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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
张诚安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几下，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在厕所摔了一跤吧，邋里邋遢。”
林行知翻了翻白眼，这货纯粹是在夸大其词。
实验期间，林行知一直穿着衬衫在忙活，或多或少是有点儿污渍，可现在外面还穿着一件校服，怎么可能看出来邋遢。
至于身上散发的气味，林行知自身是很难度量的，大脑就是这般自作主张，习惯了周遭环境的气味，就会程序式的降低灵敏度。
也就意味着，别人跟自身的主观感受，完全不相同。
“真有这么夸张？”林行知忽然想起了班上的同学们，不禁有点儿想笑。
张诚安颇有些自恋的说道：“可能是你身上的气味太突兀了，之前我一直跟同班的女生待在一块，闻到的都是宜人的芬芳。”
“庸俗，你大可买上各种不同类型的香水，然后闻上一辈子。”林行知一脸鄙夷。
“那能相提并论吗？”
......
洗完澡，林行知再一次穿上自己身上那套衣物。
这一回，林行知的的确确能嗅到一股较淡的酸臭气味。
不过，这一股气味不仔细去体会，还真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
走出卫生间，林行知本以为张诚安应该溜了，没想到他竟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环境科学的英文书。
“你这种情况可有点少见。”林行知惊讶道。
张诚安无视了林行知那一副学霸的狂拽姿态，随口说道：“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些，我觉得我有必要学一些AP课程中的自然科学。”
“如果你对我那个计划有兴趣，我可以把详细资料交给你。”林行知并不在意那个计划，没有什么经济效益，只有一点儿政治意义和宣传噱头而已。
张诚安有些惊讶：“你愿意把你的心血交给我？”
“你有兴趣就好说，其他都不是什么问题。”
林行知若有所思的说道：“毕竟，我俩也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了。”
“大气！”
张诚安一拍桌子，很随性的嚷嚷道：“走，一起吃中饭去。”
见张诚安的反应，林行知也不觉得奇怪，他一直觉得张诚安不像一个政客子弟，反而有点儿江湖好汉的豁达。
正好，又省了一顿午饭钱......
刚响起下课铃，张诚安与林行知就已经来到了小食堂。
“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国留学吧，我觉得你那个计划的可行度很高，有点儿科技复兴的感觉，很值得去奋斗！”张诚安一时间豪情万丈。
林行知差点被噎住，头一回发现张诚安还有这样中二的一面。
“我可不是很看好这个计划。”林行知摇了摇头。
张诚安继续劝说道：“那可不见得，你说的那个计划，我讨教过中宣部的长辈，他觉得很有价值，能为日后全球话语权争夺，抢占一定的先机！”
林行知撇了撇嘴，这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是谁都能为了「理想」去奋不顾身。
“老哥，我可没有你这么稳当的基本盘。”
张诚安叹了一口气，还是能理解林行知的想法。
不过，张诚安似乎很久都没有跟其他人吐露过心声，一时间显得尤为亢奋，话匣子一开，天南地北的聊个不停。
林行知虽是一副倾耳而听的好友做派，眼神却是在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不过，直到午餐结束，林行知都未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
了解一个人的性格，不仅有语言沟通，也有非语言沟通。
吃饭，便属于非语言沟通，也能很好的反应一个人的性格。
“对了，上次跟你打听我的那位女生，你认识她吗？”林行知放下手中的碗筷，随口说道。
“家教涵养挺不错的，具体什么背景我就不了解了，得找人打听打听才行。”
说着，张诚安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古怪的说道：“难怪之前你不感兴趣，合着你早就知道了？”
“不跟你掰扯了，我还有事呢，先走了。”林行知看了看时间，也快到约定好的时间了。
“你就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张诚安一脸鄙夷。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后再跟你掰扯。”林行知竖了个中指，拍拍屁股走人。
一路上，林行知也没有多想，只是对顾清越卖的关子，很是好奇。
不过，就在林行知途经大食堂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独行的身影。
“大食堂，难怪没有看见她。”林行知有些疑惑。
国际班的学生，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在大食堂就餐。
也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像是一种群体共识，觉得国际班的学生与普高的学生在一个食堂吃饭，有背他们的群体氛围。
林行知的注视，似乎引起了顾清越的注意。
这时，林行知才看到顾清越手中的木质食盒，不用多想，这绝非大食堂所提供，倒像是家里人送过来的午饭。
“这...”
林行知莫名觉得有些气质不合，这花雕的样式，颇有古时文人墨客的风雅，与现代的时代背景格格不入。
顾清越并不知道林行知所想，径直走了过来，很随性的说道：“我在食堂接触过计算机社团的其他成员了。”
“你有把握说服他们？”林行知问道。
“没有问题，只是李东的情况有点...”顾清越犹豫了片刻，没有细说。
林行知却是非常警惕的插话道：“这件事不用你管，李东的事我会让他有个好结局的。”
顾清越倒是诧异的看了林行知一眼：“没想到你还挺有肚量的。”
林行知没有在乎顾清越的理解是否有误，转而说道：“说一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等到了心理学社，我再跟你细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清越解释道：“你学习过传播学，你应该清楚，有时候语言能表达的内容是有限的。”
林行知愈发觉得古怪，什么事情，弄得神神秘秘。
奇妙的是，两人似乎没有什么隔阂，就这么自然的并排走着，一同朝着扬致楼的方向。
一路上，顾清越有搭没搭的问着林行知的一些校园往事，林行知也时不时观察着顾清越的非语言线索。
不过，林行知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顾清越的所有行为都很自然，不像之前所看到的礼仪式微笑。
走到扬致楼时，顾清越停下了脚步，缓缓说道：“我先去放一下食盒，你先去心理学社，之后我们会见面的。”
“行。”
林行知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有时候过分的沉浸，反而不利于看清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