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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平篇 · 纯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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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
  说起来,这真是一段很神奇的旅程。跨越了近五十年的时间,多少生命在这段时间出现或消失,多少事情使得人们的命运曲折不断,又有多少个日出和日落。花儿凋零后又在第二年绽开,树叶落下后第二年有重新茂盛。繁衍不段,生生不息。
  如果一切回到事情开始的那个点,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我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2014年7月16日,成都。这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夜,天空少云,无风,月亮的光透过一叠薄云照了下来,远处电视塔的灯光不断渐变,过了晚上十点,那灯光才逐渐熄灭。那棵大榕树也隐藏在夜里,不过因为它太黑了,我还是看得见它,高高的,有六层楼那么高。
  而下面,就是我读的小学校,和平街小学。我在这里读了六年,今年我在这所学校毕业。然而六年的时间好像不值得我留念似的,其他同学在毕业典礼上相互拥抱,哭泣,而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哭也哭不出来。
  目光收回,我的桌子上放着我的小学毕业证,就是一个硬纸,对折了一下,用红丝带打了个结,上面写着“祝贺凌平同学小学毕业”,然后下面写着日期,学校名称,校长签名。我望着毕业证,平静,就如外面平静的天气,就是多了些闷热。
  我很害怕,我怕我不习惯初中生活,怕在初中还是没有朋友,怕如果成绩不好怎么办。我不像老师说的那样或其他同学那样,“满怀新的目标和愿望,不辜负父母的期望”。
  天上露出了点点星火,那是卫星的光。嗯...我还是不自觉的看到天空。明天,就要真的开始搬家了。我在想我会不会想念那棵大榕树,还有在这个家的时光...
  ...
  ②
  自从爸妈去年离婚后,什么事情都变得不好了。老妈在之后生了一场大病,老爸那边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万幸好像没有影响到我的情绪,我没有表现的特别激动,感觉日子还是这样照常,一样的平静。只不过生活中多了一些来自上海的消息...
  你看,说着说着,手机消息栏就多了一个QQ的标志,江怀川发来消息了。江怀川是我在网上新交的一个朋友,我和他的关系可以说比我和同桌的关系都要好,他是一个上海人,他说他爸爸妈妈以前也是在成都生活,后来由于工作关系去了上海。不过他明天将要一个人来成都住很长一段时间,我问他怎么会是一个人来,他说在成都有亲戚。
  “嘿,凌平小朋友,你又在干嘛呢?”我看着消息有些小生气,他明明和我差不多一样大他为什么叫我小朋友。
  “没干嘛。”我没好气的给他回了一句。
  “没干嘛还不赶紧来机场接我”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呀,我真的是忘了这件事,好吧,这其实是我安慰自己的理由,我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去过双流机场,在我的想象中,双流机场那么大,坐公交车都要半个小时,如果我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我看是你不敢来吧。”他居然知道了我不去的原因。
  “不不不,不是的。”我连忙否认。
  “那就是你根本没在意这件事”
  “不,也不是的。”我继续否认。
  之后他没有回我消息。
  “好吧,我是不敢来。”过了一会儿我就把这条消息发了出去。
  “既然没有能力做到你为什么又要答应这件事呢”他的口气像是质问。
  “对不起...”
  “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到市区吧,到时候我来找你玩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哦。”这条消息后面又带了一个微笑表情。
  “好的。”聊天结束,我也要准备出门了。
  ③
  江怀川成都的家在浣花溪附近的某个别墅区里,这里全是清一色的别墅小洋房,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小,不过周围环境不错,绿树成荫,门前还有一条小溪,“哗啦啦”的水流听起来十分舒服。
  这时,我的手机电话铃响起,我接起电话。
  “嘿,凌平小弟弟,你怎么还没到,迷路了”
  “没...没有。”好吧我承认我好像是迷路了。
  “哎,算了,我出来接接你吧。”随后那边挂断了电话。
  我也把电话放进裤子包包里,我习惯出门不背任何的包包,我觉得这样更自由清爽一些。
  “嘿,这里!”我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他了。
  他留着比我稍长的头发,眼睛水灵灵的,穿着蓝白相间短袖卫衣,年龄看起来好像比我还小。
  “等你半天了,您老人家可真快。”他眯了眯眼。
  “嘁,你刚刚还叫我小弟弟呢。”我白了他一眼“谁叫这一片别墅区那么大,而且所有房子还全是一样的。”
  我边说边往前走,他也跟上,然后一把拉住我。
  “到了老人家,别往前走了,请进。”然后摆出手势请我进去。
  “你才老人家呢。”我嘀咕道。
  我进去后他也跟着进来了。
  “欢迎来到概念之家。”一阵柔和的女声进入了我的耳朵,那应该是AI的声音。
  “我来带你参观一下我家吧。”江怀川说。
  “你家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小别墅嘛。”我轻蔑地说,其实我心里很想去看的。
  “你不看要后悔一辈子哟。”
  “......呃,你这一辈子还真有些夸张......”我有些无语,“不看就不看。”
  “哎,去看看嘛。”于是我被江怀川生拉硬拽地拉走了。
  哇,他的家果然腻害,不过别墅好像都不是这种格局的,可能是最后改造了一下。进门后,我看见这条过道尽头又有一道门,好像是通往车库的,一楼只有客厅和厨房,客厅很大,很高,厨房也是很大,据江怀川介绍,这厨房功能十分齐全,想烤想烧随便你,还有一台联网的智能菜谱。有一条小楼梯通向二楼,二楼也有一条过道将一楼客厅上方围了一圈,然后从左到右就是卧室,厕所和阳光房。
  江怀川问我,想去阳光房看看吗,我连忙拒绝了,哇噻,现在外面的天气巨热,去阳光房晒太阳,我才不呢。不过江怀川还是把我推了过去,我看见他说了一句:“AI,阳光房光线调节。”随后又有一个声音回复:“好的,没问题。”于是墙上就“画”出了一个加减开关,只见江怀川一直点减号,阳光房的光线果然降了好多,然后别墅里的空调风也瞬间吹了进来,哇,顿时感觉凉快多了。
  随后,江怀川带我去卧室看了看,整栋别墅只有一间卧室,不过这一间卧室很大,床也很大我目测至少有4×3m,江怀川说,如果要变成两间卧室也十分简单,他又说了一句:“AI,把卧室一分为二。”“没问题”这个声音再出现。首先是床一分为二,中间分出了一条10cm的间隙,然后升起来一堵墙,将卧室彻底一分为二,在这一堵墙升起的同时也有一堵墙与它地面垂直升起,构成了两个卧室。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在我面前,两个卧室,两扇门,完完整整。
  “你想吃点什么”江怀川问我。
  “嗯...随便吧,只要不是肥肉,茄子,苦瓜...都行。”我把我不喜欢吃的菜都报给他听。
  “哟,没想到你这么挑食......唔......那好吧,你等一会儿。”
  我没有回他。
  我突然想上厕所,就急匆匆的跑到二楼厕所。厕所那是一个真心远,如果突然憋不住了...那画面简直不可想象。
  呃...到了厕所我才发现这马桶盖是关着的,我试着打开,却怎么用手开也开不了,我都开动手掰了...这下尴尬了,可把我急坏了,我上个厕所也要找江怀川我怎么这么丢脸呢...正当我着急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嘿,凌平,你在厕所吗?不会困在厕所里了吧。”
  “呃,没有没有。你快走吧。”我连忙催着他。
  随后江怀川说了一句:“AI,打开马桶盖。”
  “好的,没问题。”又是这可恶的AI声音...
  “笨蛋。”江怀川随意说了一句。
  这下长了见识,这就是有钱人的房子呀,一进门所有东西都看似很难其实很简单,全是高科技,惹不起惹不起。
  我洗了手之后就去吃午饭了,嗯,意大利面,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味道还行,就是有点少,一呲溜,面就吞下去了。
  “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呀?”我问江怀川。
  “对呀,当然你也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江怀川的表情充满了滑稽。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有点脸红。
  然后江怀川嘲就开始笑我了...
  “哈哈哈,看你脸红的。你过来住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你的脸就红成这样。”
  “......我脸很红吗......”真心感觉他有点...逗。
  “吃完饭要一起去兜风吗?”江怀川问我。
  “兜风谁开车呀?”
  “我啊。”江怀川指了指自己。
  “你你满了18岁”
  “没有。”
  “那你怎么开车”
  “嘿,不要歧视小孩子呀,有时候我也是很厉害的。”
  “嗯...”顿时无语,不过他真的好像挺厉害...
  “哎呀呀,你看看你,犹豫不决的,走!”随后他啦这我的手就向车库走去。
  打开车库,我惊呆了,这简直就是一辆概念跑车,完全不可能的那种。
  “这就是奔驰的SilverArrow,银色闪电,是奔驰为了纪念125周年而设计出的,全球就两辆,一辆在美国,一辆在我这儿,只不过我将这一辆改造了一下,加了个顶棚,与车身浑然一体,然后将内饰重新装饰了一下,然后将系统更集成化,智能化。”江怀川介绍说。
  “哇...简直帅爆了....”我嘴巴张的都能塞下鹅蛋了。
  “走吧,上车。”
  随着车门上抬,我进入了车内,哇,内部空间超级大,所有操作几乎都是在屏幕上完成的一样。江怀川说,启动汽车需要虹膜认证,而刚刚打开车门则用了指纹认证。
  “去哪里玩”江怀川问我。
  “嗯...”
  “哎,你这个人真的是...走,我带你去‘南麓基地’。”江怀川有些不耐烦了。
  “‘南麓基地’?”我问。
  “所谓南麓就是在龙泉山南麓咯。”
  “这也是你家公司的基地”
  “对呀。”
  “哇,这...你们家的公司开的可真大,还在龙泉山修基地,以后我要认你做大哥了。”
  “哈哈哈,大哥不敢当,不过可以承认你是我弟弟了。”
  “诶我好像确实比你小,你是01年7月的,我是01年12月的。”我说。
  “哈哈,那容我叫声弟弟乖咯~”然后还摸我头。
  “......从来没有人这么摸我头,你居然...!”我把手直接伸到他头上开摸。
  “嘿嘿嘿,我在开车呢,别闹!”江怀川笑着喊道。
  过了整整快三个小时才到“南麓基地”,这辆车看起来这么脆弱,但是好像所有地形都适应的了,进入山路后,底盘也没发出警告。
  “南麓基地”很大,离基地越近树木越茂密,基地主体是一个六角形,外卖是玻璃幕墙,整体显得十分规整。江怀川说,有一些地方不要进去,我没多问,也就听了他说的话,可能是真有些什么东西吧,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我也不敢乱窜。进了基地建筑主体后,我和江怀川上了楼顶,眼前景色豁然开朗,进了阳光房后能看见周围这一片森林,远处还有个机场,太阳西挂,偏黄。江怀川站在那里也显得十分应景,我居然看的十分入迷。。
  “我想我该回去了。”我说。
  “这么早?”江怀川看着我。
  “也不早了吧......”
  “那好吧,我送你。”。
  “嗯。”
  说实话,他那纯黑的眼睛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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