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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昂起头颅冲向怪鱼,五六丈的距离对现在的雪蜥而言不过咫尺之间,他越过地上散乱的腐木与巨石,皎洁的身姿翩若惊鸿,眨眼便到了怪鱼身侧。
黑眸蜥头张嘴轻轻一吼,刚刚欲要做出防御反击姿态的怪鱼顿时好像中了麻痹术般僵直不动,任由黎墨张大蜥吻咬住鱼身,然后伸出利爪轻轻一划,开膛破肚。
“吼!”
足以危及生命的伤势与痛苦令怪鱼摆脱了僵直的效果,扬起粗大的带刺鱼鳍拍向黎墨腰胯。
但比怪鱼灵活得多的雪蜥伸腿在它身上蹬了一下,并借助反冲力退到了水潭之外。
怪鱼不仅没有伤到黎墨,还又增添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黎墨张口吐掉口中撕扯下来的一块腥臭的鱼肉,冷冷地看着翻倒在潭中的怪鱼。
潭水正在迅速变红,就连岩壁上长着的青苔,也带上了妖艳的鲜红。
“吼~”
怪鱼扭动着鱼鳍,挣扎着向潭外爬出,瞪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黎墨,无力的鳃扇一开一合。
“死鱼。”
黎墨原本的头颅张开嘴巴,一口冷息喷出,正在苟延残喘的怪鱼身上立刻多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耸起的细小冰针遍布鱼鳞,如同幼猬。
怪鱼死了。
它维持着最后无力的姿态死在潭边,半截身子落在水中,被血冰冻住。
“超凡……”
黎墨咧嘴笑了,这样的笑容放在两颗长着角质黑纹鳞的野兽头颅上,显得格外可怖。
他抬起双颅,望着再次被白雾笼罩的山林,发出一道悠远的长啸。
助吾者,十倍以报;
辱吾者,当百倍奉还。
我,来了。
……
“啪!”
石室中正捧着铜镜梳理妆容的水仙心中不知为何忽然一紧,手上一松,镜子骤然脱手落下。
铜镜落地与白石地面相撞,发出“铛啷铛啷”的脆响。
“怎么回事?”
水仙紧蹙娥眉。
“天演示警?”
她挥手生出云雾将铜镜托回手中,轻移莲步走到装着黎墨本体的三脚丹炉前。
身为为丹炉烙上心印的主人,水仙轻而易举便可以看到炉子内的景象。
那只吃了香火的异兽依旧好端端地沉睡在炉中,没有任何变化。
“异兽没有任何变化,然而天演示警,却言与此有关。”
凭借天演术法,水仙能预测未来很短的一段时间内与自己有关的大事,之前心血来潮感应到黎墨有助于自己开脉,正是由于天演术法的运行。
但事情超出她自己的应对范围越大,得到的信息便越模糊,偏差也越大。
这次预言劫难将临,仅仅指出与这只异兽有关,那么恐怕她真的将会命悬一线。
“难道是——”
“与它的来历有关?”
蚌妖轻提长裙,在石室内踱来踱去,白衣长袖托起置于盏台上的夜明珠,轻轻擦拭着它表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要逃么?”
“能逃得了么?”
“我怎能放得下这百年基业?”
蚌妖转头再次看向装着黎墨的丹炉,狭长的双眼中透着贪婪。
“吃了它!”
“藉此破入虚丹境!”
“那危机,定然就不攻自破了!”
蚌妖放下夜明珠,再次抬脚走向丹炉。
“等不到阿修罗怨被聚拢的香火压制了,现在就开始!”
她摊开右手手心,一朵蓝色的幽火摇摆跳动,丹炉底部也开始微微发光,准备接引蓝火,开始又一次炼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吴定明居住的洞府客房那边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充满着痛苦。
“是玉儿的声音!”
水仙止住了脚步,“那里出事了!”
“在我的洞府中,什么人能伤我山众?”
“难道是危机来了?”
水仙感受着那股愈发强烈的威胁感,心中左右摇摆。
“不行,玉儿不能不救!我以本源妖力养了她二十年,可不是让她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的!”
蚌妖紧咬银牙,而后自口中吐出一颗鸽子蛋大的圆润珍珠。
珍珠落地即化作一个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容颜清冷,白衣长裙。
“去!”
“把玉儿给我带回来!”
珍珠化作的女子躬身行了一礼,而后飘然远去。
留下蚌妖本体挥手点燃丹炉炉火,欲要将黎墨这只所谓的异兽,炼成一味有助于开脉破境的丹药。
“以山铜为炉,香火为炭,炼吾修行大药!”
“吃了它,助吾大道修真!”
“道难求?”
“那便以命搏之!”
……
在时间线的更前方,吴定明刚刚从梦中梦里醒来,玉儿在门外“咚咚”地敲响了屋门。
言称有关于姻缘的事情相商。
“大半夜来说姻缘?”
少年嘀咕着,“说的是哪门子姻缘?”
他犹豫着向屋门处喊道,“玉儿姐姐,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失礼数,你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吴郎,”玉儿清脆中带着埋怨的声音透过屋门钻进少年的心中,“半夜三更的,这寒潭水府如此寒冷,你就真的忍心把人家关在屋子外面?”
“你好狠的心呐!”
“姐姐,我——”
少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心中忐忑担心又带着期望,“其实——”
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忽然有人吹气,惊得少年急忙偏过头去,结果好巧不巧撞到了玉儿洁白粉嫩的额头。
“哎呦~”
蛇妖惊叫一声抱着少年扑倒在席上,粉臂箍住他的双肩。
“你弄疼人家啦~
讨厌~”
“玉儿姐姐,你——”
少年挣了一下没有挣脱,放弃般地倒在蛇妖怀中,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娘娘的府邸,而人家是仙使,想不开门进客房,很难吗?”
“那我们这样做,娘娘——”
“放心,”玉儿笑嘻嘻道,“娘娘不知道的。”
“这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
“我——”
少年脸红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俏脸,不由得痴了。
他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幻术,此时真正的场景是,一只水桶粗的青鳞大蟒,紧紧将少年缠住,蟒头与他的脑袋亲昵地摩擦着。
“来啊,吴郎,”佳人衣衫半解,言笑晏晏,“你我共赴巫山云雨,岂不快哉?”
“玉儿……”
少年伸出右手探向玉儿俏脸,然而就在二者将要触碰之时,蛇妖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狠狠将他推到了床下!
“谁!”
“是谁在害我!”
少年连忙自地上爬起来,刚抬起上半身,便直直与一颗巨大的蟒头四目相对。
蟒头嘴角溢血,眸子,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