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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电影里,当花蛇下令说杀死他的这一刻起,下一秒贵钩利的搭档就会猛地破门而入,手持两把强劲的反器材步枪,像是天神下凡一般一枪崩掉那位拿枪抵在贵钩利后脑勺的雇佣兵,再一枪崩掉那位站在花蛇背后的雇佣兵,彻底控制住整个房间的局面。
然后贵钩利就会在一团狼藉之中,走向畏缩着的花蛇,蹲下身子平静地说道:“你才是狗屎。”
但是生活永远都是生活,永远都是一滩真正的狗屎,而这滩狗屎永远都不会出现这种戏剧性的转折,当然,只是也许。
贵钩利甚至能听到击锤打击在了机针上,然后机针猛地撞在子弹底火上,火药被点燃,子弹朝着枪管里钻去。
不到一秒钟之后,子弹就会离开枪管,在贵钩利的后脑勺上绽放。
他可以看到花蛇脸上扭曲的笑容。
耳麦之中纳莎的声音被拉得极长,仿佛只是一个音节。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恐惧,甚至还有着一丝失望,好像他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似的。
他侧过头,子弹的轰鸣声在他的耳边爆发,这让他只能听到一片嗡嗡声,但是接下里的情况不需要他用听力就能弄清楚。
那名站在花蛇后面的雇佣兵,脑袋上喷起一道血花,子弹穿过他的头颅,在墙上留下一下漆黑的弹痕。
花蛇发出一声尖叫,手舞足蹈地朝着沙发另一侧跑去,他想要拿到那柄他藏在沙发边缘的手枪,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的手臂也中了一枪,按道理来说手臂中枪并不影响他朝着那边奔跑。
不过毕竟他叫做花蛇,一位让安保专家在自己别墅系统上加装了两层臃肿的防火墙的男人,于是他捂着手臂到了下去。
耳中的嗡嗡声渐渐平息,贵钩利这时才能听到通讯之中纳莎激烈的叫喊声。
“回答我,该死的,回答我!”
“我在,我在这,你那边不是一直在检测我的身体状况吗?没事了。”贵钩利柔声回答道。
“你……简直就是……”纳莎在一句话上面停顿了两次,甚至到最后都没能完成这个句子,但是听起来很气愤。
“我说过我会遇到老朋友的,没事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贵钩利赶紧解释道。
但是纳莎没有再回答了,通讯却没有断开连接。
贵钩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纳莎生气了,而且是那种很愤怒的生气,不过这件事也只能等到他回去之后再解决了。
他转身朝着那位雇佣兵说道:“谢了,皮尤。”
皮尤收回手枪,朝着贵钩利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扁平的不锈钢酒壶,回答道:
“都是生意而已,不过我喜欢跟你做生意,就像是上次在西特罗边界的那个活儿一样,多长时间了?你来这边好像有三年了吧。”
他喝了一口酒,对着坐在地上惊恐无比捂着手臂的花蛇说道:
“这就是你为什么只能在松原当中介人的原因了,因为你压根就不懂什么叫做世界,佣兵压根就没有什么抢生意的说话,各凭本事而已,也就是你这破地方规矩多。”
贵钩利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么个意思!”
然后他缓步朝着花蛇走去,花蛇不断地朝着后面挪去。
他蹲下身子,看着一脸惊恐的花蛇说道:“现在我们能好好谈一下了吗?到底是谁雇佣我去做那个收货任务的?”
花蛇虽然脸上满是恐惧,但还是倔强地一言不发。
“别这样,花蛇,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安满皮层电极的头盔,我相信你也不喜欢。”
听到这句话花蛇的面孔扭曲了起来,他知道贵钩利说得是什么东西,没人会希望那玩意被按在自己的脑袋上。
贵钩利平缓地继续说道:
“这件事儿跟我本来没有关系,你知道吗?我收回货,雇主从我手上拿走,然后付给我报酬,就两清了,我不会知道雇主要拿着那玩意去干什么,我也不知道雇主跟G先生那边的对峙有什么关联。”
“但是现在不同了,花蛇,你们把我卷进来了,不论是公会还是G先生的帮派,我觉得现在他们两方都想要干掉我。”
花蛇咽了一口口水,试探性地说道:
“你可以去找维森先生不是吗?有他作保,公会和G先生都不敢动你的。”
“哈!”贵钩利笑了起来,他头也不回地对皮尤说道:
“嘿!皮尤,我们见过这种情况很多次对吗?”
皮尤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对着满脸疑惑的花蛇解释道:
“我们当时在快要进入西特罗的时候,因为一个任务的缘故跟边境智人警察发生了一点冲突,你知道的,各方势力。雇主不想付钱,雇主的对头想要干掉我们不让雇主拿到货,而智人警察则跟两方都有合作,就这样打了将近半个月,一位自称调停者的人站出来告诉我们说,只要我们把手上的东西交出去,就可以平安进入西特罗。”
“我不明白……”花蛇张了张嘴。
“意思就是,让我去找维森先生才是你的目的?”贵钩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地说道:
“或者说,这是他的目的?”
花蛇虽然脸上还在竭力做出疑惑的表情,但是贵钩利看得出来恐惧马上就要压垮这个穿紫色西装的男人了。
只需要最后一点点压力。
“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从G先生的地盘走出来吗?因为我跟他达成了一个协议。”贵钩利说道。
花蛇猛地抬起头,一滴汗顺着他的额头滑下,从他的下巴滴落在地毯上。
“他要我把你带给他。”贵钩利轻声补充完毕。
“雇佣者是……”花蛇的话没有说话,就变成了惨呼。
枪声从门口传来,一捧血花从花蛇的大腿上爆出,他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但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一丝如释重负的快意。
贵钩利猛地回过头,看向那位站在门口举着枪的男人。
压抑的声音一点点地从他的喉中挤出:
“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