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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云点点头,道:“我也是练的手足武功,有时间可交流一番。”
陈汐见他有意在武功上聊,也就顺着他的话说:“大人在江湖上可有判官手的称号,听说是源自于昔日天刑派的绝学。”
严云有些惋惜的道:“没错,可惜天刑派绝学丢了大半,若是有判官笔法,我实力也不止于此了。”
说到这里,他好奇的问道:“你是练的什么武功,你此前是七杀门的弟子,七杀门最有名的好像是七杀刀法吧?”
“大人英明,确实七杀刀法。”
陈汐微微颔首,沉吟着道:“但有件事大人可能有所不知,那邱德宇是后来加入七杀门的,他其实是少林叛徒。所以他才精通爪法。”
这个秘闻让严云惊异不已,他问:“你的武功,也是从他那里学的?”
“是偷学的,他动辄对我打骂,何以教过我练武呢。”陈汐无奈的摊摊手,说道:“据我所知,他练的是少林绝技断龙手,号称刚猛无双,断金碎骨。”
严云叹然点头:“少林绝学繁多,单就手上功夫就有迦叶掌,金刚指,龙抓手,金刚掌,罗汉拳,断龙手等等……可惜邱德宇已经死了,这门绝学至此绝迹。”
陈汐从怀里掏出一本撰写出来的书册,道:“卑职逃出七杀门时,曾入他密室,得到了断龙手秘籍,并默了下来。”
“哦?”
严云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书册,两眼放光的翻开阅读着,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饕餮。
陈汐见状,不置可否的喝了口茶,静静的等他看完。
“好,好!”
严云看到兴起,有拍案之举,脸上喜色与赞叹不加掩饰,遇到难处,也会皱起眉毛低头沉思,甚至抬手比划试招。
这一看。
就看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暗,屋内光线微弱的时候,才恍若如梦般醒了过来。
他意犹未尽的放下书册,含笑望向陈汐,正待要说什么,忽然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仿佛是起了连锁反应,陈汐的肚子也叫唤了。
不自觉的,二人相视一笑。
严云将书册收起,起身道:“倒是本官入迷了,走罢,先去填饱肚子。”
“是。”陈汐依言跟上。
不知严云的想法,在去正堂的路上,他闲聊似的叹道:“黄峰给本官了几处地契,刘雨则更有心思些,他搜集了一门颇为不错的笔法武功,多少可替代判官笔法。”
“二位小旗有心了。”陈汐微微一笑。
“有心?”
严云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本官派黄峰处理灵蝶谷的事,近日有消息传,灵蝶谷的宗主女儿无故失踪,若处理不当,很可能引起几个门派的争端。
至于刘雨,本官手里有一条天刑派的线索,所以命他去查查此事,希望他这趟过去会有所收获。你觉得我应该让你做什么?”
陈汐笑了笑,眼神清澈明亮,仿佛能映出夜空星月:“陪大人吃饭。”
“吃饭?”严云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背着手朝正堂走去:“那就让你陪本官吃饭,丑话说前头,酒量不行可吃不好。”
从陈汐的身上,他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初出茅庐,胆大包天,野心勃勃……或许还有二人都练的手上武功,又是一处共同点。
总之严云对他起了爱才之心。
饭桌上。
严云慢条斯理的夹菜,说道:“我的老师曾经说过,成大事者需有三胆,胆量,胆识,胆略,黄峰不缺胆量,少有胆识,全无胆略,刘雨少有胆量,胆识足够,胆略略有,中人之姿。”
“大人说的是。”陈汐起身倒酒,眉宇平静,好似没有被他影响到,也没有太多探究之心。
他不接话问,严云倒是有些难受了,笑道:“不好奇你吗?”
陈汐耸了耸肩,举杯轻碰,迎着桌上其他人的注视,淡然说道:“三者皆有,上上之姿。”
噗嗤……
严云没憋住,转头喷了一地的酒,有些狼狈的擦了擦嘴,怪异的盯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二人目光交错,不禁露出笑容。
无形之间,上下级的关系仿佛淡了许多,二人更像是谈得来的忘年交。
直到月上枝头,夜半之时。
陈汐才婉拒了对方的挽留,吹着夜风慢悠悠的出了严府,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散着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哗啦啦~
打开门,陈汐刚迈步进门,忽然一把刀架了过来,伴随着低沉的冷喝:“不许动,否则杀了你。”
陈汐皱了皱眉,歪头朝来人身上凑了凑,鼻子耸动,狐疑的道:“血腥味?你受伤了?而且你身上还有清香,女的吗?”
对方显然没料到陈汐这般放肆:“你……”
叮~
趁此之际,陈汐屈指轻弹,随着一阵叮当脆响,余音悠扬飘荡,脖颈上的刀应声崩开,绵延劲力沿着刀锋传入手掌,震得她手腕一酸。
砰!
不等她反应,腹部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猝不及防之下,女子蓦得娇躯一震,痛苦的弓起了身子,踉跄撞在了桌椅上。
咔嚓……
她只觉右手猛地一空,却见兵刃被对方粗暴的夺下,两手交错间有火星迸现,长刀生生被拧断数截,叮咣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坨废铁。
噗,一吹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陈汐大马金刀的扯来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朦胧的灯光映彻下,面前的女子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凹凸的身材让人不由心猿意马。
她脸上还遮着面巾,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美眸,弯弯的眉毛浓密恰到好处,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却已然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可惜,容貌这东西,在陈汐眼里没用。
现代社会甭说美女了,妖魔鬼怪奇形怪状都多的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该死,你……你是锦衣卫?”
女子眼尖看到陈汐衣服上的图案,尤其是腰间悬着的幽光铁牌,不由脊梁骨升起一股凉意,由衷升起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你很怕我?”
陈汐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绪,伸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带着手套的右手,将她脸上的面巾扯下,又从兜里掏出个小瓶:“手套的倒刺有毒,你最好先服下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