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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084年,秋,湖南崇山。
“轰隆隆!”
电闪雷鸣,紫光乍现,暴雨即将来临。
“哎呀,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先祖保佑,希望文命他能够平安归来。”
齐航被霹雳吵醒,目光惊异地望向身边正将自己紧搂在怀里,徘徊踱步的妇人。
随着脚步移动,渐渐的,他也发现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怎么是座山洞?
而那妇人的语调怪异,根本听不懂她说得是什么,何况穿着打扮,更是极其的简陋。
几片褴褛树叶和兽皮,只能够勉强遮挡住些许的重要部位。
齐航看得猛吞口水,干瞪眼,无力挣扎。
原始人?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密儿不会有事。”
另一边,一位头发花白,年近半百的老妪整理完被褥,默默走至那妇人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边柔声安慰,边将齐航顺手接过。
尽管她同样牵挂和忧虑着自己儿子的安危,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反而带着几分笃定。
“咦,你看他是不是饿了?”
“咯咯咯,噜噜噜,我的乖孙孙,快点儿长大呦。”
慈祥的食指挑逗,转回身放进石床内,左右摇摆起来。
“啊婆……”
“好,我瞧瞧。”
唉,但愿如此吧!
妇人依旧担心且疼爱地望向齐航,充满怜惜。
唯一值得宽慰庆幸的,就是那个小家伙儿从出生起到现在,始终都未曾哭过。
……
“快,快些,庚辰,再快些!”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阵阵银盘倾泻山林。
此刻,距离齐航所在的地方大约一千多里的悬崖上,瞬间划过一道巨型黑影。
盯睛观瞧,只见数丈之外,一名膀大腰圆,相貌十分粗犷的威猛大汉几个飞跃,正傲然站在一条浑身赤红的龙背上向羽山方向俯冲而去。
“高密,三过家门而不入,真舍得吗?”
“回去看看吧,不打算去瞧瞧孩子?”
“他还没叫过爹呢!”
“高密,冷静,先冷静下来,你这样很危险,谨守元神,稳住意识海!”
吉庚辰与姒文命的神魂相通,所以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异常,立即阻止。
孩子?
是啊,孩子!
“孩子……”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在前面找个地方将我们放下吧。”
听她提到自己那个刚刚出世尚未满半月的儿子,想起那张胖乎乎,圆润润的可爱笑脸,挥动的手臂,以及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字句。
钢铁般的弘扎肌肉微颤,心都快要化开。
甜!
姒文命这才稍显安定,眼神恢复清明。
“是啊,孩子……”
每当回忆起初见齐航时的诡异,吉庚辰的龙眼里便蕴含着一丝复杂难明。
若隐若现,意味深长。
或许,人族中兴的希望就寄托在那小不点儿的身上?
是否能够真正崛起?
也不知是福是祸?
神圣之力?
有意思!
人族的身上,怎么会拥有龙族的神圣之力?
虽然十分淡薄,但以他的身体,想必也只能承受这么多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
“高密无需多虑,只要找到方法,问题应该很快便能解决。”
旁边,受舜帝之命前来协助姒文命共同治理水患的老者名叫姬弃,乃是上任尧帝姬放勋,同父异母的哥哥。
“稷公言之有理,怎奈何时间紧迫,眼下不知又要死去多少人,造孽啊!”
姒文命也明白他说得没错,但是洪水凶猛,无时无刻不在强势收割着性命。
“该死的异族,该死的工共,该死的禄直!”
另有一人闻言,则是立即满面愤恨,沉吟咒骂。
“嗯?”
声音虽低,却还是被身下的吉庚辰听在耳中,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骂骂禄直和他的族人也就算了,谁让他损人不利己地把不周山给撞断了。
但是干嘛非得捎带上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鼻孔里喷出火星,双翅猛地翻腾,一巴掌就抽打在嬴伯益的后背上,差点儿没掉下来摔死。
“没遮没拦得,休要胡言,不分青红皂白!”
“禄直的确是罪无可赦,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吧?”
“工共也不都是坏的,异族也有良善之辈。”
姒文命眉头紧皱,袒护呵斥。
“啊,对对对,是是是,文命大哥说得对!”
“勿怪勿怪,望庚辰兄勿要怪罪,千万不要跟在下一般见识。”
反应过来的赢伯益也是被吓得直哆嗦,急忙道歉。
哪知话音刚落,就感觉屁股受到重击。
“为什么又打我?”
赢伯益委屈地想哭,悲痛流涕。
“咳,庚辰是女的……”
姒文命只得仰面望天,异常尴尬。
“我,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赢伯益兀自埋怨姒文命没有义气。
早告诉你?
别说是你,就算是老子不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吗?
谁能想到,这么大一个家伙,在化成人形之后居然是女儿身?
而且还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
堪称人间极品!
三个人分工明确,姒文命巡查河道;赢伯益召集附近的百姓,疏散迁移;姬弃负责记录数据。
“唉,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经过仔细地计算和测量,再三验证,姒文命终于找到了父亲失败的根本原因,喜极而泣。
“果然是堵不如疏,只是可惜了这么多的息壤,那可都是天神之物啊!”
姬弃抖着花白胡须,实在觉得浪费,于心不忍,直道暴殄天物。
“别光顾着感叹了,动手吧。”
毕竟是父亲的过失,姒文命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人族还没有创立属于自己的功法和修炼体系,而大部分的资质又太过平庸,所以都只是普通的凡人而已。
在他们二人和吉庚辰的帮助下,大家群策群力,最后决定各自率领一支队伍,兵分三路改革治水的方法,以疏导河川治水为主导,利用水向低处流的自然趋势,治理九河。
一拳一掌,排山倒海,开疆拓土。
除了吉庚辰这条应龙之外,其他人等,包括姒文命在内,治水期间,全都步行。
他们不怕吃苦,更不怕累。
艰难险阻,不知翻过了多少座高山,爬过了多少盆谷。
淌河越川,持着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器,自西向东,依次扫描,根据地形的高低,树立尺标,规划线路。
三个人各自带领着治水的民壮,走遍大江南北,按照先前刻画的痕迹,逢山开山,遇洼筑堤,挖掘沟渠,以此疏通水道。
“大人,吃点儿东西吧。”
“是啊,大人,如果没有你们,我们人族就真的完了!”
“请大人保重身体!”
“大人,求求您,用饭吧。”
风餐露宿,废寝忘食,数万人整天在泥水里摸摸滚打,疏通河道,先是将平地的积水导入江河,再把江河里的水再引入汪洋大海。
而身为首领的姒文命,更是虚弱得连站都快要站不起了,趴在地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进气多,出气少,估计是快不行了。
触景生情,乡亲们留下两行眼泪,纷纷自发地跪地请命,不断磕头,祈求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