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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冯老太爷大寿,在下送上金钟一个,还望笑纳。”
一个面容冷峻,身姿英挺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如铁塔的魁梧大汉,墨黑色的貂皮大衣无风自动,小山般的肌肉几乎要裂衣而出。
咚!咚!咚!
那大汉每踏前一步,地面上都会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仿佛千斤巨石狠狠地砸落。
强大的气场呈网状向四下里扩散,颇有种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的壮志豪情。
你们是什么人?老朽与你们有何怨仇?为何要在老朽的寿宴上闹事?”
冯浩铭目不斜视地看着两人,沉声问。
冯老太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动用了大批人手,处心积虑地要拆掉我的家,赶走我的兄弟姐妹,还说不认识我。”
龙云风悠然自得地说,看着冯浩铭的目光森冷而玩味。
你说什么?老朽何曾要拆你的宅邸,驱逐你的家人?”
冯浩铭不解地问。
这倒不是他明知故问,而是他确实没把拆迁孤儿院这件事放在心上。
曾经的元老院大佬,不知撂倒过多少封疆大吏,踩踏过多少人的尸骨,区区一个孤儿院,还真未被他看成何等重要的大事。
大胆!哪里来的野蛮人,竟敢在冯老太爷的寿宴上闹事!赶紧自废四肢,然后滚出去,否则……
一个四十出头,国字脸,梳着二八分头的中年人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义愤填膺地吼道。
废话太多了。”
没等他说完,龙云风便冷不丁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诺!”
傲狂虎吼一声,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那人的身前,虚空中留下道道因快速移动而产生的残影。
喀!
电光火石之间,傲狂已掐断了那人的喉咙。
看着像枯木一样倒地,死不瞑目的中年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僵直身体,如遭雷击。
谁也没有想到,来人竟如此大胆狂妄,公然在冯家的厅堂上杀人。
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杀害执法人员,你们真是胆大妄为,目无法纪。”
一个高亢,威严的男中音响起,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开口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八,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子。
短小的分头简洁透亮,富态的脸白净无须,浓黑如刀的眉毛下,一双鹅蛋形的眼睛平静如湖,波涛暗涌,穿着黑色西服的身子虽略显发福,但昔年的英武刚健之态仍未消退。
只一眼,傲狂便看出,此人出身行伍,且如今身居高位。
但饶是如此,他亦未有丝毫的惧意。
别说一个转业多年的老卒,就算是一个现役将官站在他面前,也得让他三分。
除了北境龙帅和当今国主,当下还真没有第三个人让他傲狂敬服。
所以,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便不以为意地说。
哦,执法者?多大的官啊?刚才听他那威胁我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一个有素质的执法者该说的,倒像是一个江湖大佬在收保护费。”
你……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眉头紧锁,欲言又止,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小子,别以为有点蛮力就可以横行无忌,告诉你,刚才被你杀害的乃是金陵城治安的一把手,巡捕房长刘成和,而和你说话的这位大人,正是江南省一万巡捕的总指挥—提刑按察使张远江,我爷爷的门生,你们就等着被被枪毙吧。”
一个二十六七岁,白净清秀的青年恶狠狠地瞪着两人,阴恻恻地说。
时尚的二八分头刷得油光透亮,一身奢华的名牌西装象征着他身份地位的不凡,如当红小生一样俊美的脸因缺乏锻炼略显苍白,但仍掩饰不住他的高高在上与颐指气使。
巡捕房长,提刑按察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黑皮狗子啊!这些狗东西,除了会狐假虎威,欺压良善,不知道还会什么。”
傲狂点燃了一根香烟,一脸嘲讽地笑道。
你不仅当场杀害执法人员,还出言侮辱我们大夏法度的执掌者,如今两罪并罚,我劝你还是乖乖自首,随我前往按察使司,争取宽大处理。”
张远江上纲上线地说着,心头虽已怒火中烧,但语气依然是不温不火,官腔十足,眼眸亦是波澜不惊。
不愧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实权者,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可比那个被掐断了脖子的房长,还有冯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强多了。”
龙云风淡淡一笑,不禁对张远江高看了几分。
张提刑,你张口律令,闭口国法,却为何要出席这冯家的寿宴?”
你什么意思?冯老乃是我的授业恩师,在仕途上亦对我有提携之恩,今日老师七十大寿,我前来贺寿,乃是尊崇大夏尊师重道之举动,有何违背律法之举动?”
张远江义正言辞地反问道。
就是,张大人感念家父的提携之恩,今日前来前来祝寿,有何不妥?倒是你,搅乱家父寿宴,公然杀人,按律当斩!”
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中气十足地道。
脸上的轮廓和冯哲有着几分相似,上位者不怒自威的霸气却是浑然天成。
他就是冯家嫡长子,冯哲的父亲,主管金陵城经济的同知冯天华!
冯哲大少爷,在金陵大学就读期间,苦追一女生不得,便下药,那女生羞愤自杀,而巡捕房竟然只是以普通的自杀草草结案,这其中,就有那位刘成和房长的功劳吧?”
龙云风饶有兴趣地道。
你,你胡说!”冯哲不由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别急,冯大少爷,你们冯家做的事还远不止这些呢。那女生的父母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但也是性情刚烈之人,见金陵城巡捕房草草结案,刑堂置之不理,便亲自到冯家大宅前理论,还叫来了一群媒体人前来拍照,结果,两位可怜的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冯家的保镖打得头破血流,当晚便死于非命,而那些自命社会良心的媒体人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这其中除了冯家对他们进行威逼利诱之外,庙堂上的人也出了手,我说得对不对啊,杨司长?”
龙云风玩味地说着,森冷的目光倏然落在了人群中一个衣冠楚楚,略微发胖的中年人的脸上。
此人正是主管新闻舆论的杨怀民。
你说什么?我不懂,我不懂。”
杨怀民挥动着双手,忙不迭地辩解道。
那苍白的面色,闪烁的目光,就算一个瞎子都能看得出他的心虚与惶恐。
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坊间的捕风捉影,刁民的含血喷人,无半点真凭实据。”
张远江面不改色地道。
张提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你给江南省最大的报社,江南日报社的社长卢成远打了个电话,以省提刑按察使的名字严令他不得对此事进行任何报道,否则,就将他那个开设地下赌坊的弟弟逮捕下狱,为此,卢成远不但严令报社里的记者对此事封口,还给张提刑送了两千万的美刀。”
龙云风悠悠然道。
一直沉着冷静的张远江终于脸色大变,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好似一头被挑衅的狮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后,终于爆发了滔天的怒火。
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公然杀害人员,目无法纪的暴徒就地正法!”
哗啦啦!一阵武器上膛的声音响起,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在同一时间对准了龙云风和傲狂。
掏枪的是两个身着黑色劲装,高大魁梧的汉子,面容凶狠,目光狰狞,握在手里的不是巡捕普遍装备的64式手枪,而是产自西欧强国的MP7A1微冲。
此枪射速快,威力大,每分钟至少能射出900发子弹,且能在百米之内击穿厚达150mm的军用明胶。
所以,枪声响起,火焰喷射之时,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必然在刹那间被打成马蜂窝。
子弹咬肉的声音的确响起,同一时间也绽放出了数朵娇艳的血花。
但倒在血泊中的,却不是龙云风和傲狂。
而是两个衣冠楚楚,养尊处优的中年人。
正是苏城知府吴禄天和陈州知州范天瑶!
怎么回事!中枪的竟然不是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狂徒,而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
两个持枪的巡捕登时心头狂震,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双眼几乎可以塞下一个完整的核桃。
轰!一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一颗脑袋便如炸弹般爆裂,猩红的血水混合着乳白色的脑浆纷纷扬扬地洒落,好似烈日下的礼花。
傲狂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身前,狠狠一拳轰爆了他的脑袋。
另一个忽感喉头一阵剧痛,旋即两眼翻白,仰面倒了下去,两道冷峻的眼神,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是他在这个世上看到的最后一幕景象。
电光火石之间,龙云风已经一拳打碎了他的喉结。
咔咔咔!
洋鬼子的MP7A1,不过是一堆吓唬小孩子的破铜烂铁!”
傲狂两眼放光,旁若无人地大笑了起来,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他已熟练地讲一把微冲拆成了一堆零件。
不好意思,张提刑,对于主动向我下手,尤其是对我开枪的人,我从不手软。”
龙云风漫不经心地说着,左手搭在枪管上轻轻一捏,“咔”一声脆响瞬间传来,坚硬的枪管应声而断。
这洋鬼子的货的确太次了,我就这么轻轻一掰,就支离破碎了。”
语毕,他像扔垃圾一样,将断了的枪扔在了地上。
厅堂上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冯浩铭紧握龙头拐杖,两眼突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龙云风愈发冷峭的脸,目光一点一点地变得凝重。
张远江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两人都是江南省巡捕队里的精英,武功入暗劲,枪法亦是百步穿杨,曾击毙过不少江洋大盗,当然也替他暗中铲除过不少敌人。
可谓是他的金牌护法。
如今,竟然在荷枪实弹的情况下,被对方徒手击杀,毫无反抗,一击毙命。
愤怒之余,更多的是震惊与恐惧。
对龙帅不敬!该杀!”
傲狂怒喝一声,“轰”的一声踏破地面,魁梧的身躯如炮弹般凌空跃起,向张远江疾奔而去。
冯老救我!”
张远江,这个掌管一省治安的提刑按察使,竟像无助的孩童一样高声叫唤起来。
而这个时候,傲狂的拳头距离其面门仅有半寸之遥。
张提刑莫怕!我来助你!”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飞扑而至,一只肉掌呼呼带风。
嘭!
傲狂的拳头与迎面打来的巨掌展开凶猛碰撞,宛若炮弹炸裂。
傲狂庞大的身躯倏然落地,重重地在大理石地板砖上踩出了无数道裂痕。
那个同样高大魁梧的身影则倒飞而出,重重地在墙壁上撞出了一个人字形的大坑。
在这一瞬间,傲狂方才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锅底状的脸,但在气血翻腾之下已变得异常惨白,眉毛倒垂,但一双斗大浑圆的铜铃眼依旧透露着凶狠与暴戾,一块块钢铁状的肌肉近乎要裂衣而出,俨然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狠人。
噗!大口一张,鲜红的瘀血无奈地从中吐出,他大声惊呼道。
神境!神境武者!”
区区化境巅峰,也敢在爷爷我面前显摆!”傲狂不屑地说着,鄙夷地向他倒竖拇指,然后目光张狂地从一张张惊愕、木讷的脸上扫过。
还有谁不服气的,尽管出来受死!”
声震四野,在场诸人无不感到一阵颤栗。
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有点身手就可以横行无忌,这个世界,不是光靠拳头就能说话的。”
冯浩铭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强横气场旋即席卷了整个厅堂。
咚咚咚!
一声声军靴踩踏地面的响声随之传来。
三人从人群中鱼贯而出。。
一人头发蓬乱,长着一张倒三角形的脸,皮肤呈古铜色,细密的眉毛下,一双四方形的眼睛散发着阴冷萧杀的寒光,被红色外衣包裹着的身躯轻轻扭动,宛若无骨,乍看之下,就好似一条正凝视着猎物,正准备发起致命一击的毒蛇。
一人身高九尺,理着一个精悍的寸头,但一头不过二寸来长的短发竟染成了耀眼的金黄,粗壮的胳膊足有成年人的大腿般粗细,浓密如墨的眉毛下,一双铜铃状的眼睛散发着来自大自然最深处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