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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说隐情 赐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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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琬脸色红了红,竟不再反嘴,搅着手中的绣帕,缓缓低下了头。
  崔仲方也是笑,对赵开随口说道:“平日阿妹常住公主府,倒是在丞相府那边走动的多些,平也就是琬儿旬日回来,阿父才如此开怀。”
  真是拉家常么?赵开有些糊涂,崔世父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崔琬这小妮,怎么不像很讨厌自己的样子了?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讪笑道:“仲方兄府上父慈子孝,真叫小弟羡慕。”
  崔猷盯着赵开看了看,叹息道:“你孤苦了十年,属实不易。日后常来府上走动,我与你多亲近一些,老夫不才,与你说些圣人文章,还是可以的。”
  这话倒不像虚假,赵开起身再次作揖,索性挑明了,问道:“多谢外父大人。外父是我朝知名的大儒,能得崔公教导,小子倍感荣幸哩。只是我庸碌无为,如何担得起外父大人的错爱?”
  崔琬也竖起了耳朵,她显然也摸不清父亲为何如此钟情赵开。
  崔猷笑了笑,抚须道:“就凭‘山不在高,有龙则灵’一句,赵开你就可跻身士林了,岂是庸碌之辈?老夫叫你来,则是牵扯着一桩往事,须当着你和琬儿的面,说上一说,免得你们之间的误会加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赵开侧首看了看崔琬,见她脸上也有茫然,便问道:“崔公既如此说,便是知道我与公主有了两年赌约,是奔着和离而去的。但听崔公之日所言,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么?”
  环视了几个小辈,崔猷面上浮起一阵沉痛之色,叹息道:“老夫做事向来方正,只是对于你赵氏破灭一事,总觉得有愧。二十多年前,老夫乃博陵崔家二房,何等显耀?可恨我阿父被那奸贼高欢所害,家破人亡。我独身一人自晋阳西奔入关,正是你父赵贵兄领兵迎我,才能入得长安。他于我有救命护难之恩,两家常有来往。”
  “当年,赵贵兄事发突然,老夫也曾向丞相大人和先帝多番求情,终究是没能拦得住,幸亏留下了你这根独苗。崔府为了全家上百条性命,这十年来,从没公开袒护过你,只是私底下劝了丞相几次,使你免遭了些叨扰,却没能真的帮到你什么。”
  “所以,到了替琬儿择婿之时,老夫一直没松口。直到丞相选择了你,老夫才答应了。不想,却中了丞相的圈套,差点害死了你,也差点毁了琬儿的终生,唉……”
  崔猷不似作伪,赵开信了七八成,又作揖致谢,道:“原来竟是崔公暗中维护,小子感激不尽。只是你说中了那位的圈套,却是何指?”
  崔琬欲言又止,刚离座站了起来,又颓然坐了回去。
  赵开心里明镜似的,他哪会不知道,崔琬定然是极力反对过招他为婿的。崔猷说这最后几句话,听着像是偏爱于他,念着旧情托付爱女,赵开又不是傻子,如何能信?
  崔猷把两小的神情看在眼里,抬手压了压,蹙着眉头叹道:“关节就在‘入赘’二字上,古往今来,凡是封了号的公主,哪怕是琬儿这样的养女,哪有招赘的?若是丞相找的是与他亲近的王公大臣子弟,还好说些,偏偏他找的是与你赵氏子,便是动了杀机……”
  崔琬惊叫一声,冲到崔猷面前,大声道:“阿父早就知道?那为何要答应这门婚事,真想要女儿做寡妇么?”眼泪却是止不住了。
  崔仲方上前拉住她,轻声道:“琬儿不可无礼,阿父有他的难处。之前不说,自然是为了你好,先听完再说。”
  崔琬讶异地转头看向大兄,眼眶通红,咬牙道:“原来大兄也知道?为何独独瞒我一人?”
  赵开心里百感交集,听到这里,他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没想到这其中,竟有这般曲折。他咳嗽一声,幽幽地道:“崔公竟是要学那司徒王允么?只是你又如何笃定,我便会做那吕布呢?”
  崔猷脸上浮起满意地微笑,似乎毫不吃惊:“你果然不凡。老夫要见你,便是打算与你交心的,自然不会再有隐瞒。这入赘的荒唐要求,原本是琬儿这不争气的丫头自己提出来的,若是旁人来,或为攀附,或为求官,老夫原也不会多想,但自然也不会答应。”
  顿了顿,崔猷提高声音,坚定地道:“偏偏是你赵开来,老夫听到你答应入赘的消息,便知道你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了。赵氏子苦练十年弓马,白天练武,夜里读书,又与丞相有不共戴天之仇,岂会做那卑躬屈膝的小人么?”
  赵开不置可否,却问道:“以崔公之见,朝中的王公大臣有多少人,也像你这般想呢?”
  崔猷沉吟一番,道:“这不好说,总不会是老夫一人就是。不过他们事不关己,自然乐见其成。只是谁能想到,丞相在洞房之夜便动手了,你却又能安然无恙呢?这两日,怕是很多朝中大臣的府邸里,都深感惋惜吧!”
  赵开快速问道:“真有这么多人对丞相不满?”
  “自然是不少的。”崔猷越说越喜欢,赵开总能跳过许多细节,直接找到问题的关键点,这让他很是满意,对自己即将做出的选择也笃信了许多。
  “崔公既要做王允,那今日是要逼我再回公主府,伺机再做奋力一搏么?”赵开脸沉如水,心底的不安升腾起来。自己从未宣之出口的计划,竟是这般经不起朝中老狐狸们的推敲,怕是前途难料了。
  崔猷抚须一笑,悠然道:“恰恰相反,即使你与琬儿真地就合理了,老夫也要告诉你,自今日起,崔府上下,会尽力助你。甚至在合适的时候,会给你一切可能的支持!”
  “哦?崔公知道我要做些甚么,就敢做如此承诺?你是只代表崔氏,还是另有其他势力呢?“赵开拱手朝北抬了抬,他问的,自然是宫中的那位皇帝陛下。
  崔猷笑道:“老夫只能做崔府的主,其他势力嘛,在合适的时节,老夫定会尽力拉拢。你要做什么,老夫不关心,也不想知道。我想,有朝一日,总会真相大白的。”
  赵开沉默了一下,问出最后一个疑惑:“崔公就不担心,我会失败么?”
  崔猷依然笑着,眼中更多了一丝狡黠:“为了崔氏的将来,老夫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赵开听到这句,倒是放心了许多,躬身拜倒:“多谢外父大人抬爱,赵开定会努力不让崔公失望!”
  崔猷上前两步,伸手虚抬,待赵开起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极为欢愉。
  这场对话又快又急,跳跃性极大,三言两语中便各自露了些底牌,也达成了初步的信任。赵开处于低谷,自然不会拒绝崔氏递过来的橄榄枝,博陵崔家的实力,可不止长安城里这么水面上的一点点。
  就算是被当做枪来使,他赵开难道就会傻乎乎地往前冲么?
  可是崔琬呆愣愣地听了许多,却是一知半解,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颗不重要的棋子,焦急地扯着崔仲方的袖子,泪汪汪地问道:“阿父到底是什么意思?赵开要做甚?大兄,你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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