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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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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狗东西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下人叫醒了,下人轻声在他的耳边道:“史大人来了!”。
  狗东西一惊,立起身来,他衣衫不整地来到了大厅,只见史太香史大人正在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史大人看上去气色不错,狗东西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何一大早就来到这里,心里不觉忐忑不安。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下人奉上茶来,史太香轻轻地嘬了一口茶,茶水很烫,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狗东西拱手问道:“不知大人一大早前来有何紧要之事”?
  史太香又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地说:“嗯嗯,多事之秋啊!才剿灭南明城里‘清风社’余孽,近来京郊又出现了一帮悍匪,他们聚众山林,杀人越货,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官军数次进剿,都因山高林密,路途险峻,铩羽而归,为此,皇上大为震怒,逼王爷立下军令状,限期剿灭匪患,唉,王爷南征北战数十年,虽不能说是百战百胜,但鲜有败绩,如今面对隐藏在深山密林里的小股悍匪,竟然一筹莫展……”。
  狗东西瞬间明白了,以安南王精锐的金戈铁马,善于野战,在战场上纵横千里,攻城拔寨,自然是拿手好戏,但是如果把他们放在了深山密林里,限于地形地势,反倒施展不开,正如一头大象钻进了胡同,连转身都尚且不能,还要指望它去应对神出鬼没的敌人显然是千难万难……
  特种部队?,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蹦出来这几个字,以精干的小队深入敌后,机动灵活,各个击破……
  于是他说:“大人,官军向来惯于野战,对付这种小打小闹不是他们的强项,不如组织一些精干人员组成小队,令当地猎户为向导,深入大山丛林,逐一击破,方是正道”!
  史太香点了点头,道:“说下去”!
  狗东西继续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匪徒大都是当地人,或者和当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令当地坚壁清野,民众十户一组,实行‘连坐’,使其相互监督,如有一人一户通匪,其余人户如果不举报,视同通匪论处……如此,既断绝了匪众的粮草供给,又可割断和匪众的联系,不出半月,坐吃山空的匪众必然崩溃,自缚来降……”。
  史太香举起的茶杯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看着狗东西,半晌才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狗东西,哦不,段小明听令,我命你为剿匪都监,限一个月以内剿灭匪患,不得有误”!
  狗东西看着他目瞪口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都怪自己多嘴才讨得了这个该死的差使,一想到要自己深入高山密林和悍匪面对面地厮杀就不由得后背发凉,史太香看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以为他嫌弃都监这个官位太小,就说:“你是一个新人,都监这个官已经不小了,你有所不知,许多从军的就是干一辈子也未必能够爬上这个位置,你放心,如果这次你旗开得胜,我去求王爷给你升官进爵”!
  狗东西知道无法推诿,就有气无力地回了声:“是”!
  史太香道:“至于人员就由洪福的人马为班底,我会补充一些人过来,洪福是你的部下,这样你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些!还有,我会知会地方官员配合你,一切由你马头是瞻,好了,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吧”!
  史太香放下了杯子,走出了大门,狗东西在后面说道:“大人慢走”!
  史太香回过头来看着狗东西微微一笑道:“兄弟,我此次前来是受王爷之托,王爷有心栽培你,有些事他老人家不明说,但是作为属下的就不能装聋作哑,嗯嗯,兄弟好自为之吧”!
  待史太香走远了,狗东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无语。
  原来史太香绕了半天,是受了安南王的旨意!
  在这后面,肯定少不了小乔的挑唆!
  她盼我建功立业,拉近我和她的距离吗?
  可是,我出身低微,纵然我鱼跃龙门,和她也是遥不可及……
  这时只听见大门一响,洪福走了进来,对着狗东西拱手道:“大人,刚才史大人命我组建了剿匪小队,现已组建完毕,请大人检视”!
  狗东西跟着洪福来到了屋外,只见一支大约有百十人的方队静悄悄地矗立在外面,军纪严整,这么多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竟然毫无声息,狗东西的眼睛一一扫过,只见都是一些胡子拉碴的老兵,其中的一些人是洪福的原班人马,更多的一个都不认识,洪福上前道:“史大人从王爷的卫队里抽调了一些人来补充到队中,他们都是一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现在听从大人的调遣”!
  狗东西点了点头,一下子变得信心百倍,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这个大家好!”
  话音才落,就听见一阵雷鸣般的声音:“大人好”!
  狗东西吓了一跳,但迅疾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此去剿匪路途艰难,史大人把这个重任交到了我的头上,在下实在诚惶诚恐受宠若惊,今天就这样吧,大家回去收拾收拾,和家人见见面,我们明早出发”!
  “是!”
  又一阵雷鸣般的声音震得狗东西的耳膜发痛。
  这些老兵们一生戎马,平常也难得有闲暇的时候,今天听到这位狗大人居然开恩放自己回去和家人团聚,临战之前,这是从未有过的好事,一时之间不由得对这位年纪轻轻的狗大人心生好感。
  他们都是一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开始见到这位年纪轻轻的狗大人时,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心里都不免对他生出了一丝轻视,但是军令如山,不敢有违,但是现在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对这位狗大人顿生好感。
  ……
  狗东西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发现眼前已经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一个洪福,就说:“你也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洪福躬身道:“在下职责所在,不敢擅离”!
  狗东西拍了下他的肩,转身回到了炼丹房里。
  明天就要去剿匪了,狗东西心里忐忑不安,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强收自己为徒的老头,心想,晚上还是抽点时间去拜会一下,兴许他能够为自己指点一下迷津……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狗东西在自己的房间里点上了蜡烛,用衣服在被子里做成了一个人的模样,拉上了蚊帐,这才悄悄的溜出了门。
  外面静悄悄的,但是狗东西知道到处都是王府密布的岗哨,洪福的人在明,王府的人在暗,他正在想如何躲过无处不在的岗哨时,突然看见老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狗东西骤然一惊,但一想到他就是令王府中人畏若寒蝉的“鬼魅”就见怪不怪了。
  他朝着老头施了一礼,道:“师父,徒儿正要去找你老人家,没想到你老人家倒来了”!
  老头突然一把拎住他的衣领,狗东西猝不及防就感觉到身子腾空而起,老头带着他在树梢上飞奔,一会儿又上了房顶,狗东西只感觉到耳边风声在呼啸,茫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他还在迷糊间,突然觉得终于落了地,定睛一看,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大殿之上。
  狗东西迷惑的说:“师父,你老人家是要带我去哪里”?
  老头满意地指了指脚下说道:“这里甚好,我们就在这里了”!
  狗东西奇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老头说:“这里就是安南王府的主殿,安南王此时正在这下面吃饭喝酒玩女人,都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们师徒俩在这里聊聊天说说话不是很好吗”?
  狗东西不禁吓了一跳,老头太视王府如无物了,他倒无所谓,一旦风头不对就逃之夭夭,如果自己被发现了,那岂不是糟糕之极,自己没有老头的本事,深更半夜出现在王府的屋顶,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干净了……念及于此,他颤声道:“那么,师父,我们聊点什么好呢”?
  老头指了指身边,狗东西挨着他坐了下来,老头说道:“你明天就要去剿匪了,你知道匪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狗东西心想老头果然神通广大,似乎什么也瞒不过他,就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老头淡淡一笑道:“猜猜看”!
  狗东西心想我认识的人有限,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有如此的能耐可以做到令朝廷不安的匪首的级别,要说是混成一个小喽啰倒还可信,反正这些匪徒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干……
  他摇摇头说:“徒儿愚笨,实在想不出是谁”!
  老头一笑,说道:“‘快刀段五’”!
  狗东西心头一紧,段五这段时间里杳无影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明城,而且还当上了匪首??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和另外的一个师父为敌,从内心深处来讲,和眼前的这个师父相比较,他觉得和段五的感情似乎还要更加深厚的多。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大胆贼人,竟敢在此喧哗,还不过来乖乖受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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