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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话 树欲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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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是千回百转的,最后,心会把你送回你思念之人的身边)
  (2019117修改完毕)
  “我记得……你死了。”
  古柏闻听,略一愣,点了点头,说道:
  “死过……死了一多半,就腰往下还是生物特征,上半身都差不多是机器的了。”
  “哦……嗯,这下伯父伯母可该高兴坏了,大难不死是好事儿。”
  糖糖沉默了片刻,本来的久别重逢,应该扑上去紧紧抱住想念的人,但如今这情势,让她犹如做了场噩梦,女孩定了定神儿,又问道:
  “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古柏叹了口气,坐在了自己的书桌前,打开半空的抽屉,翻出个只有5张相片的小相册,翻看着自己初中时的照片,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忽而露出微笑、忽而面沉似水。
  “不想说就算了……”
  小哥闻听,抬起头,接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她,说道:
  “我说了,你能信吗?”
  糖糖撅着嘴,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牙印说道:
  “也不得不信了吧。”
  古柏轻叹一声,开始絮絮叨叨,就把自己在关岛遇袭后的事情,全都倒给了她。
  女孩听着他口若悬河的讲着外星球的模样、讲着外星人的阴险卑劣、讲着想念家乡亲人的惆怅、讲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讲着历尽千辛回返的崎岖。
  这些话语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假的,毕竟生活在平安和宁静里太久了,人们都会以为柴米油盐的愁才是真愁,我爱你你不爱我的苦才是真苦。
  而如此不可思议的经历,都该是电影院和电视机里的胡说,偶尔看看,还能解闷,真拿来,放在生命里度过,简直就是扯淡。
  可,当糖糖看着古柏那双幽蓝色的手,和胸襟内里隐隐透出的光,甚至小子锁骨脖颈那莹蓝色的透明皮肤,又不得不信。
  “唉……”
  同样也是声轻叹,女孩嘟着嘴瞅着古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爸妈…”
  “你父母…”
  几乎是同时提起,两人顿了下,相视而笑,还是小兔先开了口:
  “伯父、伯母都好,现在二老被吕子松照顾的很好,怹们住在郊区,那边环境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个…,有件事?”
  “你说。”
  “你今天订完婚,之后什么时候结婚?”
  女孩闻听这个,突然‘吭哧’声笑了出来,笑得有点儿傻,她捋了捋鬓角边的发丝,说道:
  “你听谁说的啊?”
  “那人不是都给你戴上戒指了嘛……”
  “你听见我答应了吗?”
  “啊?!那你这…”古柏懵了。
  女孩蓦地眼中一红,抹了两下,说道:
  “嗨,算了,不提了。”
  “哦,我懂了,我误会了,抱歉。”
  “唉,你这小屋真好,睡觉特香,跟这儿喝大了也不怕,又安静,要是你不吓唬我的话,嘿嘿……”
  古柏无奈摇头,尴尬而笑。
  小子坐在写字台前的那把老旧方凳上,修了桌上的台灯,轻轻按亮,暖黄色的光映着久违的身影,似在和老朋友诉说着什么。他转身背靠写字台,望向半拉着纱帘的窗外,神色安然。
  女孩见他这样,眼睛一转,伸手去拉灯绳,小屋的顶灯即刻熄灭,便只有台灯的昏黄点缀在黯淡的夜色中,把沉湎和悲怆都尽数遮罩,让那浪子也不显得苍凉。
  这一夜,漫长,对古柏来说,仿若活在梦中,看着往昔的老屋旧景,看着眼前单纯可爱的女孩,他搓着双手,石墨矽皮肤摩擦相碰,发出轻轻的‘嗒嗒’声,十指间还存留着弱电的震颤感,噩梦还是美梦,无从说起。
  这一夜,心悸,对糖小兔来说,旧梦渐渐醒转,看着死里逃生的爱人,看着为了生存挣扎着的小子,她抚摸着嘴唇,听着小哥倾诉惆怅,心中有点点涟漪波动,但当太阳推开月亮,将灼眼的光泼进窗内,她心圈逡巡,却还是忘不了之前的痛。
  本来该扎到古小胖怀里哭一场的,但就小兔那种倔强性格来说,她咬牙忍住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一夜,迸发出的点点烟火碎星,可能无法点燃任何东西,却在人心里,留下了一个可能,一个走出痛苦的可能,一个走向光明的可能。
  当太阳渐渐东升,窗边的那支老挂表也滴滴答答的,走到了八点的位置,糖糖已经困得两眼发直,开始说车轱辘话,而且那话说得越来越让人听不懂。
  古柏是清醒的,其实他可以3、5天不睡,睡觉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来自生前的习惯,天黑以后,他躺下去,只为了能梦见所珍惜的人和事。
  如今,回到家乡,再也不用萧愁,他只想醒上10天,好好温习旧日的美好,再不想多睡半刻。
  古柏想着丫头醒了肯定要饿,就悄悄和她说了句,自己要去买早点,糖糖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接着睡下,小哥拿起刷洗干净的铝锅,便走出大门,轻轻锁上。
  走在早晨的街道上,没有人再能知道他是谁,看着曾经熟识的叔叔伯伯、大爷大妈,他不能打招呼,只能在鄙夷的目光中,穿着破旧衣衫走出了小区。
  钱还是有的,所以穿得再破也没所谓,而且这是老渔把式送给自己的礼物,意义可谓非凡,这是他重生后,回到家乡,所得到的第一件礼物。
  早点摊子还没收,古柏赶上个尾巴,买了几根油条、两个糖油饼,又打了一锅牛肉汤浇头的豆腐脑儿,想是够吃了,结了帐,转身要走。
  可摊子的老板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是老古家的锅,他跟我这儿打豆腐脑儿有几十年了,你是他家什么人?”
  古柏闻听心头一惊,不想还是被熟识的老板认出来了,可他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自己的嗓音没什么变化,想是刚才点餐的时候,仅仅几句碎语,就被这位叔叔认了出来。
  于是,他压低嗓子说道:
  “昂,我是租客,古教授说您家的豆腐脑儿好吃,推荐给我的。”
  “噢,这样啊,老古还好不?可有日子没见他了,他儿子的事儿,唉……”
  “昂?他儿子出什么事儿了?”
  “你不知道?唉,算了,不知道也好,不给你说,走好,吃好下回再来。”
  早点摊儿的老板说罢,转身去忙活生意了。
  古柏的心中翻江倒海,想了很多,仿佛又回到儿时,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眼前这一切,陌生而又熟悉,他真的回来了吗?怎么突然好想活在梦里。
  摇了摇头,小哥端着锅回了家,一去一回,不过半个多钟头,现在还不到9点,自己独个匆匆吃过了眼前怀念已久的味道,满足的跑到大屋,打开老旧的电视,把声音关小,静静的看起了节目。
  家中斑驳的墙面陪伴了他的整个童年,甚至那扇破碎已久、仅是用胶带黏贴的窗户玻璃,古柏都不曾见父亲换下。
  问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父亲只是说:‘凑合用,不碍事的。’
  就这样,他窝在沙发里,抱着靠垫,看着电视,直到午后。
  糖糖睡到太阳晒透了屁股的时候,这才起身,丫头打着哈欠,挠着蓬乱的长发,穿好鞋,跑到洗手间去刷牙、洗脸,却发现古柏早就给她挤好了牙膏、烧好了洗脸水,糖小兔不由得一乐。
  大中午的,吃着早点的女孩坐在大屋的饭桌前,边嚼着、边呆呆看着古柏,仿佛那是一尊雕像。
  坐在餐桌前,古柏提起糖糖喝剩下的半瓶鸡尾酒,小酌半口,也算是说话算话,陪她喝过了,看着丫头拿着糖油饼纠结,小哥笑着说道:
  “怕胖就吃半个,豆腐脑儿有的是,我从小吃这家的,味儿很地道。”
  “哦,那就吃半个……”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你瞅喜欢不喜欢?”
  说着,古柏从怀里掏出一袋很漂亮的石子,递到了糖糖眼前。
  女孩拿起一看,确实很是漂亮,不仅颜色温润泛着宝蓝色的金属蛋彩,质地更是很特别,大小也和珍珠差不多,问道:
  “哪儿来的,呃……雨花石?”
  “织女星上一条河边捡的,地球上恐怕没这个东西。”
  “这做手链倒是不错。”
  糖小兔放下勺子,仔细看起这些石子来,古柏见她喜欢,脑筋一转,想了个法子,说道:
  “我这就给你把它们变成手链。”
  言罢,古柏唤出粒子刀刃,这吓了糖糖一跳,但片刻后,经过调整,那刀刃变成了细针模样,不过十几公分长短。
  小哥拿过石子,挑选了番,拿了最好看的,一一用粒子针捅扎,看差不多够围着糖糖那纤细的手腕转一圈了,就收了粒子武器,从腰带中拆出根碳素纤维细丝,就把这些石子穿成了手链,递给了女孩。
  小兔看傻了,捂着小嘴接过手链,很是高兴,旋即带到了手腕上。
  “算是我旅游回来,给你带的伴手礼。”
  “你这哪儿是旅游……,跟重新投了回胎似的。”
  “嘴怎么还这么不甜?”
  “嘿嘿嘿嘿。”
  女孩傻乐过后,开心的看着礼物,好似忘了前夜的不快,看着她笑,古柏也很开心。
  “对了,你手机呢?我瞅瞅我发的消息,我手机上的都删了。”
  “掉了,跟津州大学门口被外星佬袭击,给我打掉了,当场死了一个男学生,之后,在安县又买了只二手的,可恶那买手机的给我个废品,用了两天就坏了。”
  “呃……,那天那事儿啊,后来二松跟我说你回来了,我当时着急回幽州,我猜你可能回家,真没注意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两天电视上也没报道啊?”
  “得了,除了综艺节目、电视剧、电影,开开电视,你看新闻吗?”
  “嘿嘿嘿嘿,回头姐们儿送你一淘汰的手机,我正要换手机呢。”
  古柏点点头,示意她趁热快吃,小兔便又吃起了豆腐脑儿,边吃丫头边嘟囔道:
  “我想吃小龙虾了……”
  “成,我请客,兜里有钱,杀了俩外星佬儿抢来的,保你吃过瘾。”
  “……”
  聊得正高兴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急促的犬吠,和哄闹的声音,糖糖没什么反应,古柏则觉得有些不对,站起身,拿着随身带着的望远镜,往窗外看去。
  古柏家的位置,恰巧能看见百米外的小区门口。
  不想的,这一望,……却让小哥恼怒的轻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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