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工作第一天

　　毫无疑问，李听澜、陆阿九、秦木棉当然选择了王斩岩战队。
　　转来转去太麻烦，容易出差错，退一万步讲，许多条件是王斩岩答应的，去了别人家战队，真要不承认，又是一番扯皮，何必？
　　具体来说，从工作安排上，则是暂归谢丘云旗下，再加上高渐歌，总共五个人组成一支新的小队。
　　至于王处田，虽然性命无虞，但看那病恹恹的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战场。
　　来回来去三天时间，他们把陆小眉送回了云阙城，也就是陆家兄妹现在的长居地，偷坟掘墓搞来的大部分资产都在这边。
　　“环境不错，也很隐秘。”李听澜赞叹道。
　　陆小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妙手安定的效果很轻微，她早两天就醒了，生气肯定是有的，不过很快就想通了，无所谓。
　　谁能决定谁？
　　……
　　重返无人区，他们没回边城，而是直接来到荒野上，谢丘云带他们降下云端，说是到了。
　　举目四望，苍野茫茫，李听澜也很茫茫……
　　“我们住哪啊？”他问。
　　谢丘云说：“天做被，地做床，有垫子，有毯子，有帐篷。”
　　李听澜知道这工作会很苦，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苦。
　　而且说实话，反正是在无人区里侦察敌踪嘛，盖一间小房子又怎么了？现在这种和衣而卧的方式，看起来像是自找苦吃。
　　图什么？
　　为了感动自己？比如……为了保护世界，老子吃了多少多少苦？
　　“没必要吧？”他说。
　　他们这个小队，李听澜、陆阿九、秦木棉都是新人，高渐歌资格要老些，他闻言笑笑，解释道：
　　“在最开始啊，确实就是你的想法，各个小队建了许多小屋子，起码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过后来，随着异界鬼兵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我们的战线越拉越长，也越来越靠后，渐渐就没人建小房子了，很难用上。”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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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信不信，他们开始了住帐篷、自己生火煮食物的生活。
　　看着烟熏火燎中的谢丘云，李听澜有点恍惚，这和他印象中修仙派高人的形象相差太大了：
　　一个是不沾点尘；
　　一个是灰头脏脸。
　　唉……老君背剑救苍生，老传统了。
　　吃过晚饭，谢丘云召集大家聚在一起。
　　“这是听澜、阿九、木棉你们三个的第一个晚上，我来分配下工作。
　　晚上10点到零点这两个小时，陆阿九值守，主要就是别松懈，注意我们职责区域有没有异常波动；
　　零点到两点，高渐歌值守；
　　两点到四点，李听澜值守；
　　四点到六点，秦木棉值守。
　　有没有什么问题？”
　　李听澜微愣：“这……直接上岗？没培训？能行吗？”
　　疑问三连。
　　谢丘云说：
　　“没有什么好培训的，总共就两件事：第一发现敌人，第二消灭敌人。
　　从发现敌人来说，大家都是合体，按照负责区域，时不时散出神识，查看异常就是了，没什么好教的，唯一需要掌握的，是关于时空波动的感觉。
　　至于消灭敌人……就是合伙杀人，相信大家都很擅长。”
　　陆阿九守第一波，根本没有经验，他当即问道：“小队长，什么是异常波动？”
　　谢丘云看了看他：“叫我队长就行，不用加‘小’字。”
　　“……诶！明白！那能不能为了表示尊重，叫您‘大队长’？”
　　谢丘云隐隐有些头疼：“不用！一般在我这个层面，五六个人攒一波，就称作队长；像王斩岩王真人，一般称作战队长。”
　　不得不说，他脾气很好。
　　“嗯！好嘞！”陆阿九恍然大悟，频频点头。
　　谢丘云张了两次嘴，顿了顿：“……我说到哪儿了？”
　　“队长要给我们培训，什么是空间的异常波动。”
　　“对！这个问题，一来我们负责的区域十分广阔，往往离我们很远；
　　二来，异界鬼兵出现时所引发的波动本身就不大。
　　所以……异界波动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听澜支棱着耳朵听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也曾经是仙人，又在天庭工作，可谓是见多识广，“时间穿梭”极为困难，据天庭众神仙闲唠嗑的时候提到，说是圣人之上，才可能有这种逆天能力。
　　至于“空间传输”，则要稍微简单些。
　　原理上来讲，从一个世界A的空间，到另一个世界B的空间，基本有两种方法：
　　第一是飞过去，也就是从星球A，到星球B，就像是从地儿球飞到月儿球，很容易理解。
　　第二种方法“空间传输”，则要快捷许多，身处世界A的大能，假如掌握世界B的坐标，只要能够打破空间壁障，就能抬脚跨入另一方空间！
　　多快！
　　这类似于一张纸上的两个点，点A和点B，用飞过去的方法，是走的A到B的直线；
　　用空间传输的方法，是把纸折叠，A和B两个小点重合。
　　只是，说起来简单，可在芸芸众神仙之中，能够不受限制运用空间传输法门的大能，也是寥若晨星。
　　原因在于，空间壁障极为坚固，纵使仙人，也多奈何它不得。
　　正因为如此，“传送法阵”成了修仙世界的标配，小点的法阵，从世界的一个点传到另一个点；
　　大些的法阵，能够从一个星球，传送到另一个星球。
　　有人说，“威能不够，法阵来凑”，实在是至理名言。
　　基于这个背景知识，李听澜也很好奇，鬼兵们是怎么传送过来的？又如何识别这种波动？
　　结果……谢丘云队长说话大喘气。
　　陆阿九也懵：“啊？”
　　“不用担心。”谢丘云挤出一丝微笑，拍拍陆阿九肩膀，“今天晚上，我陪大家值守，放心，很好学。”
　　“哦！那就好。”陆阿九轻出一口气。
　　高渐歌说道：
　　“队长，两点到四点那一班，我和听澜小友一起吧！放心，我也能教大家。无论如何，你也需要休息。”
　　“不用。”谢丘云执拗的摇摇头，“平时我很少轮班，你比我要辛苦的多，况且，我还能白天补点觉。”
　　“……那好吧！”
　　高渐歌没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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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电，没有WiFi，没有娱乐……连个鬼都没有。
　　风很大，很冷，呜咽声仿佛一首歌。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李听澜钻进帐篷，和衣而卧。
　　他逼迫自己闭上眼睛，无论如何，面对高强度的工作，一定要休息好。
　　……
　　晕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摇他脚脖子：
　　“听澜小友，两点了，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