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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地下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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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属于自己的世界吗?”抽着堇烟的中年人说道,这种烟产于魅羽族,每支颜色不同,会让人产生**的快感。烟头的成分也分两种:一种是醉生梦死的兴奋药,一种是悬崖勒马的抑制药。很多地下黑市贩卖这种烟,很便宜,抽得多数人是“地上人”。
  “有啊,我的是勇者世界。”三十岁的魅羽族男子,正在翻看照片,灯光有些暗淡,他不得不与照片近距离接触。
  “你的那个是精神世界,还有欲望世界呢?”中年人显得很高深。
  “我的欲望和精神是一体的,属于一个世界。”男子觉得这些话有些熟悉,好像在刚才那张照片上看过。
  “那现实世界又算什么呢?这里没有你的欲望。”中年人的语气似乎知道了什么。
  “让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地方,无奈被困在这里。”男子有些失落。
  “无奈什么?”中年人不依不饶。
  “无奈我这样的人这样的经历该无奈的事情。”男子看到一张照片上写着这段话。
  “好了!你又不是晶眼族和大耳族,这么关心别人的人生和经历。”一个女孩推门走了进来,显然这里隔音效果不好。
  “沈先生我先走了,您这些珍珠的确会引起大众的捕捞兴趣。”男子将照片还给中年人,带着女孩匆匆离开。
  这一片都是死气沉沉的,两人站在连接两座大厦的悬空桥上,以前这里挂满了人们的祝福卡,如今它像一个没有糖的贩卖商,很羡慕正前方的金色宫殿,那里有着人们想要的各种各样的糖果。
  “我自己去找避风港吧。”女孩说道,她叫星坠,十六岁,有着青色的短发,胸前有一块鳞片状的灰色吊坠。
  “先别着急找下家。”男子语气很坚定。
  “他看我第一眼是色欲、第二眼是不屑、第三眼是嫌弃;和你聊天开始是不问世事的清高、接着是故作深沉的通晓者……”星坠清了清嗓子,“馋我的身子,知道我来自八区地下后,就换成了自古以来的态度对我。他这样的人果然喜欢抽堇烟,一定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肯定也不会雇佣你的。”
  “对那里的女人是鄙视,认为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对男人是轻视,一辈子都是一无所有,一事无成,只会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男子记得这些话,这是八区地下都市上学的第一课,那里的环境就是学校,每个人都是老师。
  “这座黎明最繁华的都市,装不下他们的另一面,能看到的只是金钱、地位、欲望、正义、邪恶、丑陋、善良。”星坠按回了背部想要突出的脊骨,“他们会赞赏和严惩,一切都有着井井有条的秩序,但是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不具有人性了。”
  “我一直想揭露他们的另一面。”
  “那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你只用你好不容易获得的人性里的光辉和心中的正义逃离那里就行了,就像他们拼命脱离人性,放纵自我。”星坠背部疼痛难忍,示意男子帮她锤击背部,将露出的脊骨抑制住,防止羽翼化。
  魅羽族的人只有“羽”和“魅”两个姓氏,每个人都有一个“时间点”,到了“点”背部脊骨开始突出皮肤,不会流血,逐渐羽翼化,羽毛丰满鲜艳,极具观赏性。由于这个特点,二百多年前魅羽族被四区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骗到了八区,魅羽族的人早就没有了神裔,也没有什么战斗类保命类的种族秘术,无法反抗。星坠的母亲叫魅城,是魅羽族的族魁专属名字,水墨色蝴蝶翼,开翼的时候路过每一处,都会开出黑色彼岸花,散发花香让人大脑麻痹,幻想身处新生与死亡之间,同时感受着生命诞生的愉悦和枯竭的窒息。她母亲扮演过各种各样的女人类型以及角色,满足于任何人,不限种族和性别,甚至年龄。
  有一次从四区来了十九个人,有男有女,种族各异,最小的十七岁。魅城被安排表演,刚好是她开翼的时间,花香加上嘴里的堇烟,烟头还是兴奋药,让这群人开始疯狂。这是一种坠入深渊,丢掉人性的状态,在纸醉金迷的四区他们只能体会到“飘天”的满足,飘得高永远没有坠得深可怕。
  两个中年男人让拥有治愈能力的神裔在一旁,防止他们在极端刺激下猝死,还要求魅城表演吸堇烟的享受模样,并向他们用尽魅惑之法;几个老女人要恒息族的小孩,亲手抽取他们的骨髓,可以让她们返老还童,虽然效果只有一个小时;几个长着利齿的是一家人,十七岁的男孩第一次来,父亲就带他来体验这新手场所,在选项单上点了“净泉”的项目,让其回到处子之身,并且治愈全部生理疾病等,总之让人变得“干净”,他有自虐倾向的姐姐满身伤疤也得到了治愈,他知道“净泉”只是为了新的开始而洗掉过去;
  这群“宴客”中最有威严的男子要求魅城与一旁刚来的魅羽族男侍童展现一下魅羽族的“双翼交合”,这个只有十四岁的男侍童露出反抗的情绪,魅城只好不动声色地给他点燃一根堇烟,加上自己的彼岸花香,侍童才沦陷……
  “你叫什么名字?”魅城走在错综复杂的小道上。
  “羽北!”侍童走在前面,步履匆匆,不喜欢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不想待在这里。”魅城声音很柔弱,“我们做个交易。”
  “做你的奴隶?”羽北更加不开心了,他觉得魅城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八区人。
  “我救了你,你们这样的人,一定会愿意帮我任何忙的。”魅城说完就转向阶梯处往下走去。
  羽北转身跟着魅城,兜兜转转绕了很多路。
  “你会自己走这么远的路?”路北觉得有些猫腻。
  “我可以在八区最高贵的地方翩翩起舞,也可能被派到最简陋的场所衣不遮体。八区所有人都是奴隶,有些奴隶很可怕,有贵贱之分,地盘之争。你不用担心,我这个奴隶不会奴役奴隶,我们都一样饱受煎熬。”魅城很坦然。
  “嗯。”羽北突然有些尴尬。
  “就这里。”魅城停在一间妓院门口。
  “蛟鳞馆。”羽北很小的时候听过这个地方。
  两人走进馆内,向着地下室走去。馆内很安静,每个房间都是完全密封的,客人们只需在馆内大厅的公告板上选择,然后会进行身份识别,走到指定的房间会变得透明化,穿过墙壁进入。
  “最底层妓院的地下室,只有一间屋子,自恃高贵的奴隶们公认这一行就是最低贱的,蛟鳞族做得最好,就要住在最底端,我朋友住在这,就像是倒立在土中的金字塔。”魅城露出胸前的吊坠,她开始变得透明化,拉着从她话中还没回过神的羽北一同进入屋子。
  豪华双人床、老旧风扇、斜塌衣柜、破洞沙发、黑白电视机、简陋卫生间。床上的男女正在亲热,沙发上的小男孩抚摸着一旁女婴儿的小手,羽北闭上眼睛,被魅城拽到沙发上,半个小时后男人走了,床上的女人才起身。
  “我究竟要干什么?”羽北越来越难受。
  “她叫星坠,星空色蜻蜓翼,你要走的那天,记得来找我,带走她。”魅城抱起嚎啕大哭的星坠,用力按着她背部突出的脊骨,“她也不属于这里。”
  “好。”羽北看着这个小奴隶,“她的命运和你一样,星空蜻蜓翼一定令四区主人们兴奋,说不定那时她还不想走了,毕竟八区有些人享受当奴隶,或者认为自己只是奴隶。”
  “你只需要做到你的承诺就好了。”魅城开始给星坠喂奶。
  羽北转头看向小男孩,看模样大约五六岁,很瘦弱,两眼无光,背部有鳞片,床上那个女人估计就是他母亲。
  “密室做好了吗?”女人穿好衣服下床,走向魅城。
  “做好了。”魅城哄星坠入睡。
  “什么密室?”羽北忍不住插嘴。
  “藏星坠的地方。”魅城毫无隐瞒。
  羽北觉得这两个女人一点也不避讳自己,不像八区的人。
  马上就到检查的时间了,高等奴隶要来这里,魅城只好带着星坠和羽北离开。
  “那个女人叫什么?”羽北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没有名字。”魅城知道羽北还想问什么,“小男孩叫烬一,蛟鳞族终日住在那里,自由被彻底剥夺。”
  羽北沉默了,他立誓有一天出去,一定揭露八区的所有,像一个勇者,带着“笔剑”披荆斩棘,可是慢慢地,他学会了无奈这个词,把这些都封在了自己的另一个世界。
  星坠满头大汗,随着年龄增加,抑制翼化也愈加困难,疼痛不断升级,根本不是依靠日复一日的循环养成习惯就能忍受的,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煎熬,就像女生的经期一样。
  “好了,我说实话吧,我要去找烬一。”星坠擦了擦汗水。
  “我们才来不久。”羽北虽然说当初只是答应魅城带她出来,但是总不能放任不管,毕竟这些年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人的一些誓言总会随着经历而改变,更加沉重或者逐渐遗忘,只有很少的誓言从始至终未改变,当然也有说过所有的誓言都是谎言的人。
  “终究是要见面的。”星坠摸了摸胸前的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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