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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炬院坐落在群山之中,两百年前,第一代慧炬院掌门是人类联盟第一帝国的将军厉正深,那时的人类信仰分化还未分化如此的严重,迫于智人和其他物种对人类社会造成的损害,人类建立了联盟,共同对抗入侵者,智人领袖“深海”以能量晶体为诱饵,迫使骨人加入自己阵营,骨人作为先锋部队,对人类社会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第一帝国成立第十五年,人类和智人在翠峰河下游的绿野平原发生决战,被称为“绿野之战”。此战,人类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节节败退,不知何种原因,南方蚁人族越过长岚山脉,从后方袭击了智人部队,摧毁了“深海”的能量晶体,使其暂时变成了一堆废铁,智人变成了一群无头苍蝇,虽然每个单位都有极强的战斗力,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敌过有组织的人类联盟,被驱赶到了南方的高原之上,据守高塔,类也迎来了短暂的和平,也正是此时,人类第一帝国由于连年苦战,内部矛盾加深,信仰外族的贵族自称受到“天珠”的感召,发生政变,他们驱逐了第一帝国最高指挥官徐天定,取而代之建立了以主教为首的侍奉“天珠”的宗教国家天封国,自此,对不信奉“天珠”的人类群体大肆捕杀。厉正深在绿野之战中,受徐天定派遣对抗智人军团中的骨人部队,厉正深的部队驻扎在伏海山区,等待着与骨人死战,正在厉正深的部队抵挡不住之际,忽然一天深夜天降天火,刹那间骨人所驻丛林大火弥漫,骨人大乱,厉正深趁机发动总攻,居高临下与骨人冲杀在一起,骨人弱火,被厉正深的部队全部歼灭,自此,决战之地改名叫做碎骨峰,伏海山区改名为夜明山区。
厉正深大胜,正要凯旋,听到人类第一帝国发生政变,主帅徐天定被驱逐下落不明,厉正深羞于同类自相残杀,索性就在碎骨峰驻扎下来,对之后的天封国也是听调不听宣,部分愿意追随的将士们逐渐抛弃旧姓全部改姓厉,以消除智人为己任,可是,脱离尘世并没有让这只部队人丁兴旺,由于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物质生活的追求,很多后人逐渐离开了碎骨峰,到厉不明这一代也只有寥寥数十人了。
厉天风把厉不明叫进书房,厉天兴也在,还有五师叔厉天道,一进门厉不明就发现厉天道左袖空荡荡,胳膊消失不见了,厉不明急切的说:“五师叔,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厉天道只是苦笑的摇着头,没有回答厉不明一句话。
厉不明转头看向师父说:“师父,不悔呢?”
厉天风正色说:“天道你说吧。”
厉天道颔首说:“是”转头看向厉不明,声音沉重,面色苍白。
“半个月前,慧炬院接到消息,东南黄沙之地有我们师父厉风海也就是你师爷的消息,兹事体大,掌门师兄就让我配合不悔前去调查,我俩不敢耽搁,日夜兼程,两天就到达了黄沙城。这黄沙城本来是人类城市联邦的一个据点。”说到这里,厉天道咳嗦了几声,喝了两口水有接着说:“人类城市联邦与慧炬院素来没有嫌隙,可我们一进城就被一群人重重围攻,我们寡不敌众,被生擒囚禁在地牢,自此我和不悔就分开了,他被囚禁在了其他地方。之后数日,他们对我严刑拷问。”厉天道看了看厉天风,厉天风点头示意,厉天道才继续说。“他们拷问我关于骨人的秘密。”
“骨人的秘密?”
掌门厉天风正了正身说:“骨人的秘密是我们慧炬院多年来所坚守的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日时机成熟自然会让你知道。”
厉天道接着说:“我没有说,可是刑罚越来越重,最后他们居然搬出了剔骨党的那一套,生生的将我的左臂卸了去。”
“剔骨党?”厉不明大惊失色的喊到。
剔骨党最初也是人类联邦的成员,因为与天封国战事吃力,他们中的部分人迷恋骨人的战斗技巧和力量,逐渐对骨头着了迷,经常用无辜的人做实验,收集骨人的骨骼进行替换,可是多年来除了白白害死人,很少成功。城邦联盟最后把他们驱逐除了联盟,以黄沙城为界,不得踏入城市联邦领地半步。之后他们比起之前更加疯狂,甚至惹到了酸雨地区的蚁人部落。
厉不明说:“难道,他们的幕后黑手是剔骨党?”
厉天道说:“不可知,黄沙城本就是间谍纵横的城市,各方势力都有,不知黄沙城主张渡边与此事是否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人类城市联邦本就脆弱的联盟关系将会出现裂缝,大规模的战事又要燃起了。”
“师叔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被卸去左臂,就晕倒了,在此醒来,发现不悔正背着我与人厮杀,我忍住痛疼加入战局,和不悔逃到了城墙之上,眼看敌人追杀到眼前,我俩纵身一跃,跳下城墙,可是不悔伤了腿,敌人追了上来,不悔为了掩护我,又被敌人擒住了。如果我平日里少摆弄书籍,多练些武艺,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厉天道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瞬间老泪纵横。
厉不明十分担忧厉不悔的安危,再三请求厉天风让他去寻厉不悔。
厉天风没有说话,唤了一声厉不明走出了房门,师徒二人走在碎骨峰上,越爬越高,一直走到身后的慧炬院被树林遮住,厉天风停下了脚步。厉不明跟上前来,再次恳求师父放自己下山寻不悔。
厉天风指着眼前的群山说到:“你我虽都姓厉但却以师徒相称,你可知为何?”
“不知”
“厉虽然是一个姓,但更是一种责任,父子做不到的事情,师徒却可以。”
厉不明不解的问“什么事?”
“师徒可以亲手把徒弟训练致死,父子却不行。”厉天风突然目光如炬,威风凛凛。
厉不明顿时感觉后背发凉,腿脚发软。
“慧炬院从来都是以大义为先,私情为后,我希望你记住。”
厉不明以为这是师父对他的回答,正要争辩什么。
“可你,不悔,还有不知等师兄弟虽与我不是父子,但却情同父子。大义和私情有时也可以兼顾。”
厉不明喜出望外:“师父同意我下山了?”
“去吧去吧,少说,少听,多问内心。”
“师叔这次去可有师爷的消息?”
厉天风神色变得有些暗淡:“没有,也许从来就没有。”
厉不明来到了覆水堂,取了自己的宝剑和行李,刚要踏出房门身后传来了厉天兴冷冷的声音:“知进知退!”
厉不明颔首道:“徒儿谨遵教诲。”
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厉小双,厉小双也属于“不”字辈,可她嫌名字不好听就自己改了,因为是女孩子,师父就没有与她计较,与众师兄弟不同,厉小双从小在覆水堂跟着厉天兴学习工艺,并没有受到过于严厉的训练。
“不明哥,有任务?”厉小双忽闪着大眼睛问。
“嗯,下趟山几日就回。”
“五师叔的胳膊是怎么回事?问师父师父也没有跟我说。”
“好像是自己研究什么东西炸掉了。”
厉小双嘟嘟嘴,显然她也不相信厉不明这拙劣的谎言。
“小双几日不见又漂亮了!”
果然,这一招百试百灵,只要厉不明夸奖她漂亮,厉小双总是会红着脸跑开。
从碎骨山下去就能看到翠峰河,沿着翠峰河顺游而下,途径天封国的水育城就来到了天封国的圣山盛天山,相传这里就是外族人统治游洲时居住的地方,也是他们撤离时的地方,这里不但是天封国的圣山,也是游洲大陆重要的战略据点,从盛天山往南大约两天的路程,就是智人族一排排的高塔,西南就是蚁人族生存的酸雨沼泽,往东就是厉不明这次的目的地,黄沙城,天封国在这里驻守的兵力甚至要比都城天封城还要多,厉不明翻过盛天山还能看到四处散落的智人残骸已经没来得及收敛的人类躯体。
厉不明的装扮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天封人都知道斗笠之下是慧炬院的人,没有人愿意招惹残暴的慧炬院人,最主要的原因因为慧炬院和他们不是敌人,厉不明跟着商队下了山,这是一只贩卖奴隶的商队,奴隶中有人类,骨人还有蚁人,奴隶商队在天封国没有明令禁止,这里的人本来就被分为了三六九等,贵族们买卖奴隶下矿,充当佣人,联合城邦更是一个法外之地,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每个城邦才会统一战线,其他时间也是高度自治的状态,但是买卖奴隶在人类第一帝国时期是不被允许的,主帅徐天定倡导众生平等,只不过现在成了一纸空话,人类第一帝国那个全人类同仇敌忾的时代只存在了短短十五年。
商队里进去荒漠之后队伍也逐渐扩大,这荒漠之中不光有剔骨党肆虐,还有各种各样的其他生物,捕杀活物火蜘蛛,以动物残骸为生的野狗群,还有攻击欲望极强的驼背兽,一个成年的驼背兽是普通人类的十倍大,它们从沼泽之地约过山岭而来,逐渐具备了在荒漠上生存的能力。食物的匮乏让它们不会放弃任何一次进食的机会。跨越此地的人们都会跟着商队而行,以免黄沙漫天迷了路,落下个尸骨无存。
厉不明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日夜兼程他丝毫不敢耽搁,生怕晚了一步厉不悔就命丧在黄沙城。
突然,队伍前方开始骚乱起来,厉不明上前查看,发现一个蚁人族的奴隶不知怎么,打开了镣铐跑了出去,眼看就要消失在黄沙中,商人一个眼色,队伍的雇佣兵掏出弩箭,射了过去,正中蚁人的后背,没有人过去检查他死了没有,因为在这个地方,受伤,独行,每一个条件都够你死上千百回了,队伍一如往常的前行,就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
队伍中一个寻思者装扮的人引起了厉不明的注意,虽然他的脸藏在了厚厚的面具之下,厉不明还是捕捉到了奴隶被射死那一瞬间,他那兴奋的举动,握紧双拳,振臂一呼,眼神中满是亢奋,他仿佛也注意到了有人在观察他,回头恰好和厉不明四目相对,将手比划成一把刀的形状,朝着胸前挥舞了一下。
厉不明喝完了最后的一口水,好在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可以到达黄沙城,到时就可以去酒吧喝一杯黄沙特产的葡萄酒,这里的葡萄采用的是无土栽培,这也算是外族人留下来的产物,虽然产量不如天封国,但是无土栽培的葡萄酒更加鲜美,加上炎热的地理环境,这种葡萄酿出的就无比淳烈。
商队在巨石底下做最后一次休整,看到这块巨石也就代表着黄沙城近在眼前,厉不明打量起眼前的众奴隶,有几个人类,应该是穷人家的孩子被父母卖掉了,这一场买卖往往只能换去几个月的粮食,但是有一个少女引起了厉不明的注意,虽然衣不遮体但满身的污泥灰尘但是成了很好的遮蔽,别的奴隶都身形疲惫,气喘吁吁,只有这个女子似乎依旧神采奕奕,万万不像一个明天就不知要被何人买去,去向哪里的奴隶。这种女性可是奴隶市场上的紧俏商品,但是一场一般都比较惨。
奴隶主指挥着雇佣兵鞭打着奴隶起身,对于滴水未进的他们,这么短暂的休息显然不够,起的慢了一些就要挨上一鞭子,一位上了年纪的奴隶被雇佣兵鞭打了好多下,刚要站起身就因为虚脱倒在了地下,眼看着下一鞭子就要袭来,忽然一只手接住了鞭子,接住鞭子的人正是那个女子。雇佣兵气的破口大骂抽回鞭子就要招呼在女子身上,女子巧妙的避过,身形之快连厉不明都连连叫好,其他的雇佣兵也赶了过来一起围攻她,她不知何时已经解除了镣铐,以镣铐作武器,与雇佣兵打作一团,厉不明并没有参与战斗,这个大陆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厮杀,不光厉不明,队伍里全部的外人都没有参与,反而让出了场地,像看光景一样欣赏着眼前的厮杀,女孩虽然武艺不错,但是因为武器不够致命,无法下杀手,逐渐落入了下风,就连一众奴隶也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孩,没有任何表情,不做任何动作。
女孩被打到在地,挣扎地爬了起来又被雇佣兵一脚踹到在地,雇佣兵看向奴隶主,奴隶主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来,一把抢过弩箭就要处决女孩,厉不明正在犹豫,拨弄着手中的剑,正在此时,一声利剑破空的声音,奴隶主停止了动作,低头看向胸膛,只看见一个血红的刀尖就倒下了。
黄沙之中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叫喊声,他们一个个黄色的头巾,身上裹着破布,赤着脚,挥舞着钢刀将队伍重重围住,每个人身上都挂着或青或白的骨头,为首的彪形大汉一声令下,几分钟之内哀嚎遍野,奴隶主一帮人都已经被杀死,随后大汉又把目光投向了队伍里的其他人,包括躺在地上的女孩,厉不明刚要拔剑,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阴风,连忙一个翻滚闪躲,还不等厉不明站稳身形,阴风又袭来,厉不明拔出宝剑一挡,反转手腕将袭击者的武器击落,袭击者现在原地,慢慢的摘下面具,露出了狰狞的脸庞。
此人正是之前的那个寻思者,他又脱掉斗篷,漏出了干瘦的身躯和一根根摇晃的骨头。
眼前的这帮人正是剔骨党,一帮变态的凶手,也是慧炬院的敌人之一。在人类阵营里慧炬院共有两个敌人,一是食人族,二就是剔骨党。
彪形大汉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两个人嘟囔了几句,男人用手指了指之前的小姑娘,又指了指厉不明,大汉振臂一呼剔骨党众人就围住了厉不明,大汉又把那个姑娘绑了起来,抗在了肩膀上,一声口哨,包围渐渐退去,他们想退厉不明又怎么会让他们退。
对待敌人毫不留情,见面即分生死,师父曾经无数次这样嘱咐厉不明,厉不明一直视师命为上,这一次也不例外。
伴着黄沙剑光闪过,一个两个,逐渐献血已经把黄沙染红,厉不明没有任何停留,宝剑所到之处,或是钢刀碎裂,或是肢体横飞,最后只剩下那个彪形大汉还有那位假的寻思者。
“慧炬院总是这样,赶尽杀绝。”说着假寻思者就向厉不明冲了过来,厉不明躲过钢刀,剑身上挑,一只手臂就飞在空中,男人吃疼在地上打了滚。彪形大汉连忙冲上前去为男人包扎,厉不明说:“不必了,你们今天都要死。”
剑尖指着大汉的喉咙,大汉说:“我们剔骨党虽然与慧炬院素来不合,但我们今天本无意与你争斗,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剔骨党今天的举动确实很让厉不明奇怪,不杀人来绑人,“杀人杀光,扒皮剔骨”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可是今天,他们更像是在救这帮奴隶。
厉不明正色道:“今日无怨,他日也会有,仇人就是仇人,见面即分生死。”说完一剑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