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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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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尘“下班”之后又回到了黑暗的异空间,他很喜欢这里,因为在鸿轩的时候他就住在黑暗的区域。这时内心力量开始涌动,无尘想要看清它的真实面目,却只是漆黑的一团气流。
  “我真的快疯掉了!”小矮人气愤地说着。
  黑暗之力产生了画面,无尘记得他。
  小矮人搬家之后的新邻居这两天一直在唠叨他,关于那个一个月一千万的计划,没有十万个也有九万个“为什么”了;一家接受他捐款的孤儿院院长等人各怀鬼胎,计划着这笔巨款,同时要他签订协议,不想让这块“馅饼”不翼而飞;抚养他长大的那家孤儿院也没有给他好脸色,院长认为他应该多照顾自己的“家”,而不是一律平等,这样也显得这里风气不好,培养不出“恋家的人”,只是“敷衍式的感恩”;最后那家更离谱,要求小矮人成为他们的教父,一些教工还向小矮人推荐自己的子女,接触更好的圈子和丰富的资源,他们浑身都是“寄生虫”的味道。
  小矮人只想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强迫症,茫茫人海中想捞到属于他的那根针也非一日之功,真爱太少。但是他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那就像老家,现在的生活是下馆子,没吃过的菜还没有上完,吃完出了饭店,也会买一个新家。
  “我们这样的人只要感受到光芒,就一定会追随它吗?”没有手指的畸形人,他满脸鲜血,面前躺着一个戴着脚镣的死人。
  “人性本善,时间有时会抹去这种东西,反而是心中的那片黑暗之芽,种下之后就永不消散,我们只是在极力克制它。”没有脖子的畸形人有些释然,他起身将“光芒社”的牌匾扔掉,换成了“垃圾社”。
  水果店老板将许愿以及之前社长的事情告诉了“垃圾社”所有人,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们就分崩离析,意见不合,许愿的那个人也受到了排挤,毕竟人心叵测,即使是同甘共苦的他们。
  “我不想忘掉那段记忆,它只是激励我变得更好,就像我身体是这样的,我也很快乐,换句话说,我就喜欢以前的样子,这和有没有人正确的引导我没有关系。”没有手指的畸形人显然已经有些心理问题了。
  “他太自以为是了,说我缺少自信和爱,我如果从小有亲情,周围一切都很美好,也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变得狼心狗肺,我就是内心不干净的人,也很容易受外界影响,一点风吹草动就是在滋养我内心的黑暗。”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死人。
  “当时有些人笑了我就很不舒服,他们会追随光芒,但我不能,只好像狗一样学他们狼嚎,然而他却以为我们每个人都是走完黑暗就会勇敢面对一切的人。”
  “所以他现在躺在这里,下一个许愿的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无尘那里,我们只能继续披着狼皮和他们在一起,外面的世界也不适合我们生存。”
  两人将许愿的畸形人尸体裹起来,藏在了隐蔽的地方。
  画面又开始变化,这次是那个舞台剧演员。
  虽然无人问津她的过去,但是这条道路没有一帆风顺,她本以为出卖几分色相和圆滑的处世就可以混得风生水起,毕竟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但是两天下来她发现自己仍然没有登台的机会,她已经很积极地表现自己了,各方面都做得完美无缺,因为这些在她样貌丑陋的时候脑海里上演无数遍了。
  “以前总以为懂得很多道理,会为人处世,聪明点,自身也有一技之长,有一些机遇,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她潸然落泪。
  “大家都知道这些东西,所以你表现出来就显得微不足道,况且这只是比少数人强点的简单操作,这才刚开始没几天。”手背上有鬃毛的男人递给她一张纸巾,“当时有个女神裔来这里应聘编剧,能力好像就是思想类的,很厉害,能说会道,品行端正,但是老板觉得我比较顺眼,就让我干了,我也很懵,我和她商量好了,每次都是她悄悄写剧本,我再递给上面,得到的钱全给她,现在她是我老婆。”
  “你的意思是让我信命?”
  “品品就行了,说不定我这就是和你闲聊瞎编的,别忘了我的职业,在这样的大都市生活,很多事情不要太认真,顺其自然,我知道你的种族,处在审美观的底层,报纸上说第一天有舞台剧演员脑瘫地用寿命换了容貌,你以前一直往我们这里跑,根据时间还有你显露出的性格推算,猜测你去过无尘那里,成年人都很聪明,但在社会上永远是懵懵懂懂的。”
  “所以顺其自然不是信命,而是一种态度。”
  “朦胧中清醒。”男人掏出一本书翻开某一章,指着上面的话,这是刚才发布的新书,名叫《安》,作者是沈乙,是目前最大出版社的老总,旗下拥有无数英才,全是思想类神赋的佼佼者,这是沈乙第一次出书,影响力推动销量,很快就供不应求,重点还是毫无征兆地发布,似一道惊雷。
  无尘的火焰双眸变得暗淡,黑点逐渐变大,内心之力让他犯困,于是决定将力量收起来休息。
  “星辰需要黑色背景板。”神似无尘的声音。
  无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失去了意识,黑暗之力将他包裹起来,接着冲破异空间,以无尘宫殿为中心扩张,由于是晚上,没有惹人注目,一端停留在十区,另一端挨着黎明边界。它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这些区域,众人陷入沉睡,只有两个人仍然保持清醒。
  “没有察觉吧?”异空间的女人发问。
  “他的内心之力还是孩子,很好骗的。”雄厚的声音回答,他将十区之后的区域与黑暗之力隔离,让它认为十区就是边界,这个男人眼睛有些奇特,瞳仁是枫叶状的,一只绿色,一只灰色。
  “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去找一趟云戬。”烟嗓,还有一双赤色龙瞳。
  “不行,要遵守纪律。”女人慢慢脱下魔法袍,“发泄一下就好了。”
  龙瞳怒睁,他化作赤色戾气冲入女人裸露的酥背,随即出现七龙头花纹,女人脸庞布满血丝,心跳声非常沉重。对于他而言,奇兽们应该是自由的,不受约束,拥有最原始的兽性,而不是被云戬关起来养成听从命令的宠物,睡梦脸上的那一道疤还远远不够,一定会让她继续偿还的。
  “这人很独特。”过了一个时辰,杀害图蒙的凶手终于开口说话,时间不一样,现在黎明已经天亮了,他给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自由穿梭的能力。
  辽漠城里,云戬无所事事,在群花中散步,墓枕香脱衣准备休息,这是青光鸾凤的羽毛和樱花形成的床,她的枕头有淡玉香,出生的时候就被一块玉石包裹,前代辅印叹此奇景将她认作干女儿,晚上不抱着玉石难以入眠,为了雅观前代辅印命人将玉石重铸为枕头,“墓”字的由来则更为奇特。
  “除了写信,没有其他的东西留给后人吧?”云戬想确认一下。
  “没有了,很干净,他们找不来的。”墓枕香有些自责,云戬已经很纵容她们了,不能让他继续做不情愿的事情。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云戬语重心长。
  “不问世事这么多年,也许现在的人不一样了。”墓枕香将红袍扔向空中,散出红色气流将辽漠城彻底抹掉痕迹,防止云戬多虑。叶创可能会通过什么能力寻找蛛丝马迹曝光这里,然后依靠大众的呼喊请求云戬现世,或者想方设法将他们和华萨族扯上关系,还有烦人的清问也窥觊云戬的强大,智斗永远要比武斗难得多。
  “六千多年前那个叶家人带来的书籍,里边详细讲诉了他们的历史,全是瑰宝,能经历的世事所衍生的各类思想人格都达到了顶峰,像叶创这样的人从古至今一直有,乱世里更少不了他这样的角色。”
  “像是无尘的气息,黑暗之力在扩散。”墓枕香再次起身,今天她感受过无尘的力量,很熟悉。
  “我们在这样的乱世里扮演不了任何角色。”云戬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很温和,没有对任何人露出敌意。
  云戬安抚墓枕香入睡,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云戬在这无尽的岁月里,会一直等那个没有杀死的宿敌,那才是他作为主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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