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戈登只身离开酒馆,在镇子上闲逛。
现在的他颇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心情,此前他曾不下十次来过这里,从来没觉得这个小镇如此安详。
寒风农场,那是多好的一块地方,安德居然这么便宜就卖给他了。
戈登计划着另外雇佣一些工人打理农场,而他只需要坐收利润,即使哪一天他不想干了,也可以以更高的价格把农场转售他人,无论如何,他都稳赚不亏。
镇上有一家手工鞋坊,门口的货台上放着几双铁趾靴,银色的金属靴头反射着刺眼的太阳光。
戈登心生好奇,走近拿起一只靴子在手中把玩。
靴子的材质是上好的皮革,无论是质感还是便携度都属上乘,能够徒手打造这么一双杰作,鞋坊师傅的手艺高超可见一斑。
只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这金属靴头,破坏了靴子整体的美感。
戈登摇了摇头,把靴子放下,转而去看其他款式的靴子,但都觉得不入眼,还是回头找那双铁趾靴去了。
“先生要是喜欢,又犹豫什么呢?您不像是缺钱的人。”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起站了个男人,戈登警觉地转过头。
这个东部的农业重镇里经常会发生绑票勒索的事情,当地的富人们都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以免惹上麻烦,尤其是戈登这种在本地无依无靠的富庶的外地人,最容易被亡命之徒盯上。
那位白人男子身着一套得体整洁的西装,锃亮的皮鞋走过一段铺满灰尘的石砖路后并没有变得黯淡。
这个男人和他见过的大多数本地人不同,他没有后者那种饱经世故的沧桑感,也不如久经劳作的工人那样有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颇像个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的新青年。
这种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就显得与环境非常不合。
“喜欢未必就要买,”戈登笑道,“我是个实用主义者,徒有虚表而无用处的东西我是不会接受的。”
戈登收回拿着靴子的手,想进鞋坊里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靴子。明天他要亲自去农场走一圈,皮鞋容易脏。
眼前的男人比他还要瘦弱,看上去像个正经人,戈登便打消了心中的戒备。
“怎么会徒有虚表呢,”男人接着说道,“铁趾靴从来都是最实用的工作靴,不仅能够防止碎石磨损靴面,也能很好地保护脚趾,是农场主和工人们的绝佳选择。”
戈登点点头,觉得男人说的话很有道理,再加上原本就很喜欢,于是一把拿起靴子同老板结账,甚至没有询问价格。
买下后,戈登当场换上了靴子,把皮鞋用袋子装着拎在手里。
还别说,戈登居然觉得这靴子的脚感远胜之前的那双皮鞋,再加上是工作靴的缘故,戈登完全不用担心路上扬起的灰尘弄脏鞋子,穿着极其称脚舒心。
男人看着他试鞋,忍俊不禁,跟在他后面也买了一双。
“看你的模样,不像是农场里的人,为什么也穿这靴子?”戈登问道。
“那先生你呢,”男人反问,“你也不像务农之人。”
戈登呵呵一笑,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男人。可他没想到的是,男人居然一语道破他的秘密。
“先生是打算去刚买下的农场走一遭吧。”
“你怎么知道?”戈登又重新警觉起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比他年轻不少,却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无论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戈登都不喜欢和这种人相处,因为摸不透所以觉得很可怕。
但他的眼神却无比真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先生不是本地人,也不是缺钱的主,买这么一双农用靴,无非就是要去农场。可本地的农场已经荒废多年,安德·汤普森更不会让外人闯进自己的地盘,所以,只有这一种可能。”
“聪明人,”戈登不禁赞叹,“你也认识安德?”
男人拍了拍靴子上的灰尘,坦然笑道。
“其实,我们都一样。”
“哦?”
“我也正打算买下安德的农场,看来已经被您捷足先登了,”男人耸了耸肩,“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容许我随您一同参观您的农场呢?”
戈登早已对男人卸下防备,他这一句“您的农场”更是让戈登心中大爽,想着让他看看也无妨,兴许还能多个合作伙伴,便拍拍胸口答应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哦对了,忘了介绍,我叫布鲁斯·唐。”
“戈登·谢尔德。”
两人握手以示友好,约好明天在农场见面后相互告别。
唐末当然不会告诉戈登自己在酒馆偷听了他们的全程对话,那时候他打扮成一副邋遢的模样,戈登认不出他来也很正常。
他想了很久以什么身份才能同时博得戈登和安德的信任,没想到随便捏造的一句话居然完美解决了他的困惑。
不愧是我。
唐末先戈登数天来到这里,经过几天的微服探访,他从本地人口中大致了解了农场里发生过的那些所谓的“怪事”。
寒风农场的原主人马克思·汤普森是汤普森家族的老大,掌管了家族的三个农场和镇上的数栋豪宅,并且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伊芙琳·汤普森。
马克思做人做事很有一套,农场在他的精心经营下创收达到历史新高。这样一个成功的男人却常年苦于膝下无子,这就意味着他不管怎么努力,自己的成果都无人能接班,他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弟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扶得上墙。
伊芙琳曾经有过一胎,只可惜不幸流产。自那以后,人们再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看到过如花般的笑靥。
几年前的一天,马克思和伊芙琳像人间蒸发一样离奇失踪,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农场里只剩下无数被开膛破肚的动物尸体,事情传出后,全镇为之震惊。
马克思的弟弟安德“忍痛”接手农场后,农场便一天不如一天。工人们难忍越来越差的待遇,纷纷放弃继续在农场干活,农场因此荒废。
怪异的事情远不止这件。农场荒废后,人们经常能在半夜听到农场里传来的奇怪的电锯声,尽管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有几个男人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同样永远地消失在那个夜晚。
自那以后,再没有人敢走进农场。关于农场里有怪物的说法也在坊间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