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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的火把劈里啪啦的烧着,火把上的木材和油布全身心自我奉献点燃的火焰却无法完全填充这个充满血污和黑暗的地牢。
陆仁百无聊赖的坐在等待牢房的木椅上,抬头看着牢门外那即使是自己已经从子级升到辰级了,却还是一成不变的模样:
对面昏暗的土黄色墙上有着数不清的莫名黑色污渍;
熟悉的一高一矮两个看守靠守在牢门前,沉默死板的像是两个雕塑;
左右的牢道一片漆黑,好似没有一丝光亮。
从那片漆黑无光的世界里,偶尔有轻微的啜泣声传来,偶尔有人在高声咒骂,偶尔有人因为痛而嘶吼,偶尔有人在叹息命运的不公。
但陆仁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看着,心里对自己等会决斗取胜的信念没有丝毫动摇:
他要赢,要活着,要回去。
突然,某个轻巧的脚步声在陆仁的牢房面前响起,打断了牢笼里正在思考待会的对手会怎样战斗的陆仁。
陆仁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衣的,面容清秀的少年。
是那个陆仁在第一次参加决斗时,就见过的,有些奇怪的跑腿小官。
他扒着铁门的栏杆,头贴着栏杆的缝隙,用他那双黑色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里面的陆仁。
而陆仁牢门前的那两个看守还是对少年的存在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更让陆仁好奇着他的身份。
“有什么事嘛?”
在与少年对视许久后,见那少年只是盯着自己,却不知道这个有些奇怪的少年到底要做什么的陆仁主动开口问道。
“你觉得你能赢嘛?”
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这有些恐怖的幽暗地牢中响起,竟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能。”
少年看到陆仁这样干脆利落的说,不带片刻犹豫,他的眼里像是有星火在闪烁。
“我一定能赢。”
“为什么?”
少年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简直自信的夸张,离谱!
“你都不知道你对手的根底和强弱,万一对方比你强呢?”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赢?”
“是啊,我是不知道我对手的根底与强弱。”
“但我握着刀,凭什么我要觉得自己比对方弱,而不是我比他要强?”
“我凭什么觉得自己不能赢?”
陆仁的回答让少年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这个人的回答极其没有逻辑,甚至有种强词夺理的意思。
但不知怎的,却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霸道?
两人这样的一番对话下来,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陆仁继续自顾自地思考等会战斗中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没有把多余的心思放在眼前这个有些奇怪的少年身上。
“你今天要对战的,可是陛下的‘鬼刀’。”
少年又开口了,他居然和陆仁主动聊起他马上就要对战的对手来。
鬼刀?
也就是王振吧,居然还起了个这样有些吓人的外号?
陆仁听了少年的话,暗暗思忖到。
“我只知道他是当初分尸项王,以死人躯体换取官爵之人的后代。”
“据说他还是和我一样的完成了特殊规则下的挑战,直接升到辰级的。”
陆仁谈起自己所知的情报,他也只知道这些。
而关于鬼刀这个称号啥的,他一概不知。
他的小侍女素衣也只是见过那王振一面而已,加上她也算是天子派来的监视者之一,自然不会给陆仁多透露什么情报。
至于其他的看守士兵,就更别说了,不偷偷给陆仁下绊子就是好的了。
“嗯,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他的力量也来自于当初的那场分尸,从哪以后,项王的诅咒便在他们家族的血脉里扎根生长。”
“对于常人来说,那诅咒确实痛苦。”
“会在某些时刻,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得陌生人的完整记忆,这样的意外,足以折磨的一个心智正常之人发疯。”
“但对于一个武痴来说,那诅咒却是天赐的祝福。”
“他运用这种诅咒,在杀戮之中夺取被杀者的记忆与技巧,然后融合在自己身上。”
“一个人,却能够使出百种不同的战法,就如同一个能够驱使不同鬼魂附身的阴神一般。”
“他喜好杀戮,进入这个决斗场,可是他自己主动申请的。”
“他也喜欢用刀,所以,被称为鬼刀。”
“为了获取敌人的能力,被他击败者的下场........都很惨。”
少年说道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的,浑身也有些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陆仁听着这话,却是感觉到有些熟悉:
这怎么哪么像是一个玩家模板呢?
就是杀人还可以升级,然后就地消耗属性点,学习从敌人身上爆出的对应技能书,直接提升自己的实力,以杀证道?
那敢情,打了半天,自己才算是个真正的守关BOSS?
而少年却是听不到陆仁这样的吐槽。
在他的眼里,陆仁听完了他的介绍,仍然是面色平淡,神情没有丝毫改变,表现出来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不害怕这样的人?”
“我可是看过你的每一场战斗。”
“说句实话,你和他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
少年有些纳闷,这还是第一个了解了‘鬼刀’的身份和战绩之后,还这样淡定的人了。
就连他那位富有四海的姐夫,当初知道了这样一个人之后,都惊讶的觉得他是把完美的‘杀戮之刀”。
“怕。”
陆仁倒是很认真的对少年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
“可是只要我的刀把他的头砍下来,他还是会死,对么。”
陆仁反问道。
“话是没错.........就连项王那样的人也会死........”
“那不就行了。”
陆仁拍了拍手,突然的响声倒是吓了少年一大跳。
“不管他怎样,我只要想着最后怎么把他的头给砍下来就好了。”
陆仁平淡的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感觉做到这样的事情就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少年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来这里和这个家伙说话,想要提醒他小心谨慎就是件错误的行为。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呀?
少年决定不在这里继续逗留了,他转身,准备离开。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专门和我说这些呢?”
“我跟你也就见过一面而已吧?也没有什么交情。”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帮我。”
就在少年刚准备离开时,陆仁发问了。
他不是个白痴,会相信到这世界上会有无偿的善意。
可是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值得和这样一个肯定身份不凡的少年做交易的地方呢?
“因为........”
“相比他,我更觉得你当得上最后能打败北辰之威的人。”
少年离开了,只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地牢里又陷入了沉默。
而陆仁听完了少年的话,只是坐在牢房里,低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离开后,陆仁又在牢房里坐了一会。
而后便是熟悉的一套流程了:
被看守们押送着,从牢笼离开,前往决斗前的等待隔间。
等到铁门拉开,刺激皮肤的沙尘与刺激耳膜的声浪一齐涌入的瞬间,陆仁走了出去。
他抬头,远远的望向沙场的对面:
看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