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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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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枪消失在小野西装的内衬里,他看着愤怒的贵钩利,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调说道:
  “维森先生需要你去见他,至于这位……”
  他指了指倒在地上发出惨叫的花蛇。
  “我们会处理他,并且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皮尤默不作声地退开了,他不想卷进来,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这只是生意,也许里面掺杂着一些人情,但也是仅此而已了。
  贵钩利迎着小野的目光,他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任何线索,好像这件事情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
  贵钩利在心中冷笑了一下,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些破事就是维森先生的手段,只不过现在他还是无法推测出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跟樱花有一些关系,亦或者跟G先生那边的公会冲突有关系。
  他无从得知。
  “高手,走吧?”小野突然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恢复了他以往的那种调笑的语调,他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贵钩利沉默着跟上了小野,顺手朝着皮尤做出了一个稍后联系的手势,皮尤也朝着贵钩利点了点头。
  二人在走出房门的时候,贵钩利就看到隔壁操作室里的操作师被两位维森先生的下属从里面拖出来。
  看起来纳莎将自己的怒火一股脑地灌注在了这位操作师的身上。
  ——操作师的脑后借口正不断地闪着火花,看起来他在失败后尝试暴力取下神经硅条,但是他显然没有成功。
  在坐上小野的定制悬浮车之前,贵钩利最后看了一眼这栋华贵的别墅,表面并没有被破坏,但是他知道明天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在不算短的车程之后,贵钩利再次站在了维森先生的大厦下方,他到这里的次数并不算多,他甚至可以清晰地记得每一次到来的日期。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他讨厌这里,同时也畏惧着这里。
  小野在带着贵钩利进去之前,指了指贵钩利的耳麦,他笑着说道:
  “这次谈话,维森先生不希望有旁人,所以你懂的。”
  维森先生不希望,所以你就得取下来。
  这就是松原的规则。
  贵钩利将耳麦从耳朵上取了下来,同时关闭了通讯链接,他将耳麦丢给了小野,同时他注意到那辆显眼的货车已经从这一层消失了。
  “好运,高手。”每次贵钩利上去见维森先生时,小野都会这么说。
  电梯舱门缓缓关闭。
  “验证通过。”
  电梯,走廊,房间。
  走过这些熟悉的行进路线后,贵钩利到达了维森现身的办公室门口。
  他轻轻敲了敲门,房门应声而开。
  维森先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松原,这次他没有先开口,而是等待着贵钩利先说话。
  “维森先生,我有些不明白……”贵钩利勉强说道。
  但是他的话语很快就被维森先生打断了,后者站在窗前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不熟悉这里,因为你只是一个外来者,用裂变管理局发给你的特殊证件进入这里。”
  贵钩利的眼睛缓缓睁大,他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抽出腋下的充能手枪,指向那位背对着他的男人。
  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情除了他和纳莎之外无人可以知道,被裂变管理局归入“绝密”那一栏的档案,就这样轻易地从维森先生的口中说了出来。
  他到这一刻才知道,那位被称之为松原地下国王的男人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城府深沉。
  “看到那边了吗?曾经是一块区域,一座村庄,或者是一堆棚屋,我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片区域,他们当时异常的团结,拒绝接受任何外来的人员与势力。”
  维森先生没有在那件事情上多费口舌,他指向松原的某一处显眼的废墟说道:
  “同时也是当时最低收入的生态圈,里面全部都是烂酒鬼,毒虫,再加上一群疯子。我曾经想要帮助他们,于是我与当地那个顽固的社区达成了一个协议,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还是成功了,毕竟人人都有孩子,不为他们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不是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其实我并没有用他们的孩子威胁他们,我的意思是没人能忍受自己的孩子也如同自己一样,一辈子生活在那种地方。”
  “然后我与当地的社区一起在那里建造起了一个用以供暖的量子能加热机,最好的热泵,最好的器械,而他们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一点点的金钱,也许那些酗酒的醉鬼一个月少喝两瓶酒就能拿出来,而且这笔钱是整个社区一起提供的。”
  说到这里维森先生摇了摇头,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觉得这件事情最后变成什么样了?”
  贵钩利皱起眉头,他知道这一定不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故事,但是他无法从中提取出任何信息。
  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他不知道,所以他回答道:“我不知道。”
  “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有了供暖,不会每个月都要冻死上十个人,同时我接下来的改建工程也开始进行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维森先生好像也没有指望贵钩利回答出这个问题,他继续叙述道:
  “很快,有些居民觉得自己不应该支付那么多金钱,因为他觉得他的邻居比他用得多,所以他不愿意为他的邻居买单,再然后,他们觉得改建工程的噪音太大了,他们需要补偿,而有趣的是,改建工程是我免费推进的,没有要他们支付一分钱。”
  “虽然当地的社区一直在中间调和,告诉他们只需要再忍三个月就好了,毕竟他们忍受那种环境已经不止三百年了,但他们还是不愿意,然后冲突就爆发了。”
  “他们要我的人滚出去,要我的机械滚出去,要属于我的一切都从那里滚出去,他们说他们是自由的,不应该接受这些‘束缚’。”
  说道这里,维森先生笑了起来,他重复了一遍那个两个单词:
  “自由与束缚,真有趣。于是他们开始自发地驱赶我的下属,肆意破坏我的器械,当然大部分都是拆开然后拿去卖掉换酒和合成药物了,我让我的人不要反抗,直接撤出来,在我准备跟社区再次谈判的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
  “他们在暴力拆除那台量子能加热机的时候,破坏了某个能量节点,然后就,砰!加热机毫无疑问地爆炸了。”
  贵钩利默然无语,通过维森先生的叙述他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
  “少数人活下来了,但是量子能的辐射伤害永远地留在了他们的身上,就像是某种烙印。”
  维森先生敲了敲玻璃,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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