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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丁亚感到越听越糊涂。
洛夫说道：“只要是冥神星人，就有资格报名参加战车赛，可是只有资格赛是免费参加，普通冥神星人根本交不起资格赛以上的参赛费，所以融合师都是代表贵族大主参赛的。
“也就是说，能晋级的地球融合师都依附于某个贵族大主，他们被豢养在贵族的堡垒中，基本没有社交圈。”
“这就是说……没有人关心他们，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失踪……”丁亚细想之下，也感到了一丝丝寒意，如果他答应了安文替他出赛，此后，在赛场之外，也不会有人再见到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胜利者身上，谁在乎失败者？”洛夫自嘲道，“只是，因为我本来是要参加那场比赛的，而且，那场比赛，有一个地球人，是和我同期签约辉格公司，我们一道离开地球的……他获得了第二名，我不知怎的神差鬼使地去找他了……”
“你认为他们还活着吗？”
“机会很渺茫……战车坟场，需要肥料。”洛夫又叹一口气，“我想说的是，不管你赢还是输，到了最后，可能都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让我们来，就没想着让我们活着。”
“不……不对……”丁亚揉着太阳穴说，“他们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地球上招人过来……我们无法阻止吗？”
洛夫“嘿嘿”地苦笑了一下：“你怎么阻止？你以为你是谁？除非你有登顶的资格，就像……于骏。”
“你们要我为攻击系出赛。”这就是原因了。
为了生存，冥神星上的地球人与底层攻击系结成了联盟，他们需要一个进入冥神星权力核心的机遇。而他，就是这个机遇。
洛夫看着丁亚，目光异常坚定：“攻击系是一盘散沙，但格瑞正很努力地把他们凝聚起来。格瑞的爸爸是黑市建立的元老，他给她留下了这片江山，她能守住。攻击系也好，地球人也好，都需要一个与理事会对话的契机。”
丁亚良久才回说：“你怎么知道我可以？”
“我并不知道，丁亚。我心里没有底。我们一直在找一个能为我们出赛的地球人，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没有人想贸然出头。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如愿的，替攻击系的阿尔军团出战，会遭遇更多的阻挠。”洛夫长叹着说，“你可以拒绝。你为安文出赛，可能会更好。你不需要赢，熬过三年，他会给你安排工作。”
丁亚猛然站了起来，他恼火不已：“你带我进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并不，我只是告诉你我所知道的真相。告诉你怎么才能活得更久。选择权在于你。你看吧，格瑞也不待见你，你就是拒绝，她也不会有意见。”洛夫抬眼瞅着他，眼也不眨地说。
丁亚缓了口气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但是最好别考虑太久。”洛夫站起来拍了下丁亚的肩膀，“冥神星上，每一分钟都有地球人死去。”
修复间里，小九、科里、格瑞、多琳还有昨天见过的那三十多个工作人员都在，他们围成一圈，格瑞坐在中间，似乎说着什么。见洛夫和丁亚从房间里出来，所有人顿作鸟兽散。
格瑞歪在扶手上，瞟了丁亚一眼：“想好了？”
洛夫替他说道：“还没。让他先消化消化吧。这两天事情也多。”
“刚好，我也还没想好。你战车修好了吧。”
丁亚觉得格瑞这一问是多余的，战车的修复状况小九肯定已经跟她说了，他只略点了一下头。
“那你遛一圈给我看看。”
遛一圈？丁亚差点笑了出来，这以为是遛狗呢？他说：“在哪儿遛？”
他是随口一问，表达格瑞的儿戏，谁知道格瑞很认真地说：“明天早上，在地面，有一场私赛。”
洛夫解开了丁亚的疑窦：“我跟你说过嘛，古萨战车赛正式场次很少，贵族们有贵族们的玩法，咱底层百姓也有咱底层百姓的玩法。”
“随便。”丁亚应道。他自己也想知道，到底卡特号的能力可以去到哪里。
“格瑞，他没有领航员。”小九提醒道。
“领航员？”丁亚问道。洛夫在述说于骏与安文的往事时，曾说过安文亲自担任于骏的领航员，这领航员是干什么用的，他没顾得上问。
几人沉默了一下，洛夫打破了沉寂：“我来。”
“你？”小九眯起双眼，横着洛夫说，“你年纪还小吗老头？”
“那要不你来？”洛夫一眼横回去。
小九耸肩又摊手：“我又没开过冥神战车，没有经验。”
洛夫金色的胡须随着笑意的绽开扬起：“我是最适合的人选。我也很久……没体会过肾上腺飙升的感受了。”
小九忽然抬脚踢了地上一只工具箱一下，气呼呼地转身边走边说：“你要死谁拦得住你呢？”
丁亚望向小九钻出空间墙的背影，又把视线拉回来。多琳歪了歪头对洛夫说：“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洛夫干巴巴地笑了声：“我没他说的那么老，我才刚过40。而且也没他说的夸张……小子，你在模拟仓里翻过车吗？”
后面一句是问丁亚的，他愣了愣说：“没有。”
“看。还是很安全的。小子，就这样说定了，我当你的领航员，赢不赢其次，别把我扔出战车外就行了。”洛夫一把搂过丁亚，肥硕的胳膊把他的肩膀夹得“咯咯”作响。
“随你的便。”格瑞说道，“我等下发你路线图，你知道规矩。”
说完，格瑞和多琳也离开了修复间。
剩下科里和洛夫，丁亚这才问道：“我不太明白，在地球模拟仓里练习时，我们从来不需要领航员。”
科里说：“辉格公司大概没预料到会有时速超过700码的地球人，资格赛时速是控制在450以内的，用不上领航员。摆明了他们就是送你们来当肥料的。冥神战车的运行速度越快，心脏负荷就越大，血液输送可能会跟不上。可能你已经体会过在驱动战车途中视力减退的情况了。
“当然你也不一定用得着领航员。事实上用不上对你个人来说更好，说明你身体状况没有问题。领航员会帮助你掌控身体情况，也会在你视力跟不上时做你的眼睛。”
丁亚回忆着卡特号带着他冲向克莱监狱时的情景，确实就如科里所说。丁亚拧了拧眉心说：“当冥神战车的速度超过了我的身体负荷……”
“它可能会吸干你的血，完全失控。”洛夫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