗?!”
  睢无悔突然想到
  “对了,令堂可还安好?”
  “我······我没见过阿娘······”
  “没见过么······”
  这总算打消了他某些邪恶不伦的想法
  对面桥下缓缓走来一个高挑白衣女子向谷小雨招手
  “小雨,早些回来歇息,明日一早还有早课。”
  谷小雨惊起
  “呀!差点忘了,还好有怜心姐姐提醒!我得走了,衰人,你也快回去吧!”
  谷小雨随怜心走下廊桥,下到另一端。
  远远地传来怜心的关切
  “小雨怎的一身雾水,现在天气还不暖,赶紧回去窝着,可别染了寒病了!”
  睢无悔直看到二人的背影消失才向廊桥另一端回去
  回到舍内躺下,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窗外天光照射,冬日的阳光尤其明亮,天府翰文中虽然没有积雪,阳光不由霜雪反射也依然明亮,明亮之中又有点不同寻常。
  睢无悔起身套了学子衫便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门前一个小沙弥静静立着。
  “静水小师傅,特意在门外等我?”
  静水谦谦道
  “然也,今日早课未见睢道友,便一路找来睢道友舍来,见道友房中安静,想来还在安睡,不好打扰,所以,小僧就在此等道友醒来。”
  “早课过了?”
  睢无悔出门一望天
  “已过午时了······”
  望过天之后,却并未见到那种不同寻常的明亮,闭起眼寻着明亮走了几步,一睁眼,眼前的赫然是谦谦合十的静水小沙弥。
  在静水跟前,那种明亮盛烈了很多倍,直耀得他不敢直面对视。
  静水谦谦笑道
  “睢道友,该念雷音如来了······”
  睢无悔真就开始默念雷音如来经本文,那种明亮在推着他,逼着他念,不知为何,睢无悔觉得若是不念,他可能就会被那种明亮压倒!若是被压倒,他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觉得到自己一定不能被压倒!
  随其心中默念,金身天鼓音如来法相慢慢加具其身,若隐若现,紧紧贴在他身上,宛若与其合为一体,随后圣神门户打开,龙烟张口喷出灰雷由额骨流出萦绕体表。
  “咚咚!”
  无形之鼓雷音响起,仿若自天外传来,睢无悔终于可以正视静水,静水在他眼中依然很明亮,就像是天上的太阳落到了地上,落到了他跟前,他无法看到静水的模样,只能看到这个太阳,太阳之中似乎还坐着一个人,或是一尊佛,是否是静水,他已无法分辨。
  又一瞬过去,太阳略去,明亮也略去,睢无悔眼前只是谦谦合十的静水小师傅,心中默念停下,天鼓音如来法相也隐去。
  静水谦谦道
  “睢道友果然还是学到了雷音如来经本义,连天鼓音如来法相也被你知觉到,看来道友与我佛有缘,寺里的长辈未免太过捕风系影了。小僧观道友一身血气祥和靖定,刚正不阿,绝非是魔罗者所能炼出的。”
  睢无悔终于见到了个明事理的光头
  “静水小师傅心如明镜,是啊,正是啊!雷音寺的活佛可把小生给冤枉惨了!”
  静水提醒道
  “清晨是人一天的最佳时辰,梦醒,醒来,醒豁,早课是最重要的,太学中无人会特意督促你求道修学,到头来若是道境无所成最终还是自己的。道友要如何本与小僧无关,但最好还是不要怠慢自己了······”
  “谢静水小师傅提醒”
  言罢,静水径自离去,睢无悔走出园门张望,看见小沙弥直走向天府翰文门外,不知是不是回去禀报的,即便是,睢无悔现在已回到天府翰文,活佛总不至于驾着黄云来闹太学吧?若真会如此,那他的佛法可真是白修了。
  午后还有一课,会从未时讲到酉时左右,现在午时刚过,睢无悔早早去到春秋馆,馆中空空落落,只一位学士子于堂下在座,捧着一本书认真看着,睢无悔进来他看也未看。
  这人也是面貌郎朗,比之睢无悔则是多了些坚毅阔约,少了点青云之色。
  睢无悔到其一旁落座
  “学友,在下睢无悔,别人都去用饭,你为何还在此?”
  那人回道
  “在下李世何,见过学友。吃饭的时间省去了,才能多些功夫来研习求道法,不是吗?”
  “不错,学友是中原上世府的士子?”
  李世何放下书,摇头道。
  “不是所有姓李的人都是中原上世府的”
  “那你就是贵爵亦或是廷御命官的后人喽?”
  李世何还是摇头
  “哪一个都不是,我只是从安会县一个普通的乡村里走出来的。”
  睢无悔向李世何多瞄了几眼,原本以为太学只能是那些贵人大员的子嗣才能进的,而庶出能入的最多只能是些律学、算学而已,见了李世何他才知并非如此。想想也是,梦无距之中,尔乎曾说过他考入过太学院,看尔乎那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显赫背景的人。
  “李兄,若不介意,小生便称李兄了。”
  李世何展颜咧嘴,笑得十分开心,似乎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那我也便称睢兄了!”
  “虽已入天府翰文,但对院里的东西还知之甚少。李兄是如何入得天府翰文?可否告与无悔知道?”
  李世何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缓缓说了一大段。
  “唉,国子监掌天下显学经部,旧四门馆已废咱就先不提了,律、书、算学的确是收由庶人出的,可即便在其中学业有成,也难有什么大用,往往是被配至小佐官,就如同妙音园里的律奏师一样,好一点的也许可以到太乐署,不济的就还得自谋生计。其中国子学和太学则尤其以求道法教授而扬名,最是天下行者梦寐以求之处,说到底还是要以道境为主。而我,一开始并不在显学,只是在地方官学求学,能入县学的我村里只有我一个,之后辗转求学,到了州学考核选拔之时我们县只挑去了几个,我是其中之一,最后终于有机会逢天府翰文到州学中选才,选了我一个,只有我一个,来到天府翰文中求道学。短短一席话,区区几行字,如何道得尽我求道学的坎坷······”
  不知不觉,时辰已快到未时了。
  睢无悔静静聆听,听完也忍不住感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国子监的国子和太学士子无不是从王公贵族出,庶民庶出要与之竞争,当真是预先便砸了几十座大山在跟前,不翻过这几十座大山,那便连起跑线都站不进,更遑论是跟上他们的步伐了。
  睢无悔一本正经,这次是真的正经道。
  “李兄,实乃万里挑一,天谕良才。戴助教说得那些什么天才,和李兄比,都不足挂齿了!”
  李世何连忙紧张摆手道
  “噤声!我如何能与别个学友比?睢兄可别开玩笑了!”
  睢无悔满不在乎道
  “哪有什······”
  话未毕,馆外传来几个轻佻的戏谑声。
  “哪个万里挑一?叫本相公瞧过了么?”
  馆外走进几人,一个个也是学子儒袍,只是襟带有些松散,似乎是故意不整,好看上去洒脱些,不羁些。
  李世何当即起身抱拳道
  “苏相公,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睢无悔,睢学友,哪有什么万里挑一,都是一时闲话而已,闲话!”
  苏复藏挑眉道
  “哦?聊闲话?聊谁的闲话?本相公吗?”
  李世何弯腰拱手至额前道
  “我的,聊我的闲话!”
  睢无悔一拍桌子,站起身便喝道。
  “别争了!我,是聊我的闲话!是我,我万里挑一!”
  苏复藏几人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旋即上下端详起睢无悔。
  苏复藏也终是拱起了手
  “睢道友有青云之面,听闻道友自国子学迁学而来,敢问道友来自何方?”
  “你姥家”
  苏复藏真就思索了几息
  “燕州?”
  睢无悔摇头道
  “非也,此姥非彼老,此姥是姥姥!”
  苏复藏忾然而怒,一手指向馆外。
  “射圃一会!”
  “会便会!”。
  二人作势便要出门,迎面正撞上了走来的戴九成。
  “会什么会?赶会?赶庙会?进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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