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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有来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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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军来了吗?”这是这些时日每日胥衍醒来都会说的一句话。
  
      但得到的回复都是同样的一句话:“没有!”
  
      “但秦人的斥候的跃进,骚扰变得越来越多了!”韩生作为胥衍的家仆,自然而然也被赐了名姓。
  
      韩生丝毫不敢大意,他同胥衍一样,都曾经历过秦国强盛之时,那时秦之虎狼,令人见之生畏,这也是胥衍为何信重他的原因。
  
      只有真正了解对手,才能以多算胜少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韩生想了想说道:“原先只有一小股秦军斥候,他们分散向我军靠近试探,三天前就发展成一屯五十人游骑,在军营前游弋,后被我军震慑而去,两天前,人数已过百,而就在方才,我军斥候传来急报,说有大批秦军出营,大张旗鼓,甚嚣尘上,呼啸而东南方向而去,据斥候来报,人数近乎一曲。”
  
      五人为伍,设伍长,十人为什,设什长,五什为屯,设屯长,二屯为百,设百将,五百人设五百主,千人设二五百主,其上便是校尉,这是秦军军制,校尉统辖一曲,曲下又有军侯和二五百主。
  
      秦律有言:其战,屯长,百将不得首,斩!得三十三首以上,盈论。
  
      这曲中多少屯长百将,若不得首,则死。
  
      若要得首,就算斩杀所有匈奴斥候,也不够数。
  
      既然出了军营,便有军令,不斩敌首,莫非佯攻?
  
      胥衍忙不迭从床榻上起身,问道:“我军粮草可路过东南?”
  
      粮草事大,两军对垒,若无粮草,一旦被围,大势已去。
  
      韩生摇头:“我军粮草多是牛羊,东南方可是黄河,将军多虑了!”
  
      胥衍颔首,眉头紧锁:“东南方是黄河,他们总不至于要黄河改道,以山洪冲阵吧?”
  
      黄河改道,冲阵敌营,这很可能,但三天之内怎能令黄河改道。
  
      “有炼气士出手吗?”
  
      韩生摇摇头:“我们比匈奴人更讲规则!”
  
      自然也包括秦人。
  
      言必行,行必果,这是做人的准则,是道德的要求。
  
      当初商君城门立木,立住了秦国的信,也立住了秦人的信。
  
      遵守规则,是信的基本。
  
      蛮夷之地生的匈奴,月氏,背信是日常,弃义是本性。
  
      他们桀骜不驯,任何妄图以道德和文化去感化他们的,会在衰弱时,看到它们的爪牙将裹在凶狠外壳之下道德的糖衣撕扯,亮出獠牙,给予致命一击。
  
      能驯服这些生来桀骜的匈奴,月氏的,只有刀枪棍棒,只有打到他们疼,打到他们认服时,才能举起仁义道德问他们,要刀枪,还是要仁义。
  
      只有令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令士不敢弯弓而抱怨,才能让他们捡起文字,假仁假义。
  
      胥衍在匈奴大单于的营帐前苦苦求存过,他弯下过高傲的腰,将他踩在泥泞中,踩得破烂不堪,将骄傲放在泥土之中,他用的不是仁义与道德,用的是刀枪剑戟,用的是拳头。
  
      他用拳头打赢了这五百多人的亲卫,才有资格告诉他们仁义与道德。
  
      韩生见胥衍陷入沉思,便开口道:“将军怕是多想了,料秦军之能,也无法掩盖所有根基,要使黄河改道所需工程不可能瞒得过我军斥候,也许西向东南,只是围魏救赵之计,且不得其“魏”,依我看,不足为虑也!”
  
      胥衍摇摇头:“怎有离弦之箭能引而不发的道理。”
  
      他起身在营帐中游走,而后问道:“这不合道理。”
  
      他抚掌一叹:“不对,秦军还是想要去袭击我军粮队。”
  
      “既然我们能利用黄河逃跑,那他们也能,他们只怕是要利用黄河之水,不,不一定是黄河之水,也许还有其他东西!”
  
      胥衍眼前一亮,急忙问道:“秦军营中可有秦墨?”
  
      攻城之魔即为秦墨。
  
      在灭六国之时,少不了墨家的踪影。
  
      “墨与秦重归于好,大军之中,怎么缺少墨家!”胥衍沉思片刻,又说:“我曾听闻公输班制削木为鸢,飞天三日而不下,又听闻,公输班曾制木鸢窥宋城,你说,秦墨是否也能制木鸢窥我军营帐?”
  
      制木鸢如何能窥宋城,木鸢没有双目,但人有。
  
      或许,公输班所制木鸢,已能载人飞行!
  
      正此时忽听营中喧嚣,胥衍令人查探,其人回复说:“有天神行于空中!”
  
      胥衍夺门而出,果见天空中木鸢形似苍鹰,人在其上,下有木桶,不知用途。
  
      周遭匈奴人跪拜天神,崇拜天,是匈奴人的习俗,连行军打仗的时间与胜败,都会归结于天。
  
      胥衍愤怒,却也知愤怒无用,好在木鸢不多,难劫粮草。
  
      “射!”
  
      匈奴的弓箭与他们自制的弩,可飞不了那么高的距离,从天而落,浪费了不知多少箭羽。
  
      而秦军却一箭未发,身后的弓弩,即便在远处,胥衍也能看的清楚明白。
  
      看到这些秦弩的瞬间,他仿佛回到了新郑城上,见秦箭如乌云盖顶,如暴雨倾盆,也是在那一场战争之中,他的家国破灭,同胞成了秦国的奴隶,成了二等民,而他也因此,远离家国,遁入这塞外之地。
  
      这些秦弩是曾经那个强大的帝国的象征,它曾像虎狼一样请侵略如火,将中原上所有反对的,同意的声音撕的粉碎,而现在,那虎狼已经老了,牙齿不在锋利,爪子也钝了,而他,韩氏胥衍尚壮年,他的弯刀,会将那头老朽的虎狼斩杀,将战争的火烧至咸阳,将刀斩向赵政的头颅。
  
      胥衍望着那些类于天神般游走在天空之中的秦军,他不在忧虑,心中翻滚欣喜。
  
      他拔剑斩杀了一些跪拜秦军的匈奴,而后怒喝道:“带兵百人,去看住粮仓,韩生,率领五百人守住四方,警备秦军声东击西,至于其他人,鸣鼓,列阵,跟我走!”
  
      剑上仍带着鲜血,胥衍的亲卫已经举起了弓弩,对准跪拜上苍的匈奴士兵,胥衍的杀威尚在,此刻呼衍栏的头颅还挂在中军。
  
      匈奴人很快便恢复了动作,跟着各自的首领,摆列四方。
  
      匈奴人吹响了号角,远处的月氏遥遥鼓起鼓声已作回应,他们也是看见了天空中显眼的秦军,一道道命令出自中帐。
  
      胥衍率军出营,尚未走出去多远,就见木鸢上的秦人已到达了大营的上空。
  
      此时,部分骑兵策马登上高山,他们的弓箭勉强能够得到木鸢的尾巴,有倒霉的秦卒被射中,从空中坠落,那只木鸢飘飘荡荡,失了掌控,便跌落向远处的山谷。
  
      木鸢下方的木桶倾斜颠倒,倒出黑色的水,不知是何物。
  
      而与此同时,那些秦军也慢慢地操纵木鸢,且挽弓搭箭,箭头包裹的布,此刻点燃了火焰,下方木桶中倒出同样黑色的水。
  
      洒溅大营,一些倒霉的匈奴士兵被黑水淋湿,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一根根带着火焰的箭羽已然射向营帐。
  
      “轰!”
  
      那黑水一点就着,那些倒霉的匈奴士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声惨叫,而后视线之中,沾染黑水的其他地方也在熊熊燃烧着,这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已不可阻挡。
  
      若白衡在此,必能认出此物:洧水。
  
      这洧水出于高奴,尸妖成潮,侵略人间之时,墨者荆童曾以洧水破敌,水浇不灭,反壮其火势。
  
      但匈奴人不知,以草木衣物扑火,反被火海吞噬,以水灭火,壮大火情。
  
      一瞬间,整个匈奴大营变成了一片火海。
  
      木鸢之上,秦军不知如何操作,行走了百丈,而后诡异地转弯,只是高度不断降低。
  
      “是风!”此时,胥衍已知晓木鸢为何转弯。
  
      他命人射箭,倒是射下来几个秦军,但大量秦军已经飞过了他们的头顶,并且高唱着那首秦风:“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这首诗经越传越远,最后弥散在整个草原之上,让人不由回想起笼罩在匈奴人头顶十余年的阴影,这声音似乎在告诉所有的匈奴人和胥衍,他们来了!
  
      木鸢最后消失在天幕之中,最后有几驾木鸢折损在半途之中。
  
      大营已经彻底燃烧个干干净净,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胥衍策马向回走去,他一路看见逃窜的匈奴人,高喊着天神降世,惩罚人间,这些人,胥衍见一个杀一个。
  
      绕是最为愚蠢的匈奴人也看出来这位将军正处在怒火爆发的临界点,于是这些话,也只能在心中说着。
  
      直到火焰熄灭,伤亡情况也进行了统计,怎一个惨字了得。
  
      折损人数两千余人,还有不知多少人重伤濒死,但被胥衍很人道的遗弃,至于羊和粮草,以及那些掠来的妇孺,几乎都死伤殆尽。
  
      胥衍压抑着怒气,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军令从中军发出问责。
  
      “大人!”一个匈奴士兵满身伤痕过来,伤口外卷,甚至露出累累白骨,身后没有多少人存在。
  
      胥衍身旁的亲卫认得出对方,之前木鸢坠落,便是派的此人去抢夺,几十人的队伍,只回来了几个人,至于木鸢,连影子都没有看见。
  
      “大人,我们遭遇了秦军……”
  
      他话还没说话,就被愤怒的胥衍一刀斩断了头颅,鲜血喷涌,所有人身后一凉。
  
      而后就听见胥衍冷漠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传来:“原地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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