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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你说的可是真话?没有骗我?”韩君祁喜极而泣。
如果苏画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年来的亏欠,韩君祁也能弥补了。
秦烟泉下有知,想必也能瞑目了。
“只要不是绝症,都能治好。如果韩小姐自己都放弃了,那就真的药石无医了。”
说罢苏画,看向了韩纸鸢。
他不懂医术,也不懂如何治好失语,但他却鬼使神差一般说了出来。
因为可怜吗?苏画摇头,或许不是。
他总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做,至于理由,他说不上来,助人为乐需要理由吗?
至少现在的他,还是没有给到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
“风筝,你意下如何?”
韩君祁询问着女儿的意见,风筝便是韩纸鸢的小名。
沉默良久,韩纸鸢伸手叫进来小丫鬟,对她做了个动作。
小丫鬟点点头,又跑了出去。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本账本和毛笔。
韩纸鸢接过来,在纸上写了一句,立给了苏画看。
什么样的办法?需要多久?
“药物调理,再加上针灸治疗,配合我的发声训练,可以试试看,是否可以治好。这时间,我也说不准,快则是三五年,慢则数十年。因为韩小姐这么多年都没有发出声音了,对于治疗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堵塞。”
若不是韩纸鸢生长环境有问题,她的声带恐怕已经早就修复好了。应该是韩君祁操之过急,而让她吃了很多的补药,补过易损。又加上娘亲的离世,这病情就更加严重。
刷刷几声,韩纸鸢又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话。
你会治病吗?你有多少把握?
苏画叹了一口气:“我不会治病,也不懂医术。”
不会治病,你刚才说得头头是道。
韩君祁刚才指责,就被苏画连忙打断。
“但是我看过一本医术,其中就记载了治疗失语的办法。韩伯伯可以请一位杏林高手,以他的行医经验,配合我的理论。韩小姐的顽疾治愈,指日可待。”
我是不会治病,你们完全可以找一位你们信得过的御医啊。
“这倒也是个法子。”
韩君祁微微点头,回想起之前给韩纸鸢治病的御医就说过。这病是可以治的,只是他学艺不精,医学一途更是博大精深,他所看过医术中关于治疗失语的寥寥几句。不过他坚信,天下之地无奇不有,一定会有人能治疗此病,只是尚未出现罢了。
没成想,这老家伙竟然一语成谶。
“风筝,我看不如试试。想来苏贤侄也是正人君子,自然不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爹爹就请李老御医从旁协助,一定能将你的顽疾治好。”韩君祁想死马当成活马医,有了李御医,外加自己兵部尚书的身份,苏画肯定不敢伤害自己的女儿。
退一万步说,就算苏画想。
他与苏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理由加害。
沉默了半晌,韩纸鸢点了点头。
韩君祁脸上浮现一丝喜悦,自从秦烟离世后,韩纸鸢就特别排斥来帮她看病的医生。以往都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没想到这一次答应的这么痛快。
“那贤侄打算什么时候帮我女儿治疗失语?”
“这要容我回去斟酌一番,想一个万全之策。”苏画在脑子翻阅了一遍,随即说道:“韩小姐这几天,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宜动怒,也不宜剧烈的运动,最好饮食偏清淡,最少不要吃寒食。”
韩君祁颔首,把苏画说的都记了下来。
“不如贤侄去我府上住些时日,这样一来,也好可以熟悉一下小女的病情。”
看着热情的有些过头的韩君祁,苏画连忙摆摆手。
也知道这个男人,是为了女儿的病着急。但是有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还需要从长计议。
“谢谢韩伯伯好意,云瑾今天真的还有事。”苏画拱手道。
见苏画面露难色,韩君祁又道:“贤侄有事直说,看看老夫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兵部尚书说不定真能利用手上的关系,找到玄老头和自己丢了钱袋。
苏画斟酌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今日进城,先是跟娘子的干爹走散了。后来带着学生们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而后又发现遗失了钱袋,本来是打算给学生们买一些端阳所准备的物品。没了钱袋,只能赶往家中拿钱,路过北门就被韩小姐的绣球砸到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不用说了,韩君祁这才明白了过来。
“贤侄放心,我这就差人在城中仔细寻找。若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就多谢韩伯伯,云瑾就住在北门外的东庐村。随便问一个村民的话,就知道我的住处了,到时候还要麻烦韩伯伯的下人跑一趟了。”
韩君祁大马金刀的挥挥手,道:“小事一桩无需多言,老段去账房拿五百两银子过来。”
苏画不解,这五百两银子又是何意?
看穿苏画的疑惑,韩君祁解释道:“贤侄你不是要赶回屋中取钱?这一来二去恐怕天都黑了。这五百两,就当作给小女治病的诊金。”
苏画他从来没想过,过给韩纸鸢治病是为了钱。
“无功不受禄,这银子云瑾不能拿!”
看到苏画推辞,韩君祁就越加相信他的人品。
不贪不功,敢言正直。若是放到官场上,也是个难得的清官。
“你为纸鸢治病,劳心费神,这五百两就算是你的补偿费。你若是不收,老夫这心里可是不安啊。”
话音刚落下,段三刀就端着五百两的银子,走到了苏画的面前。
苏画叹了一口气,看这架势他要是不收,韩君祁一定不会作罢。
只得拿起了一锭银子,说道:“那我只收一百两为诊金,以后韩伯伯就不要提诊金之事了。”
“这怎么行!”
“云瑾虽不是医师,但是深知贪求身外之财,是从医之危。再说我只是从旁协助御医,谈不上什么劳心费神。”
见苏画再三推迟,韩君祁也只能作罢。反正以后想办法就是了,现在就先答应下来。
“老段,你派一批人去城中寻找苏公子的岳父,你就负责护送苏公子回家,要保证安全抵达,你在回来复命。”
段三刀恭敬道:“遵命,老爷!”
“那云瑾先告退了,韩伯伯保重,韩小姐保重。”
苏画拱手辞别韩家父女,快步往楼下走去。
韩纸鸢站在扶栏边望着苏画和段三刀离去的背影,眼里又染上一丝忧愁。
他真的能治好自己的顽疾吗?
苏画边走便说着玄公的容貌,段三刀也是认真的听着。
“你们几个去城东,你们几个去城西。”
“你们去通知一趟衙差,让他们也帮帮忙!”
“是!段护卫!”
是个差人齐声答道,便四散开来。足以见得韩府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苏画也松了一口气,现在时间来还得及。
买完东西就可以回家,结束这倒霉的一天了。
“苏公子,刚才多有冒犯,请勿责怪!”
段三刀带着歉意说道,他在外面听得可是清清楚楚。这是能治疗小姐顽疾的高人,就连老爷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想起之前的事情,段三刀心里就有些担心。
听说一些世外高人脾气都有点古怪,生怕苏画会记恨他。
“职责所在,段护卫也不必自责。”苏画笑道,他也知道段三刀是奉命行事罢了。
如今结识了韩君祁,倒也是托段三刀的福。
“苏公子,您真有办法治疗好小姐吗?”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如果就放弃了,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段三刀憨厚的回了一句:“说得也是,不过俺是个粗人。脑子转不够快,你是读书人,你说有办法,那就是有办法。”
苏画没有在回答段三刀,而是快步往霓裳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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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落下,霓裳时不时往着城门口看去。
心里也默念了一句:都去了这么久,相公,怎么还不见回来。
在看着孩子们,都是无精打采的趴在茶铺的桌子上。
王小猛和薛良躲在墙根,挖着沙土玩。本来是来长安城玩的,没想到却变成了无聊的等待。一向活泼好动的孩子们,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苦。
要不是师娘再三嘱咐,不能到处乱跑,孩子这才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等待。
茶铺的老板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平时生意就不咋样。
今天一下午都被这群孩子占据了,就点了一盘豆子和一壶茶,就喝到了现在。要不是看着霓裳长得漂亮的份儿上,他早就开始哄人了。
也有不少的公子哥,见到了霓裳的容貌便想上来搭话。可是孩子们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呢,成群结队的挡在了前面,倒是让霓裳心里一阵感动。
店家正趴在灶台边打盹,身形也是摇摇欲坠。
只见一个身材臃肿的妇女,火急火燎的走来过来。
抡圆了手臂,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店家的脸色。那店家连人带着凳子,一起翻了过去。
店家还没回过神来,那妇女就一把扯住他的衣襟。
“刘愣子!你今天都在做些啥?在茶铺里睡觉?生意不要了!”
妇女的声音更是洪亮如雷,霓裳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附近的商铺的店主都无奈的摇摇头,这刘愣子的媳妇那可是出名了母老虎。
今天不知道,又要挨几个巴掌咯,反正见怪不怪,随即把视线抛了过来。
路过的行人也有不少纷纷停了下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好戏。
刘愣子捂着右脸,委屈的说道:“婆姨,这茶铺不是有着客人吗?”
“你还敢提!老娘前几个时辰就看到她们在这里了,我看你就是惦记了小狐狸精的姿色,不想敢人家走!”妇女越说越来气,直接揪住了刘愣子的耳朵。
那痛感,刘愣子直接喊了起来,连忙求饶:“婆姨!轻点...轻点....我这就去赶他们走!”
“那你还不快去!”
妇女猛地推了一把,刘愣子打了几个踉跄,差点就跟地上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在稳住了身形,揉了揉耳朵。看着面前的霓裳,心道:真是好漂亮的姑娘啊!
被人这么盯着,霓裳也是有些挂不住脸,连忙把头扭了过去。
“刘愣子,你杵在哪里犯浑呢!”
听得背后的怒骂,刘愣子回过神来,有些好不意思的搓了搓手。
“客官,我们就要打烊了,你们这....”
霓裳又望了一眼街道口,还是没有出现苏画的身影。
秀眉紧皱,只得开口道:“店家你能不能稍等片刻,我相公马上就回来了。”
望着面前女子的神情,刘愣子再次失神。
什么时候他婆媳能摆出这么娇羞的表情,他就算死也值了。
刘愣子悻悻赔笑,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这浪蹄子!让你滚你就滚,啰嗦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