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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们现在都挺老实，毕竟锦衣卫想拿他们开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赫赫有名的唐门几年前就被朝廷收编，现在改名成雷火司，五毒教也变成了锦衣卫的毒库，旁门被扫的只剩小猫两三只。
倒是大派无碍……
不是他们实力多牛比，是因为这些大派背后都站着人呢。比如某些被忽悠的信佛的，信道的皇亲国戚啦，王侯官员啦。
锦衣卫也不是铁头娃，现在有东厂分润权柄，他们不是一家独大，行事早就有了诸多顾忌，不会轻易动这些大派的。
眯眼细思，陈汐暗道：“等升上去了以后，可以动用锦衣卫的情报网查一查。”
如果这些演员在大派里有在册记录，锦衣卫的情报网肯定能查出来，如果是小门小派就麻烦了，天下叫李晴，张悦悦的，鬼知道有多少，找到人的概率无异于大海捞针。
带着浓浓的倦意，陈汐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接下来的日子，陷入了久违的平静。
因为七杀门的事儿需要整理上报，还有这次行动死伤抚恤，以及总旗退位的奏请，严云忙的可以说是不可开交。
毫无疑问的，陈汐接任了周宇的位子，成了正儿八经的官。锦衣卫小旗，官从七品，从这个级别开始，他就能穿官服了，飞鱼服……想屁吃。
反正这个剧本世界的朝廷中，锦衣卫压根没有飞鱼服，绣春刀的标配。
律法明文规定，飞鱼服，斗牛服，蟒袍等都属于赐服，也就是立下大功后，被赏赐给你的衣服，这本就是荣誉的象征。
只是飞鱼服获得难度相对较低而已，而且不局限于锦衣卫，文武官员，甚至御使大夫都有被赏赐飞鱼服的可能性。
斗牛服则一般是赏赐给学者，学士之类，至于蟒袍……多是王公贵族。
小旗的官服，颜色还是以玄为主，也就是黑色，没有官阶的锦衣卫，衣服上是绣着一头展翅雄鹰，小旗官服则换了个动物，边缘多了花边纹路。
直到试百户，也就是严云的等级，官服才有很大的变化，整体会变成白底，而纹饰也不再是野兽，而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神兽之类。
李虎敲了敲门，看着在院中锻炼的陈汐，行礼道：“陈大人，府衙有令，命您迅速前去议会。”
自从那晚以后，李虎三人再也没有一起喝过酒。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对陈汐的态度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不但马首是瞻任劳任怨，平日有甚好事也都会特意加上陈汐，示好二字几乎是挂在脸上。
“知道了。”
陈汐呼出一口浊气，擦擦汗水换上衣服，迅速朝府衙赶去。
根据时间估算，总旗孙吉也到了极限了，此次召集他们过去议事，八成是要给他们打个招呼，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
礼，该送了。
断龙手这份礼，被他捂的都快发霉长毛了。
怀着各种心思，陈汐快步来到府衙，来到偏院的一间屋里。
陈汐举目扫过堂中几人，拱手道：“卑职陈汐，参加孙总旗。”
白发苍苍，脸上沟壑交错，眼珠子有些浑黄的孙吉点点头，摆手笑道：“免礼，坐。”
说实话，孙吉这种人在整个锦衣卫机构里，都属于国宝级别的特例。
一来锦衣卫干的事很危险，少有人能活到这般年纪的，二来如果有本事活到这年纪，基本也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了，也不至于在这地儿当个总旗。
孙吉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顿了顿，咧嘴笑道：“今日召诸君过来，想必你们也知道目的，上峰已经通过，半月之后我便退位……”
说到这里，他刻意的停了几秒，隐晦观察着几人的反应，这才继续道：“这位子按理说该是你们之中一人接任，而你们空出的位子，会由我子嗣接任。”
这就是子承父业，锦衣卫是世世代代承接的，当然接手父业时，官职要自降一级，如果不想加入也无所谓，朝廷在这块还挺宽容，不勉强。
然而，孙吉没有子嗣，所以他这算是废话。
孙吉接着说道：“我上禀严大人后，严大人让我对你们三个做出评价，然后由他再做择取。刘雨和黄峰二人，我与之共事多年，自持还是知根知底，但陈汐来日尚短，所以没有妄下定论。”
此言一出，刘雨和黄峰不由对视一眼，目光在空中碰撞，似乎连空气都能烧起来。
二人都忽略了陈汐，或者说一开始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毕竟这家伙年纪轻轻，初来乍到，而且还是刚升上来的，无论怎么想，这位子都不会落到他头上。
所以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对方。
孙吉微微一笑，沉声说道：“严大人告诉我，他会交给你们一人一个任务，谁完成的更好，这个位子就是谁的。”
“什么任务？”黄峰忍不住问道。
孙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知道，大人会单独召见你们。”
比起沉不住气的黄峰，刘雨的心里则有了小算盘，不禁猜测：“难不成严大人，是要给我们三个示好的机会？谁的礼多……就是谁？”
屋内四人，各怀心思。
但大家都不是毛头小子，起码表面上谈天说地，气氛没有半点冷下去的意思。
盏茶时间后，黄峰先被叫走，又过了不久刘雨也叫走了……
再过不久，陈汐也被叫走了。
……
陈汐关上门，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卑职见过严百户。”
职场小技巧，碰见副科长，带副的职位上司时，把副字抹去会让对方更舒心，当然具体如何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有的人恰巧不喜欢溜须拍马……
严云明显不在此列，他正值壮年，野心还在燃烧着，陈汐这句称呼颇让他舒服。
“坐。”
严云含笑指了指椅子，目光不经意落在他手上，惊奇道：“这双手套倒是奇异，应该是你从邱德宇身上扒下来的吧？”
“大人目光如炬，卑职佩服。”陈汐点头回答，如常捻起茶杯喝了口，纵然指尖锋锐，却在高明的力道掌握下，没有在茶杯上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