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女神石像

　　第三章：女神石像
　　“她，她结婚了？”
　　江梦轩和江航的结合，是恒江地方成为王者之国的开端。传说十万五千年前，有位皇帝：始皇。始皇想要将自己的帝国千秋万代传承下去，不幸传到第二代没多少年，帝国就被推翻了。
　　可是江梦轩和江航却是个翻版，他们的后代传承了十万年之久，一直传到现在！
　　密涅瓦默默地望着身侧一言不发的子离，心道：“王竟然为了一位凡尘女子而心生悲哀。虽说那女子的家族势力在未来世界属于三大王国之一的皇族，但毕竟无法与我等神灵相提并论。不过这个世界，灵气也开始复苏了……”
　　世界上有两种神：一个是诸神卡片所载之神；另一个是将灵气修炼至极致的人，也叫神。除此之外，宗教信仰中的神不过是个笑话，他们不存在于客观的现实世界之中。
　　“王者之国、亚诺联邦、东方圣地是三个瓜分世界的王国，她结婚了，他们一起创造了王者之国……她明明说过，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可是！”子离喃喃自语，手指轻颤。这种被友人背叛的感觉，叫他十分难受。
　　“如果她当年明确地告诉我，她已有喜欢的人，我现在就不会这样纠结、痛苦！”子离单手捂住心口，不知为何，他会产生这样的悲伤情感。
　　淡淡的伤感始终萦绕他的心胸，挥之不去。
　　随之带来的，是时不时的刺痛之感。
　　“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留恋，我素来最讨厌欺骗与隐瞒！从前那个世界，就是这样，学校也好、工作也罢，为何人与人之间不能多一分真诚，少一分虚伪？”
　　“我不会忘记她，忘记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忘记过我是人，这一切都将伴随我一生，这一切皆是我的修行。真善美一定存在，至少我不可能迷茫，我讨厌迷茫的自己！”
　　子离的眼神变化了，但是很快又重归与平常。
　　“子离……”
　　“我没事，走吧。”
　　子离深吸一口气，和密涅瓦离开了资料室。
　　千万不要以为子离不知道，江航就是米航。只是子离，一直相信着罢了，相信着他们的友谊，相信着。他一厢情愿地相信着米航……
　　命运总是那样残酷，不按照人的意志为转移。
　　人终于明白了命运，将不顾一切地与之斗争。
　　“他们看不见你。”
　　子离似乎想要和行人交流，但是密涅瓦早就说明他们是不存在这个时空的人，无法影响这里的一切。子离放下打招呼的手，躺在河边的草地上。他说：“密涅瓦，我们回去吧，这里很无聊。”
　　“为什么呢？子离你看！梦幻中的城市，那是以前所有少女的梦想，现在实现了。”
　　“也就是你的梦想实现了。你听说过吗？灵气就是生命力，我发现江氏集团正在进行灵气改造人体的研究，好像叫做‘灵武者’来着。”
　　“子离……你在想什么？”
　　子离手枕在脑后，道：“我听说过一个叫做‘书圣’的人物，他说生命膨胀就会产生过剩的生命力，生命力即灵气，若能将之使用，就能获得神秘的力量，以不同于科学的方式，改造世界。”
　　“王，莫非想要在一个拥有灵气的世界中重启人生？”密涅瓦在心中暗自猜测。
　　“带我回去吧，回到我应该存在的时空。”子离望着密涅瓦。
　　密涅瓦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她回过神来，子离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密涅瓦说道：“回不去了。你已经被杀了。”
　　“什么？我被杀了！”
　　“你之前说，我已经死掉……”
　　“那不是开玩笑的，子离，”密涅瓦悲伤地道，“杀掉你的是一位职业杀手，是人雇佣而来的。”
　　子离的脖子一阵酥麻，后背已经凉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表情郁结地伸出手，不敢触碰自己的喉结。
　　他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不是在做梦……
　　他被杀掉了，难怪，他的脖子，会一阵发热！那个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个时候却不可思议地产生后怕，感觉脖子都连带着疼痛了起来。
　　密涅瓦叹了口气道：“是米航雇人杀了你的。”
　　“米航……”
　　趁着子离身子摇摇欲坠，后怕不已的时刻，密涅瓦上前抱住了他的头。
　　“这就是王的气息吗？今生今世，还能遇见……”
　　密涅瓦红着脸，温柔地道：“尽情撒娇吧，子离。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你，密涅瓦也不会背叛你。”
　　有道男子汉不轻易落泪的，但是感动这种东西，真是刹车都来不及。
　　唯独这一次，子离在她身前悄悄地流下了眼泪……
　　“乖，我的王……密涅瓦一生一世都会在你身边。”密涅瓦伸出双臂，心头低语。
　　“梦境”破碎了。
　　子离推开了陷入遐想的密涅瓦，背对着她。
　　“子离？你不要害羞……”
　　“我没有！”
　　子离回过头，是一张涨红了的脸。
　　子离最后看了一眼那广场。那恒江地方，高台之上，屹立在明媚光辉下的女神石像。梦轩、米航，我们的缘分已经到头，从此以后，陌路两人。
　　“要不要告诉王呢？其实那江梦轩也并非完全在说谎。如果穿越时空，历史会明确地指出那江梦轩也是个受害者，是被米航强行推倒的。反正那时的江家人都想撮合这两人，唯独江梦轩不愿意。”
　　密涅瓦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王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就结果而言，江梦轩还是在未来因为有了孩子而被夺走了心灵，这到底算是说谎呢？还是算不说谎呢？米航倒是个诡异的角色，这些场面，不能让王看到（原因是对我不利）。”
　　密涅瓦认为，子离以后一定会想办法去时空中寻找真相。于是密涅瓦动用权能，永远封印了这段历史往事……
　　在此之后，子离和密涅瓦再次跳跃时空。果不其然，子离要求回到过去查证资料。
　　密涅瓦对此早有准备，所以欣然接受了子离的请求。
　　子离也亲眼目睹了得到诸神卡片以后的米航如何一步一步强势崛起，凭借着“记忆卡片”的神威，他在现代都市中秒杀一切天才，终于成为人类文化界知识储量最多的博士。
　　“那张卡片到底是……”
　　密涅瓦道：“你真不应该把那张卡片送出去的。”
　　“我知道！”
　　“但是密涅瓦很庆幸。”
　　“庆幸？”
　　“如果子离你没有送出那张卡片，密涅瓦我也就不会这样早苏醒……”
　　“子离讨厌密涅瓦吗？”
　　子离发呆的样子，令密涅瓦心神一紧。子离仔细地看了一眼密涅瓦，嘴唇有些干涩，他摇了摇头，然后道：“我很想知道那张卡片到底是什么，和你的复苏又有什么联系？那张卡片赐予了米……江航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于现代社会来说，这项本事太令人可怕了。”
　　“子离，还有一件事情。那张卡片目前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并不是它全部的能力，还有百分子九十的价值是江航及一切外人都无法得到的，我们需要尽早地拿回密涅瓦的身体。”
　　子离吃了一惊，砸了咂嘴，问道：“身体？”
　　“是的子离，那张卡片是密涅瓦的本体。密涅瓦只有回归了本体，才能获得三位一体的能力。”
　　“是的……我一时间给忘记了，”子离憬然有悟，“密涅瓦是拥有时间、度量即时空和记忆能力的女神，又被称为月亮女神。”
　　“之前我只是信口胡诌的玩笑，莫非，你真的是那月亮女神？”子离这话只是心中所想，并未开口说出。他不由得多看了密涅瓦一眼。
　　“最主要的能力是什么？——本体。”
　　“秘密！”密涅瓦吐了吐舌头，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子离随便地逛了一下自己死掉的那个时空坐标，果然，他在那个时空里已经死去，他无法介入那个时空的一切，就如同陌生人一样，看着亲人给他安葬，他来去匆匆。
　　穿越时空隧道，气氛莫名的安静。
　　回到未来世界，人体实验室的实验体正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由于实验失败，实验者37号确认内脏变异，爆体身亡。”白衣大夫赶紧捂住耳朵，进入隔离间。从玻璃向外望，实验体的血肉化为碎片，在实验室里肆虐翻飞。
　　很快有新的车子被人推进来，白衣大夫再次拿起手术刀和器械，进行实验。
　　密涅瓦发现子离的视线愈加冰冷，她安慰道：“这个时空是一个亲子关系疏远的世界，占世界总人口数百分之八十的蓝衣人会将婴儿贡献出来，交给机器人公社抚养。接受全自动化教育以后的他们，不会认为他们还有父母。因此死掉几个人在这个世界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去死，因为不会有人替他们的死亡或悲或忧，他们的尸体也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的污染和影响。”
　　“这是一个错误的世界！统治者犯下了滔天的大罪，他们的资本力量自私而丑恶，把全人类引导向一个错误的方向。人类的社会竟然重新发展为替贵族服务的世界，这与奴隶社会有什么区别？”
　　“这是一个古怪的时空。严格来说，资本世界成为了奴隶与封建的复合驱动着的共存体形态。”
　　“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这样一个荒谬的时空？不，我为什么会活在这样一个命定的世界。”一切看似偶然的现象，往往都是必然。这个荒谬的世界在子离的印象中，是属于不可规避的时空历史里的一部分。由于它仅仅在有机系统中独立，因此，人类生活的周围总存在荒谬与怪诞的现象不可回避。
　　这里，这不过是将之无限放大了罢了。
　　“丑陋的世界，一面有多丑陋，另一面就有多伟大。”这是谁说的？他说的或许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