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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大军像是下山猛虎,向着有点散乱的五千冀州军杀了过去,看这架势,两者间好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七千西门军此时的战斗力爆棚,西门军本来训练就很重,加上前几日和并州军一场血战,直接就从菜鸟军队,变成了真正的精锐。
今晚西门军夜袭成功,这让本就是精锐的西门军士气暴涨,而冀州军大营被破,帐篷被烧,士气不可避免地下降,双方一增一减之间,立刻就表现了出来。
看着火光处冒出来的数千身影,五千冀州军有些胆怯,刚刚他们愤怒地冲向结阵自守的前军,不过就像是起床气一般,士气很虚。
“杀啊!”八千冀州军以千人为单位,像是推土机一般,向着冀州军的大营中心杀了过去。
冀州军的大营并不大,毕竟皇普坚寿也没有想到过会被敌人破营,而且因为环境和补给的原因,大营极为简陋,就像是用木头构成的栅栏。
皇普坚寿带了五千人过来御敌,现在又挤进八千人,顿时西大营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人头,双方借助燃烧的帐篷互相砍杀。
西门军的装备比冀州军好不少,因此没多久,冀州军的阵形就往后退缩,有点扛不住。
“少将军!我来了!”就在皇普坚寿下令要缓慢后退的时候,副将薛置率领着八千后备的冀州军前来增援。
这已经是冀州军大营内的所有兵力了,本来有一万五千人的,但因为西大营首先被破,加上黑夜中比较混乱,能够集合一万三千人左右,皇普坚寿和薛置也很厉害了。
“好!稳重阵脚!薛将军,我掠阵,你去前面指挥!”战场这么混乱,皇普坚寿不得不派心腹前去指挥,防止大军在黑夜中指挥不畅而崩溃。
如果能够从天空中俯瞰,就能够发现在一座不大的人造建筑里面,有两万多人在疯狂的厮杀,他们在燃烧的火光下,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狰狞恶鬼,互相残杀着。
“杀啊!”厮杀一刻钟后,北大营方向传来一阵喊杀声,却是贾诩率领的第三波次攻击到了。
和第一波次一样,在大约三百米外,贾诩率领的这一千西门军就被发现,但那又如何,照样是燃烧瓶开路,没过多久,北大营又升起冲天火光。
皇普坚寿在看到北大营升起的火光后,脸色瞬间变得白皙,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一次带兵过来,想着速战速决,大营弄得极为简陋,现在被敌人轻而易举地突破,简直是自酿苦果。
北大营是存放粮草的地方,翻越太行山,每个士卒都背负一些粮食,然后用马车驮运一些,这才带了不足万石,仅仅够一万五千冀州军五日食用。
“杀啊!”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北大营火光冲天之际,他东面的大营,正面对的是釜口径关卡方向,也传出一阵喊杀声。
和西面,北面相比,东面只是传来喊杀声,然后慢慢升起火苗,并没有像是西大营和北大营一样,帐篷立刻就被点燃。
随着三路敌人的冒出,冀州军的阵脚已经开始混乱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冒出三股偷袭队伍,而且还都攻破大营,明显冀州军要败了。
薛置这时候也跑了回来,脸上都是灰尘,而身上也有不少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少将军,事情不对,怎么办?”薛置神色凝重道。
皇普坚寿皱着眉头问道:“敌人怎么冒出来这么多的?而且居然能够袭营成功?”
薛置叹了口气道:“他们是西门军,据值守士卒汇报,当时他们听到砰砰声,然后就冒出一大堆火焰,值守士卒来不及防守,就这么被突破大营栅栏。”
“杀啊……活捉皇普坚寿……”就在这时,对面的西门军爆发呐喊声,显然他们听到了冀州军北面和东面的喊杀声。
“少将军,怎么办?我们突围吧!挤在这大营里,根本就是找死!”薛置说的没错,因为西门军到处放火,冀州军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
特别是北大营和东大营,因为西门军较少的原因,他们都是用火焰开路,很少和冀州军厮杀,现在和冀州军正面厮杀的,只有西大营的八千西门军。
“往南跑!然后沿漳河支流向下,再折返向北,从那里进入太行山脉,能逃多少算多少!”皇普坚寿性格和他父亲一样,也是果断之人,在发现事不可为之后,立刻下达撤退命令。
黑夜的战场是没有办法通过令旗指挥的,但此时的冀州军因为是清醒的时候被袭营,所以将领们都聚集在一起。
皇普坚寿的命令在各级将领的互相传递下,很快就传到各个冀州军耳中。
西门军就没有冀州军运气这么好了,战场极为混乱,而且又因为是黑夜,虽然帐篷燃烧时的火光不小,但也没办法时刻监视到冀州军主力的动向。
因此西门乐发现自己大军的正面压力越来越小,八个千人队向中军突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主公!冀州军估计要跑了!”在西门乐有点开心之时,贾诩在百人左右的刀盾手保护下,向着他走了过来。
“嗯?北大营破了?”西门乐看到贾诩,立刻就知道他完成了任务。
“主公,下令向南追击,还有让程普率领东大营将士返回,让他们在漳河下游等着,防止冀州军逃了!”贾诩望了望喊杀声渐渐小了下去的战场。
西门乐立刻点头下令,八千西门军沿着冀州军向南撤退的方向,杀了过去。
冀州军大营距离漳河不过两里地,不过是八百多米一点,因此没多久,杀出大营的西门军再次和冀州军交上手了。
被夜袭,然后又被赶出大营,冀州军此时已经人心惶惶,皇普坚寿此时也没有心情停下来整顿,此刻他恨透了太行山的地形,虽然釜口径后方比较开阔,但也是狭长的地形,他率领着冀州军出了大营后,立刻就向漳河下游逃跑,企图绕开大营,然后折返向北,从太行山中跑回冀州。
“杀啊!”“不要跑!”“活捉皇普坚寿!”
喊杀声在冀州军后面响起,却是西门军追着冀州军的屁股,从大营里面出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发亮,厮杀了半个时辰后,太阳已从地平线上升起。
“少将军!快跑吧!”薛置一脸无奈道,正所谓兵败如山倒,莫名其妙的被敌人打破大营,然后像是被赶鸭子一样。
这一次西门军的突袭很有突然性,虽然在动手之前就被发现,而且冀州军也反应了过来,并且集结完毕,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西门军放火速度这么快,加上各种因素,战争天平就像西门军倾斜了。
皇普坚寿点点头,立刻命令大军向下游跑去,此时的冀州军还有万人左右,其余的五千人不是被杀,要不就投降,抑或者趁着夜色逃散了。
命令下达后,万余冀州军向着下游逃跑,没有管追在屁股后面的西门军。
“皇普小儿,哪里跑!”走了没多久,在冀州军前方,忽然出现两个千人队,严正以待的等在漳河河岸,显然是为了阻拦他逃跑。
“少将军,我率一部分将士缠住他们,你快逃!”作为皇普家的心腹,薛置这时候一脸严肃地站出来,要为皇普坚寿断后。
皇普坚寿面色惨白,他喃喃道:“跑向哪里?这一次我损失这么大,哪里还有脸面去见父亲?”
说完呛的一声,皇普坚寿抽出宝剑,就要向脖子抹去。
“少将军且慢!”薛置本来要离开的身子顿了顿,他反身抓住剑身,顾不得手中流出的鲜血,连忙阻止皇普坚寿的自刎。
皇普坚寿是皇普嵩最喜欢的长子,既是长子,也是嫡子,如果死在这里,皇普家损失就大了。
“少将军,跑吧!事不可为!”薛置发现皇普坚寿已经没有斗志,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