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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分水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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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利局?”鳖灵一脸懵。
  “就是成立一个专门治理水患的机构。三个臭皮匠抵得过一个诸葛亮嘛。”
  鳖灵更听不懂了。
  也是,这时候诸葛亮还没出生呢,冉齐只好改口:“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找些有治水经验的官员,以及经历过洪灾的农民过来,我一起研究治水办法,说不定他们也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鳖灵按照冉齐的设想召集齐人,水利局就这样开张了。
  他先教会他们看地图,学做测绘,做泥沙运动原理模拟实验,甚至去岷江边展开了现场教学,终于粗粗培养出一批古代水利工程专业人才。
  虽然不指望能造出都江堰那种世界奇迹的水利工程,至少弄出个低配版的吧。冉齐心里盘算着。
  然而建造一个水利工程,一动工他们就遇到了个拦路虎。
  兴修水利,难免会涉及到河流改道的问题,因为要河水东引,所以一些地方原来依水而建的房屋必须要动迁,可人家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搬。
  一日,鳖灵气鼓鼓的回来,回来就拍桌子撒气:“如此蛮横,竟然集结同宗同族几十号人公然与我对抗。”
  其实这也情有可原,现代社会搞房地产开发还有钉子户呢?
  “我认为还是以安抚为妙,不宜动武。何不以重金安置?”
  冉齐认为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伤了百姓,要别人搬家,好歹发补偿金呗。
  可鳖灵也有他的难处,一来那些古人思想更顽固,算盘没现代人打得精,不会给些钱就欢天喜地的搬了,二来这次动迁的人也不少,蜀国政府也没那么多钱。那怎么办呢?
  冉齐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主意,笑着对鳖灵说:“我想有个人能帮到你。”
  冉齐从小方向感就不好,尤其是三星堆这错综复杂的路况,每次出门,他一定要小丫头带路。
  “到了。”小丫头怯怯地说。
  可刚到门口,只听到屋内吵翻了天,不断有东西隔墙扔出来,最后扔出来的是一个人,扔出来的时候正好撞在冉齐脚边。
  冉齐看着老头这狼狈样,想笑又不敢笑。
  “你怎么来了?”老头拍了拍身上的土,挣扎着要起来。
  冉齐赶忙扶他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一个建筑工程师,又是长辈,照理应该没人敢欺负他才对。
  老头摇摇头,捶胸顿足:“哎,我一世英名,唯为一件憾事,就是不该娶了屋内那悍妇!”
  哦,原来是被老婆打了。冉齐算是弄明白了。
  “那所为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都是些琐碎小事,老来闲得无聊,在家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合就找我吵闹。”老头说来,满肚子委屈。
  冉齐心想,十有八九是更年期综合征。想当年我老娘,有段时间不也是这样作我老爸的。后来是迷上了打麻将,家里才渐渐消停点。
  对!麻将。
  他自信满满地对老头说:“我有办法让你家宅安宁。”
  第二天,冉齐就提着蜜饯约了几个妇人去了老头家,同时带上来一副木制的麻将。
  “此乃何物?”众妇人觉着新鲜。
  “此乃提神醒脑居家娱乐之神器。”冉齐一顿吹牛。
  于是开始给大家讲麻将规则,不久牌桌子就开始噼啦啪啦响个不停。
  这一开张了就不得了,先是老头家麻将声不绝,不久在三星堆各处麻将声此起彼伏。
  一日,鳖灵见冉齐垂头丧气的回来。以为在外面受了委屈,马上问道:“谁欺负你了,只管跟我说。”
  “你要赔我钱!”冉齐气鼓鼓的说,“我陪那些妇人打麻将,折了好些金银。”
  鳖灵觉得莫名其妙,心里暗暗吐槽,这于我何干?
  一周后,老头兴冲冲地来找冉齐,激动地说:“自从你教我那婆娘打麻将,她日夜沉迷于此,再也不找我麻烦。”
  原来老头是来致谢的。
  冉齐直了直身子,笑着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帮忙。”
  “尽管说,只要用得上老夫的。”老头满口答应。
  “丞相不日将举行祭祀活动,我要你在祭台设计一精巧机关。”
  冉齐附在他耳边,把计划跟他说了。
  雨季将至,蜀人开始为水患担忧。鳖灵决定在三星堆举行祈福攘祸的祭祀活动。
  百姓纷纷聚集于此,俯身跪拜,庄严肃穆,祭司队伍带着青铜面具,身穿蜀锦华服,走上祭台,祭司手握金杖,举行祭天、祭地、祭祖仪式。
  祭司跨过火海,接受火的洗礼,感受自然之力;登上刀山,展现勇者精神,对话自然山川;体悟古蜀先民开垦之艰辛,拓疆之伟大。
  鼓声震天,旌旗飘扬,祭台上摆着鲜血淋漓的牛头、羊头,上百人的祭祀队伍手握牛角象牙,跳起迎神舞,青铜树前,祭司们以歌舞为媒,向神灵祈运求福。
  祭祀活动将进入送神环节,冉齐向老头使了个颜色,祭司面向天空念念有词,有时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有时又突然伸开,抖动十指,一轮祷告之后,将精美的金银铜器扔进祭坑,把冉齐心疼得直闭眼。
  突然青铜树东面树枝内有一股清泉倾斜而出,众人震惊不已,祭司睁开眼,匍匐在地,高呼:神明指引,河向东流,福寿安康,百灾尽消。
  在神明的指引下,鳖灵顺利地完成了百姓的动迁工作。
  此时郫城也传来消息,越裳国使者准备启程去周朝。
  鳖灵在治水过程中,已经对蜀地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对百姓也割舍不下,他对冉齐说:
  “治水大业未成,我想继续留在蜀地,又恐有负越裳国君重托。”
  “你留着这里吧,蜀地人民需要你,我可以代替你以译者身份跟曲河去周朝,索性你一路上也教了我各地语言,应该应付得来,何况还有许陶在呢。”
  鳖灵感激不尽,离开的那天,送冉齐于郊外,依依不舍:
  “我也知道你天赋异禀,绝非此地之人,一路艰辛,实属不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唯愿你记得蜀地有一兄长,每逢祭祀必为你祈福,愿你早日归故里!”
  这些日子相处,确实被鳖灵如兄长一般爱护,见他勤政爱民,实属一代良相!真不枉当日把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冉齐的牛车渐行渐远,鳖灵仍久久不愿离去。突然牛车一个急刹,原来有人挡在了前面。
  是那老头。
  冉齐笑笑:“这么好,想起来送我。”
  “相交一场,备上薄礼,以表心意。”老头递上来一个木匣子。
  齐打开一看,正是那副丝帛画,画上的人不是他是谁?
  “你画的?”冉齐问老头。
  老头摇摇头,说道:“祖上传下来的,乃蜀王亲手所绘。当日见你就让我吃惊不已。看你一直追问蜀王之事,难不成你与蜀王真有某种缘分。权当送你。”
  冉齐看到画中的自己,也吃惊不小。
  这时,老头又悄悄凑过来,告诉冉齐最后一个秘密:
  其实蜀帝三代都活过百岁,从来没死过,只是换了个身份继续活着,我祖辈世代修建蜀王陵墓,其实每个蜀王墓都是空的,蜀王从未死去,最后也是升仙离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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