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开隋 / 第三十二章 重拾武 太极意

第三十二章 重拾武 太极意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赵开返回书斋,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心情有些沉重,驻足想了想,直奔书房。
  得知要被人刺杀,不得已接下了墨家少钜子的名分,他还不知道该用来做什么,以当前的局势,反而是个烫手山芋。崔氏来访,剑伯直接避而不见,直接把强练推出来做挡箭牌,显然也是心结未开,这都会成为巨大的隐患。
  看来须改一改策略,有些计划得提前了。
  书房里,剑伯正坐着生闷气,对面的强练一脸微笑地喝着茶,静对无言。
  赵开没见着莫氏兄弟,便随口问了一句。
  强练笑道:“他们拿着对面院子的房契,去京兆府过户。今夜便住到那边去,明日在后院开个暗门,往来也就无碍了。”
  赵开想了想,说道:“我们也需要搬一搬,夹中而居,多有不便。明日便移居到最边上的院子,仅做居住使用,日后怕是访客不少,前铺做个静室,喝茶闲谈,也不怕今日这般局蹴。”
  剑伯知道是跟他说话,点了点头,便算答应了。
  赵开叹口气,道:“剑伯,崔琬不过是那位的义女,你也见着心烦么?须多忍耐些才好。”
  剑伯双手紧握,沉声道:“老奴不是烦这女娃,只是怪我自己心急报仇,把少主推到了这样的境地。见你这样与他们虚与委蛇,对少主的前途颇多掣肘,于心不安。”
  赵开愣了愣,摇头道:“剑伯误会了,如今我弱他强,崔氏能公开助我,就算是目的不纯,也坏不到哪去。就如今的情势,我需借用之处颇多,与他们打交道,不算辛苦的。”
  强练伸手一拦,笑道:“谦之,你剑伯自认一介武夫,刊印之类都不懂,觉得帮不了你,暗自神伤哩!”
  赵开恍然失笑,先是哂道:“谁有先生这么神气啊,随口做个批语,就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以后别动不动给人批命了,你都不知道方才我有多窘迫。”继而恶狠狠地道:“先生既然这般厉害,你给说说,剑伯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心安哩?”
  他知道,像剑伯这样忠心耿耿的老家臣,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劝动的,便连朝强练使眼色,让他继续发挥神棍光环,安慰一下。
  强练无奈地笑了笑,轻哼道:“老夫收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尊师重道的弟子,真是老马失蹄。赵兄的用处,你不早就想好了么,何须借我之口说呢?”
  剑伯霍然站起,双目紧紧盯着少主,激动地道:“少主,快请吩咐!”
  赵开也不觉得尴尬,瞪了强练一眼,干脆开门见山地道:“我想请剑伯到田庄去主持日常,好好把其他几个工坊做起来。”
  剑伯呆滞了一下,疑惑道:“田庄不过种些粮食,老夫只懂枪棒,去了能做甚?”
  赵开笑道:“可做的多了,剑伯,此事太过重大,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农桑之事以后我自有安排,先不说了。先生答应给我三百死士,你须把他们安置到农庄去,忙时务农,闲时练兵。如今府兵参战,须自备甲械战马,冶炼锻工是少不得的,这是我们的根基所在。”
  剑伯悚然一惊:“少主,你一个驸马都尉的虚职,可没有私养家兵的权力,一旦事情败露,视同谋反,真要这么做么?”
  强练接口道:“以工坊雇佣学徒的名义,算不得什么。就因为要机密行事,所以此事非赵兄领衔不可。”
  剑伯毕竟是战阵里生死冲杀过的,立马问道:“死士从何而来?欲做何事?如何确保忠心?时下处处都有各府的眼线,朝廷更有绣衣密探,官府有缉盗快手,如何瞒得过哩?”
  赵开早有考虑,肃容道:“人选嘛,大都由先生挑选墨家信徒,忠诚自无问题。不过我们也须召回一些赵氏旧属的遗孤,才好锤炼忠心。每日只作训练,不到最后一刻,绝无任务。此事只要做了,混进几个探子在所难免,但我相信剑伯必有办法杜绝消息泄露,是也不是?”
  剑伯沉思了一会儿,嘴角浮起残酷的冷笑,道:“按军营连坐法,十人一伍,其中一人泄密,株连连其他九人,那就问题不大了。”
  强练皱了皱眉,却没有反对。
  赵开点点头:“那就请剑伯准备吧,过两日你便去,我会让莫大和莫仲同去助你。农田不够,再买,房屋不够,再建。原先佃户若是可靠的,也可吸纳,剑伯看着安排,一切拜托了!”
  剑伯重重点头,虎目内热泪盈眶。
  ||||||||||||||||||||||
  又一个清晨。
  赵开终于不再赖床,早早地起来,踱步到院内,他的身体已完全适应,便想重新捡起武艺了。冷兵器时代,会几手花枪,总多了些保命的手段。
  何况出门后,可能随时遭遇刺杀,不得不叫他紧迫难耐。
  院子里,剑伯在舞刀,直突突地光练如匹,简洁却极为暴烈,隐有刀吟。
  冷冽如雪的横刀。
  谢嫣然正在厨房熬粥,自昨日洗衣事件后,她见着赵开就脸红,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
  赵开对他们笑了笑,自行拉开步桩,缓缓推送起二十四式太极手势。
  打得很慢。原先这副身体是有弓马步桥的底子的,但这不等同于读书写字,可拿来即用,武艺还须慢慢再练回来才行。
  他琢磨了半天,也就太极拳最适合调整身体机能,这也是他唯一真正练过的推手。
  强练本在树下打坐冥思,默默看了好一会儿,待他一圈打完吐纳歇气时,才出声笑道:“谦之,你所练功法老夫从未见闻,不知是从哪得来?圆润自如,自抱阴阳,隐有天道,可惜无法配合呼吸,引动你自身的气血,功效甚微。”
  赵开赞叹道:“先生慧眼如炬。我这推手名为太极,正是来自道家的养生功法,小子从一本残破古籍里推理得来,只是没有运气心法,就图个活动筋骨。”
  赵开现在撒谎越来越娴熟,心里暗暗向太极门徒致歉。
  强练露出极大的兴趣,道:“那古籍在何处,老夫与你一起推敲推敲。”
  赵开微愕,尴尬道:“那古籍残破不堪,弟子记下后,一把火给烧掉了!”
  强练露出懊恼之色,叹道:“可惜了!老夫是想帮谦之推导一番,以便更得精妙,如此妙术或将失传,真是憾事!”
  剑伯首次看到少主的太极推手,愣了一下,手中刀光进刺砍削,依然连绵不绝。
  旭日东升,刀光在柔和的光影中,血气升腾惨烈迫人。
  北墙暗门退开,莫氏兄弟头戴竹笠,脚汲草鞋,鱼贯而出。
  赵开干脆收了势,笑道:“莫先生,这就要动土了么?喝了粥再干罢。”
  四个匠造恭敬施礼,黝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也不说话。
  强练道:“他们敬木头、敬泥土,胜过敬人,平日没几句话的,谦之习惯就好了。书局改造今日便动工,打下手的帮闲都已找好,出不了差错。”
  赵开点点头,笑道:“有几位先生在,我哪里还会不放心?你们自便罢。”
  知人,还得善用。赵开刻意地避开少钜子的身份,但用人,他是放得开手的。
  莫氏兄弟那边已经开了灶,行个礼后,就退走了。
  赵开招招手,让收了刀光的剑伯过来,对强练道:“先生,你看剑伯的刀法,如何?”
  强练抚须道:“赵兄练的是军中刀法,乃是搏命之法,讲究一击克敌。老夫看他天生膂力过人,刀劈下去,不下五石之力,威力绝伦。只是太过惨烈,有去无回,怕是很难持久。”
  剑伯感佩道:“先生真是眼光犀利,一语中的。我壮年时,可挥刀三百下,如今老了,一百下便要气喘如牛。”
  赵开接过横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约摸六七斤重。横刀全长近一米,圆环刀柄近三十公分,双手可握,单手可擒;刀身长直,单边开刃,清冷如水,可见锋利无匹。
  双手紧握刀柄,赵开有一种熟悉之感。他跟随剑伯苦练十年武艺,身体已有了本能反应,赵开默思一阵,心中涌起豪情,朗声道:“那请先生看我练刀,再做指点。”
  军中刀法并无固定招式,劈砍、反撩、直挫……不过十来种杀伐手段,一为护身,二位杀敌。赵开耍弄几下后,渐渐找回了感觉,刀法越快,渐渐带起了刀风光影。
  直到挥舞了近二百下,赵开开始力竭,手臂酸痛,便慢慢收了刀势,站定拼命吐气。
  强练摇摇头,笑道:“你这刀法,比赵兄急促了许多,惨烈不足。老夫看你回气很慢,真到生死必杀时,三五十刀后便要力尽,这很危险哩。依老夫看,出刀时尽量留有余地,保持回气顺畅,你可做得到?”
  刀法是剑伯教的,这话自然也包含了他,抢先讶道:“出刀留力?那如何破敌哩!”
  赵开朝剑伯眨眨眼,转头对强练道:“先生,我等军中刀法粗陋,我虽知此道理,却不知如何改善。你可有办法?”
  强练笑道:“你这小子,明明你练了这太极推手,便有此意,偏偏又来考校老夫!”
  赵开喜道:“先生也觉得这太极推手可以弥补?剑伯,你看我练的这推手,虽出手无力,但却隐含阴阳相抱的圆润至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每件兵器都有其物性,长枪适合刺挡,直刀适合砍斩,因势利导罢了。你有没有想过,刀还有黏引之法,圆转如意?”
  剑伯犹在沉思,强练已然叹道:“看来谦之对这太极之意已有所领悟。赵兄,你不妨想想胡刀、苗刀的刀身,是不是就是个半弧?他们是如何砍杀的?”
  剑伯眼睛一亮,叹道:“对了,都是弧度出刀,拉长出刀轨迹,从而势大力沉,却又最省力气。少主,你把太极推手细细推演一遍,老奴或许可以领悟。”
  赵开不过是借了后世的小说家言,能说却不一定自己能做,自然乐得其成。
  拍拍肚子,赵开笑道:“有先生点拨,还怕不能更进一步么?肚子饿哩,吃过早饭再说。”
  强练摇头道:“别指望老夫教你,墨家剑流传到今日,只剩下刺杀之道了。你身为家主,决不可自陷死地,老夫是不会传你的。”
  赵开嘿嘿一笑:“我不学,田庄上的儿郎们要学呀。剑伯,今日你就紧跟着先生,寸步不离!”
  剑伯脸上红光勃发,大声应是。
  强练打坐姿势直接破功,指着这不要脸的一主一仆,哭笑不得。
  这时,谢嫣然从厨房出来招呼,粥好了。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