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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崩坏前夜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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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这鬼地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完?老子都快被熏死了。”
  “你啊,就爱发牢骚,今早上打得多凶又不是没看见,没把你派上来是你爹你妈的造化,烧高香去吧。”
  “啧,你看这人死一地的,数得过来么?”
  “肯定数不过来。不过我听说,上头只让数那些手脚齐全,看得清脸的那些。”
  “为什么?”
  “全数清楚的话,一公布对公众影响不好。上边还指望更多人参军当炮灰呢,要是被全世界知道咱宇宙军伤亡那么大,那哪还有人愿意当兵的?本来兵源就少。”
  “咳,这活干的,真TM晦气。”我回到了高地上,这里的战士都陆陆续续的停下了手中的活,不知是接到了命令还是罢工不干了,这里的工程车也撤走了大半,估计是什么地方有新的活要干,但愿不是些什么可有可无的鸟事。
  “凌浩!”身后忽然间传来了一个稍显稚嫩的男声。
  我朝后一望,一个军官边摘下头顶上的防弹头盔边朝我挥着手走来。是火力排排长王耀少尉,之前在训练营的时候大家都见过几面,但貌似没怎么交流过。
  “怎么了老王?”我挑了个还算友好的称呼。
  “也没什么。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事要干的?”
  “没有。”
  “呃……随便走走吧。”
  “嗯。”于是我们两个就这么并排在高低边缘走着,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快要到我的负责区的时候,王耀这才吞吞吐吐的开了口:“这仗打得……真惨啊……”说着他朝我这边斜视了下。
  “嗯。”我似乎只是把喉咙振动了下作为回答。……
  “不过也好在……我们有坦克……”对方的语气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坦克顶个鸟用。”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诶?”王耀似乎被我这话弄蒙了。而我则顺手指了指旁边一辆停靠着的M3A7,一只沙云雀稳稳当当的停在车顶的高射机枪上。
  “呃……我这边还好……就丢了门84无……没了四个兄弟……”对方恢复了试探着的口气。
  “我这边,死了三个。”
  “噢……应该还算……可以接受吧……”
  “……”“其实,我开始的时候,还想着自己可能就交代在这了……手下这帮兄弟肯定也死的死,伤的伤……不过,我想起有人说过,一点钟方向的岩石是安全的……我就带人跑了过去……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那时候真是千钧一发……”
  “所以,你要说什么?”
  “说什么……呃……我想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用谢,都是一家人。”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我转身走向自己手下的战士们,而王耀则站在原地,像刚才一样,朝我挥了挥手。我走到一个还没被填上的弹坑旁,默默的伫立着望向远方。
  这时李毅烁正好朝我这边急急忙忙的赶来、“淩中尉,我……我的槍不見了。”
  “……”见我没回答,毅烁又伸手比划道:“老班長分完煙之後,我一轉身就不見了。”
  “这好办。”我朝开阔地那指了指:“那边多的是,随便挑一把。”
  “哦。”一说一脸天然的朝那边跑过去了。
  希望他不会吐得东倒西歪再被宪兵架回来吧。
  “阿浩。”刘宇一脸静不下心的样子走了过来,我们两个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路上,除了开头互相问候的话之外,我们什么都没说,但是我俩却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截还没有挖好的壕沟旁坐下,里面还插着把工兵铲,不知是步兵还是工程兵留下的。
  “早上的时候,‘郭贱人’带着一排直接就往这边冲上来了。”刘宇麻木的说道。
  “真不明白他怎么还不死。”我死死地盯着那把工兵铲。
  “对。但是可惜了跟着他的那帮兄弟,一排长死了,一排的兵死了有二十个,现在是个下士在代理指挥。”
  刘宇静静的靠了过来。“这伤亡我们承受不起啊,兄弟,这样的情况,可能会持续好几十天。”我转过头望向刘宇,刘宇也抬起头看着我。
  “我们一定会撑下去的。事在人为……”……
  这个夜晚来的似乎很慢。
  夜幕降临时,几乎所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虽然不少人都知道,沙漠地区昼夜温差极大是很正常的,不过在这些神经紧绷的人们心中,这一基本气候知识很可能会败给愚蠢的封建迷信——夜半阴风阵阵,此刻鬼门大开。
  明知道这根本就是扯淡,但是人们想到这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把身上的制服裹得更紧。
  虽然大家心里都在不停地打鼓,不过从表面上看,整个阵地倒也没什么异常,寂静的夜晚,没有战车的轰鸣,人马的喧叫,也没有抢跑的怒吼,甚至连人的脚步声也少之又少,除了偶尔几个哨兵在散兵坑里跺脚。
  仔细想想,这种地方,大晚上的,应该没什么人会随便乱逛吧,除非脑子有病。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枪响毫无征兆的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几乎就在枪响的同时,一个尖细的女声发出了几乎是人类声带所能振出的最大响度的尖叫,紧接着上百支各式轻火器争先恐后的泼洒着弹雨,暗红色的曳光弹四处飞舞着,在夜幕下显得十分的耀眼和壮观。怎么了?敌人夜袭了!?躺在一个散兵坑里的我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崩了起来,抄起家伙就往壕沟那边赶。跑到地方,发现不对劲了。一眼看过去,尽是自己人在那胡乱突突,高低前面什么都没有,周围没有炮火,没有激光子弹的弹痕。再看看我们这边,王耀的人把迫击炮扛出来了,周围陆续有零零散散的人急急忙忙的往这里赶,接着不看部队,不分兵种,跳进来就往前面突突一梭子,打得最欢的当属角落的一挺M2E3,那挺重机枪朝着面前那片沙地没命的乱扫,暗红色的曳光弹像天女散花一样铺满了整个射界,中途因为打得太欢还卡了两次壳,但是枪机一拉,弹壳一抠,接着撒欢。
  我把头盔上接着的夜视仪翻了下来,在一片深绿色的视野里,只有被子弹激起的尘土,还有曳光弹划过留下的刺眼的弹痕。高地前面的开阔地上,什么也没有。
  “停止射击!”我朝这帮死扣着扳机不放的大头兵们怒吼一声。
  那些跟在人群后面气喘吁吁的军官和士官也拼命的扯着嗓子大喊:“停止射击!”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Ceasefire!”(停止射击!)在领导们近乎舍生忘死的嘶吼之下,枪声渐渐平息了。
  突然间被这么一出闹得心烦意乱的我把枪往身上一跨,接着没好气的把夜视仪摘了下来。
  “大家注意了!把夜视仪都摘下来!放照明弹了!”
  噗!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头顶划过,紧接着在阵地前的天空上化作了一团明亮的光球,瞬间把周围的一切照得犹如白昼,大家彻底看清楚了眼前的沙地,除了沙子以外,还是沙子。那颗完成了使命的照明弹,此时正像无关人员一样,被小降落伞吊着,悠哉悠哉的往下降。
  我顺手拉过旁边的一个战士:“你们搞什么鬼?开什么枪!?”
  “我……不知道……我看见别人在打我就跟着开枪了……”那个被我揪住的战士一脸的无辜。
  “脑子有病啊你们!?人都没看见打什么打?要是没子弹了,敌人上来怎么办!?”我愤愤的把手一甩,接着一记眼刀扫向周围的人:“谁开的枪?”
  “我。”人群中一个战士弱弱的应了声。
  我气鼓鼓的趟了过去:“哪个排的?叫什么?为什么开枪?”
  “G连3排张鑫根,我看到那边好像有人影就开枪了。”说着他指了指战壕侧前方的那片没被填完的弹坑。。居然是刘宇的兵啊,真是……
  我默默伸手扶了下额:“有没有确认身份?”
  “没……”这猪脑子……无话可说了。
  “阿浩,怎么了?”我抬头一看,是刘宇从壕沟那边跑了过来,旁边还跟着小韩和阿明,应该是顺路遇上的。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随意的往刚才那个战士身上一指,刘宇还没站定,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开的枪?”
  “嗯……”
  “你这……给我滚。”
  “是……”刘宇把人赶走之后,一脸愧疚的拍了下我的肩膀:“抱歉了,是我没把人管好。”
  “没什么,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扭头望向周围:“没事了,都散了吧。”
  “是。”周围的人都陆续走开了,刘宇朝我点了下头,也转身走了。
  “阿明,联系友邻部队,看他们情况怎么样。”我平复下心情,着手布置善后。
  “是。”阿明打开了无线电。
  “小韩,跟我来。”我望向旁边的小韩。
  “是,排长。”小韩刚想转身走人,但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而那个绊到她的东西忽然一个骨碌翻到了我这边,还伴着一声尖细的惊叫。
  这什么鬼……等等,陈嘉明!我定睛一看,那个差点把小韩绊倒的“东西”:居然是陈嘉明!只见她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蜷缩在壕沟里,一个标准的“抱头蹲防”的姿势。
  “排长。“老班长突然从壕沟另一头走了过来:“我刚点了下人数,发现陈嘉明不见了。”
  我伸手往脚边一指:“在这呢。”
  老班长随即一脸懵圈的跑了过来,接着马上换上了无言以对的苦瓜脸,跟我现在一样。
  一旁站着的小韩赶紧救场:“我先把她带回去吧。”接着拉起陈嘉明就跑。
  “我说,排长,刚枪响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大叫了一声,是她吧?”老班长一脸的无语。
  “嗯,八九不离十。我看,从枪响开始,她就一直蹲这了。”我的表情也丰富不到哪去。
  这时一直没被人怎么注意的阿明开口了:”排长,我刚问过别的排,就一排前儿有个人吃MRE反蹬上茅楼了,别的一切正常。”
  “哦,行。你可以走了。”我朝他摆了下手。
  “嗯呐。”阿明也赶紧闪人了。
  “行,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现在就想派谁去帮他收尸吧。”
  老班长坐到了我身边。“你怎么看?”我把头一转。
  “让小韩去吧。”老班长说道。
  “哦?为什么?”这个回答让我有点意外。
  “今天早上在战壕里的时候,我看见她一个人蹲在那都尿裤子了。”老班长如是说。
  这话一出我差点没憋住笑,看来纸包不住火是真的。我调整了下表情:”啊,不过,中午的时候,我带她到死人堆里绕了圈,应该问题不大。”
  “哦,那排长你的意思是?”
  “刚捂耳朵那个啊。”我俩相视而笑。结果呢,老班长就去把惊魂未定的陈嘉明扔到了高地外面,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把一排那个家伙拉回来,我呢,就拉了两个人,用望远镜全程看着。
  后来,人是找到了,但陈嘉明把他拖了不到一半就吐得快虚脱了,于是我就很人性化的叫了两个人把死人拉了回来,至于陈嘉明,老班长把她扔给小韩照顾了。不少人都过来围观那个被自己人打死的家伙,只见他的腹部被子弹完全撕裂开,里面的内脏大半都流在了被拖回来的路上,胸腔几根折断的肋骨瘆人的耸在外头,一只手掌几乎被子弹齐刷刷的削掉,只剩一点皮肉还连在哪,脸上还留着死前那一刻目睹友军朝自己开火的那丝惊愕……。
  “这就是为什么,让你们都乖乖呆在掩体里别乱跑!只要有一个人放松警惕,有一个人懒散懒惰,就会发生这种事!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带血的例子!”旁边的一个军官对着手下大声喊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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