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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还在懒床吗?快起来了,今天是到新学校去报道的日子你忘记了吗?”。
狗东西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件暖和的床上,房间不大,但是摆满了狗东西似曾相识的物件,在他的头上,一个如同白玉般的圆球发出了耀眼的光。
一个打扮古里古怪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又叫了一遍:“小懒虫,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狗东西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他发现床边放着几件衣服,拿起来一看,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式样,他将信将疑地把它们胡乱地套在了身上,走出了房间。
中年妇人的声音从另外的一个房间里传来:“先去洗脸刷牙,妈妈给你做了早餐,收拾好了就快过来!”。
“嗯”,狗东西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妈妈?我有妈妈吗?难道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我的妈妈吗?
他来到了一间房间前,房间里一片的雪白,他站在了宽大的镜子前,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留着短发的陌生的人,他疑惑地摸了摸头发,原来的满头长发不见了,他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睛,镜子里的少年也对他眨了眨眼睛,他更加疑惑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洗脸池里已经积满了水,他随便地用手浇着水洗了一把脸就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他:“小明,别磨磨蹭蹭的,快来吃早餐,今天是到新学校报到的第一天,迟到了影响不好!”。
小明?这是我的名字吗?
他“嗯”了一声,循声来到了一个房间里,只见一个盘子里放着一块像馒头一样的东西,还有两个煎鸡蛋,旁边的一个杯子里袅袅地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奶香。
狗东西这些年来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上一顿饱饭,现在见此情景,不由地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坐了下来,一把抓过那块貌似馒头一样的东西,放进了嘴里。
一股从来没有的美味迅速弥漫在口腔里,狗东西幸福得差点晕了过去。
很快,那块东西就进了肚里。
那个女人吃惊地看着他,嘴里说:“真是饿鬼投胎,慢点别噎住了!”。
狗东西抓过了杯子,深深地喝了一口,浓郁的奶香使得幸福瞬间就达到了顶点。
接下来就是对付那两只煎蛋了。
狗东西伸手抓住了一只蛋,迅速塞进了嘴里,对面的女人更加吃惊了,她看着她的“小明”的吃相,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这样?”,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说:“没教养!”。
此时,狗东西已经消灭完了第二只煎蛋。
“还有吗?”,他胆怯地问。
女人摇了摇头。
但是她马上就说:“你等一等!”。
她转身拉开了旁边的一个大箱子,狗东西看见里面堆满了吃的东西,有肉、有鸡、有鱼,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不时冒出了丝丝凉气,女人从里面翻了一下,拿出了一个亮晶晶的袋子,她用一把剪刀剪开了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放进一个大碗里,然后,她提着一个壶往里面倒着热水,然后用盖子把碗盖上。
她重新回到了狗东西的对面,看着他,狗东西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过,不由得心里一阵紧张,女人看着他突然笑了,女人说:“我家的小明长大了,饭量当然大了,从今天起,我们加餐好吗?宝贝!”。
狗东西看着女人的笑脸,心里柔软处陡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眼睛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幸好此时女人转过身去把那只碗端了过来放在了狗东西的面前,她揭开了盖子,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狗东西闻着香气,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碗里是面条。
原来这个地方的面条不是用水煮的,而是用开水泡一下就可以了。
狗东西也曾经在南明城著名的“独一居”吃过食客剩下的面条,那曾经是他认为的人间的美味,可是和现在的这碗面比起来,嗯嗯,“独一居”的显然还是逊色多了。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恨不得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的,终于,他打了一个饱嗝,眼前的碗里已经空空如也。
狗东西不好意思地看着女人,女人忍不住地笑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滴滴”的声音,女人走到了窗前去看了一眼,回头对狗东西说:“爸爸在下面等着我们,我们该走了!”。
爸爸?狗东西一怔,我这是在做梦吗?
……
女人提起了一个怪异的背包把它交到了狗东西的手里,又把一件厚厚的棉衣给狗东西穿上,说:“今天下雪了,多穿一点,背上书包我们走吧!”。
狗东西弄了半天都无法把那个所谓的“书包”背在背上,女人接过了书包,把它给狗东西背上了,一边还摸着狗东西的头说:“这孩子,还在犯迷糊!”。
他们出了门,在一道门前,女人对着一个闪亮的红灯摁了一下,门突然打开了,把狗东西吓了一跳。
女人把狗东西拉了进去,里面是一个铁盒子,周围的铁皮就像是几面镜子一样光可鉴人,女人在一排红灯上摁了一下,盒子一沉,缓缓地下降了。
狗东西吃了一惊,一把拉住了旁边的把手,头脑里晕乎乎的,胃里感到了一阵恶心,但是他还是拼命地抑制住了。
女人看着他面色惨白,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儿子,别紧张,第一天到新学校要和同学搞好关系,你不知道为了转学进这个名校,我和你爸爸可托了不少人,花了不少钱,你要努力学习啊!”。
狗东西看着女人木然地点了点头。
好在铁箱子很快就停住了,狗东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时,铁箱子的门打开了,女人拉着狗东西走了出去。
穿过了一条通道,就来到了外面,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世界被一片白色笼罩,狗东西不禁拉紧了身上的衣服。
外面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狗东西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高耸如云的房子,千奇百怪的树木和一些他似曾相识的东西,以及奇异装扮的男人和女人。
在茫茫的大雪中,一切都使他感到了新奇,他仿佛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奇异的世界。
一个亮晶晶的铁盒子出现在了眼前,下面还有四只轮子,铁盒子光可鉴人,门一打开,鹅毛大雪中,一个健壮的男人跳了下来,他对着狗东西和女人说:“快点上车吧,要迟到了!”。
他走到了狗东西的面前,伸手拿过了狗东西的书包,把它丢进了铁盒子里,说:“上车吧,儿子!”。
儿子?自己在南明城里顶多被人叫过“龟儿子”,这一声“儿子”叫得他心里微微一颤!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他上了“车”,只见里面是一排皮质的座椅,他一屁股坐在上面,仿佛全身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温柔乡中,感觉舒服极了,狗东西曾经看见过大户人家的坐轿,现在看来,所谓的大户人家的坐轿和这个“轿车”比较起来,简直就是简陋不堪。
女人坐在了他的身边随手关上了门,狗东西见男人摆弄着一个圆盘似的东西,狗东西向外望去,只见两旁的车窗都是透明的水晶一样的东西,他不禁伸手去摸了一下,滑滑的,凉凉的,他的手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手印。
外面尽管下着大雪,但车里有热风送暖,温暖如春,狗东西一时间竟然热得竟然有些难受。
他一摸头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
这时候他感觉到车开始向前走了,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两旁的房子和人快速地向后飞逝,他心里一惊,不禁死死地抓住了身旁的扶手。
车子驶上了一条宽阔的大道,大道上有许多和他们乘坐的“车”一样的铁盒子,只是它们有大有小,五颜六色,造型各异,还有一些人骑着像小毛驴一样的东西,只是它们没有腿,而是两个轮子在飞快地旋转着,但是它们跑得比南明城里最好的骏马还要快,众多大大小小的铁盒子和铁驴子就在这条大道上你追我赶地奔跑着,狗东西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车水马龙”吧?
大道两旁的房子一幢接着一幢,它们威武雄壮,高耸入云,狗东西想,那里面一定住着许多人吧?这里和南明城相比,简直就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且,这里的人都很奇怪,他们似乎都很忙,不像是南明城里的悠闲自在……,狗东西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在想,我这是在做梦吗?
他不由得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股痛感传来,看来不是梦,可是,我又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一男一女真的是我的父母吗?
那么,南明城里的经历的一切是一个梦吗?
我究竟属于哪一个世界?
嗯嗯,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南明城,我叫“狗东西”,而在这里,我叫“小明”?
那么我究竟是叫“狗东西”还是叫“小明”?
或者“小明”和“狗东西”都是我的名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他的母亲一声尖叫:“小心了!”。
狗东西还没有来得及看出现了什么情况,就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撞击,一阵猛烈的撞击后,在最后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身边的女人和前面驾驶车辆的男人的鲜血激射,他们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叫上了一声,就双双昏迷在车里。
车辆还在继续向前滑行,狗东西死死地抓住了身边的扶手,似乎这样就可以阻止住车辆的滑行,可是没用,这里是一段下坡路,大雪中的路面极其湿滑,车辆失去了控制,一路滑行,期间又碰到了许多车辆,速度这才慢慢的减慢了下来。。
狗东西惊魂未定,他看着身边已经死去了的“父母”,心中不知是悲痛还是应该伤心,但是,更大的危险来临了,一辆巨大的车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大雪纷飞中,他最后看到的记忆是一片雪白,然后,它们统统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