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冲击震荡

　　“拉出保险销！准备投弹！”“排长？排长！”“嗯？”“拉保险销。”“噢，谢谢。”在小韩的提醒下，有些魂不守舍的我左手微一用力，拔掉了手榴弹上的保险销，而右手依然紧握着弹体和保险片。“我们教官最折寿的时候，就是新兵投弹的时候。每年，宇宙军地面部队因投弹训练造成的伤亡人数能达到四位数。其中以非洲和中东指挥部的部队为主。如果你们不想在训练场上被自己的雷炸死，就把手攥紧点，就算是拔掉了环，只要保险片不弹出来，雷就不会炸。现在都给我捏着别动，等我喊扔了，你们再扔。”这次教官还特地让所有人把手套都摘了，不知道意义何在，是要防手套滑，还是让大家的手多出点汗要制造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预备！扔！”所有人同时把手向前一挥，然后不管它扔没扔远，直接看也不看就整个人缩到了沙袋后面。轰！轰！轰！爆炸声过后，大家战战兢兢的露出小半个脑袋，看着爆炸后的硝烟。但是很明显，大家扔的水平参差不齐，这跟我们没扔过训练弹，只是用差不多重的铅球凑数肯定有关系……虽然有专门给我们练手劲的装置，但是从这效果来看，貌似那玩意用处不大……“你们这帮废物！一个个都扔那么近，想着把自己炸死不成！劳资尿尿都比你们准！”“下一组，二排二班。”我们这组人乖乖往后退了，另一组人在负责安全的宪兵陪同下往前走。这时候，连长郭建云一脸呵呵的傻笑，两手毫无规律的拍着掌，把腿一撇一撇的朝我们迈过来。很多人对他的举动一头雾水，不过大家都选择无视他继续返回修整区。但是，看着他那张傻笑的饼脸，还有他轻浮的步子，我隐约感觉到，这家伙是冲我来的，他跟我之间的距离正渐渐缩短……啪！就在他即将和我擦肩而过时，那个家伙突然间肩膀一甩把护肘直接砸到我胸口上，我被逼得往旁边退了一步，小韩赶紧把我扶着。“这么能忍，就忍住，好好忍着啊。”连长背对着我意义不明的来了句，他还是一撇一撇的往前走。“没事吧，排长？”“没事。”我轻轻挪开了小韩的手，然后接着朝修整区走去，迎着旁边的战友们异样的目光。……“拉出保险销！准备投弹！”“预备！扔！”……“阿浩，阿浩。”“嗯？怎么了？”听到刘宇喊我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自己这时已经坐在军官食堂里了。“没事吧，今天看你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刘宇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两眼直直的望着我这边。“没什么……”我给自己灌了口水。“看你这样子不像是真的没事吧。”看刘宇的眼神，他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强撑着咧嘴笑了笑，接着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口饭菜，就像蜷缩着的动物一般迎着刘宇疑惑的目光……“如果真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不要瞒着大家，我们是一个集体，不是吗？”刘宇放松了口气，用我平时跟战士们说话的口吻说道。我苦笑了下，继续低头吃饭。之后，我一言不发的咽下了眼前的所有饭菜，接着把盘子一撂就走了，跟我平时自动收好餐具的习惯截然不同。而当我反应过来自己没收餐具时，人已经到了板房。“排长，没事吧？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刚一进门就看见站在我办公桌旁边的小韩。“没什么……”我默默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对了，今天让我一个人静静。”我面无表情的翻出了全排的花名册和各人的资料。“呃……嗯。”小韩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别担心，我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小韩转身走了，顺手带上门时，留下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唉……我真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小孩子被怼了还会回家叫爸妈，我却是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我一脸颓废的躺倒在椅子上，手里刚才用来装镇定的文件随便一扔。我这是为了什么呢？要一直这么忍下去？虽然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忍让，以及对他人不经意间露出的关怀，也因此没少被人说过是烂好人……可是这次，感觉跟以往都不同，不是因为自己已不是懵懂少年，也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在血水中摸爬滚打过一遭，而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现在我是一名军官，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手下的关注，自己的异样想必已经被所有战士察觉到了，还有刘宇。不过，跟自己对立的是自己的上级，自己的战友……虽然他的人品和能力不敢恭维，但对方还是自己的上司……自己也有服从他的义务……再加上我们之后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萨比星人……只为这点事撕破脸并不值得……不去想它吧……偶然间，我瞄到了窗外小韩的身影，只不过，她并不是朝着士兵的营区走去，而是军官板房区的另一头。算了，不用管她上哪去了……我缓缓闭上眼睛，脑袋调整个还算舒服的位置。去找周公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
　　我是被集合的号声叫起来的。经过这一个多月训练再加上一段时间军校生活的我，已经能十分熟练的在2分钟之内穿戴装备。但是在我装备还没穿好，正往脑袋上扣头盔时，一大帮人从我门前跑过，更准确的是，从军官板房区的一头跑向士兵营区。这是什么状况？我连头盔带都没扣上，把枪一拎把门一推就出去了，那帮人还没跑出我的视线，看他们的背影，我认出了几个我们连的士官。但是，他们为什么都跑到军官营区了？我望了一眼他们跑来的方向，那是我们连军官的板房，这时正好刘宇和王耀在那边出来。这下我就更一头雾水了。他们在暗中商量什么事情吗？我把头盔带扣上，端起枪就往训练场那跑了。先不管了，训练要紧……“全连！立正！”“现在进行模拟阵地突破训练！”教官操着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喊道。“你们将会跟随坦克一同冲击那边的战壕，各排排长要灵活运用战术，注意与坦克的配合，要在最短的时间，以最有效的方式突破战壕！这次不是实弹训练，所以都给我上空包弹，谁弄错了，直接滚蛋。但是手榴弹可以投掷实弹。”“但是在训练开始之前，每个人都先去领取一包MRE，适应野战伙食，战场上不会有炊事班跟着你们。给你们20分钟，吃完后马上集合，然后从一排开始，每个排都轮流一次。”等教官说完，连长十分神气的朝我们喊了一句：“全连！解散！前往领取MRE！”大家马上乱哄哄的散了，都朝着旁边发MRE的摊子跑了过去，教官脸上明显掠过一丝不悦。毫无意外的，大家都领到了一包MRE，于是所有人围成一个个圈子来鼓捣这个棕色的塑料包装袋。把厚的要命的包装袋用刺刀划开，里面另一个透明的塑料包装袋，包着几个更小的包装袋，每个包装袋上面都印着它们各自的名称。但是，问题来了，所有的包装袋上，印的都是英文……“啥玩意啊？美国人也不送个中文说明书。”“人家美国人会中文吗？你不照样不会英文。”“有看得懂的没有？”嗯……这个对我们连这一大帮人可是个难题……不过例外总是有的，比如我。“行了，别吵了。给你们翻译。”我慢慢用刀划开了那个透明包装袋，把里面的东西都抽出来，一字排开。旁边几十个人马上围了过来，后边的连长一脸不是滋味。“好，先看这个，绿色的长方形塑料袋，里面有几个像茶包一样的东西，这个袋子是用来加热的，把这几个像茶包一样的东西，其实是石灰，放进这个袋子，然后把要加热的东西也放进去，加上水，到这个刻度这。这上面说……等7分钟就OK了。”“然后是这个，这是……烟熏……Almonds……杏仁。旁边这一条是……Cheesespread……软芝士……”“芝士是啥？”阿明插了句。“就是奶酪啦。”李毅烁替我答道。“对。”我跟着附和了句，然后继续讲解：“接着旁边这玩意，是……这个……Tortillas，plain……呃……这个……什么什么饼还是什么东西……前面那个什么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是墨西哥玉米饼，有点像山东卷大葱的烙饼。”小韩给我解了围。“哦，谢谢。”我继续换了个袋子解说：“这个是……Pretzels……这玩意，有点像手指饼干，但是很长，十公分左右。”“旁边这一小包的是香橙味饮料冲剂，这个一个方纸盒子里面是……酱牛肉……嗯……反正它是这么写的……还有加了调味酱的黑豆……那这个纸盒子里面的就是主菜了，等下塞到加热袋里面。然后这个是……什么果酱，包含有蓝莓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剩下的就没什么了，这火柴、勺子什么的别说不会用，这边三片薄薄的，白色的东西是净水片，放水壶里边就能把水弄干净。行了，散了吧。”我说完就开始把主菜往加热袋里面塞，大家也都各自分头干活了。UNSF的MRE是在美军MRE的基础上做了少许改进和简化而成的，主要是考虑到大批量面对不同人群的发放，这不同人群的意思很广，就不细说了，简而言之就是弄得让绝大多数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吃，也就是所有人基本可以接受的材料，可以说是“通用食材”，没有特殊化。除了极其个别的由于宗教或其他问题问题，严重到连这些食材都吃不了的人。换句话说，这玩意可以让几乎所有人，在作战的时候当早午晚饭吃，反正吃起来也都是那味道，补充的热量也都足够。不过关于MRE，还有一些段子。MRE的全称是“MealReadytoEat”，意思是“即食食品”，但是由于其及其难以下咽的味道，而被戏称为“MealRejectedbytheEnemy”，意思是“连敌人都不要的食物”。这个段子在所有UNSF的部队中广为流传，虽然还没尝过这玩意，不过所有人都心里有数。“这是湿巾吧？还算有点人情味道。唉？咋的……还有那么大股酒味？”
　　我随着阿明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他正拿着块“湿巾”擦手，还时不时把鼻子凑上去闻。我接着也把自己的东西翻了翻，然后在一个包装袋地下发现了一个被压着的更小的包装袋，然后我把它翻过来看了看它的英文介绍，顿时哭笑不得：“阿明，这不是一般的湿巾……是酒精泡的……这玩意能点火……”“啥？这整啥幺蛾子？”阿明赶紧把“湿巾”往后一扔，不料正好扔李凯头上了……好在后者顶着头盔没察觉到，阿明赶紧把人家头顶上的“湿巾”扒了下来。“哈哈哈哈……”旁边的人全都笑得直不起腰，而李凯则一脸茫然的环顾周围，然后往阿明那望了一眼。“行了，给你嘴消消毒，没毛病。”老班长上去赏了阿明一个后脑拐，不过很轻，纯属开玩笑。偶然间的笑料过后，大家重新开始手上的活。我往塞着两包主菜的水热袋里倒了点水，然后封好袋口，把它斜靠在架起的枪上，我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给自己的突击步枪安了个双脚架。接着，把其他零食逐一开封，倒在饭盒盖上。先是烟熏杏仁，这里面也就十来二十颗，上面有点白色的斑点，这吃着应该还行吧……接着是烙饼，其实是墨西哥玉米饼，一共两张，每张有大概两个手掌大，有那么一股加工过的谷物味。然后是“手指饼干”，这玩意其实我也不知道准确翻译，只是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不过开封之后我发现，这些饼干基本没一根是完好的，几乎全被挤碎成半根手指的长度了，而且上面还附着着很多白色晶体，有少许溶化，粘着在饼干上，看这反光和色泽还有闻起来的味道，这上边的是大盐巴没跑了……最后是芝士……不过我懒得去拆包装了……本来也不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最后的最后，把饮料冲剂拆封，然后全倒在水壶里摇匀。虽然水壶里的水不是满的，因为之前往加热袋里倒了不少，由此会导致饮料的味道偏重，但是也不管那么多了。等到主菜加热完成，就能把装主菜的塑料包装袋从加热袋里取出来了，然后老方法用刀子划开，直接倒进饭盒……虽然刚一弄开袋子，闻到的味道还不错，但是一倒出来，这玩意马上让我联想起人类排泄物……只见这所谓的“酱牛肉”是一滩……甚至算不上一“坨”的深棕色糊状物……而另一包“酱黑豆”也好不到哪去，仅仅只是在一滩深棕色糊状物中有了一点不规则的椭圆轮廓……这玩意……卖相绝对给差评……不过，当兵的还在意这干嘛？战场上轮不到想这些东西……况且……真的吃起来也不一定就那么恐怖……我眯着眼睛给自己送了一口……牛肉味……没有牛肉的嚼劲，但是有那么一股牛肉味，以及烧烤味，很难概括的“烧烤味”，不过感觉还可以。然后是黑豆……嗯……微辣……有点胡椒味，还有它那种不知什么酱的味道，久了还有点咸……总体非常一般。至于两张饼，吃着还行。我把主菜吃了一大半，接着把目标转向了零食……杏仁和饼干……吧嗒！嗯……这杏仁吃着还可以，总之就是杏仁味，仅此而已……但是……沾满大盐巴的手指饼差点让我味蕾报废……实在是太咸了……最后剩下的是芝士，还有我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是确认有蓝莓成分的果酱了……我考虑了下，还是撕开了果酱的包装，这东西说是有蓝莓成分，但是它的颜色居然是粉色的……我浅吸了口气，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艹！！！……“集合！”教官举着扩音器一声大吼，全连一百多号人马上扔下手里的MRE，抄起家伙就朝教官面前跑去了。我也赶紧扔下这鸡肋的玩意，然后把枪一背，把水壶口往嘴里一塞，结果差点没被酸死……3辆UNSF最先进的M3A7主战坦克卷着尘土开进训练场，这种坦克准备有一门90毫米电磁炮，弹丸初速极高，穿甲能力在所有常规火炮之上，因此口径也呈缩小化趋势，但是人员杀伤方面略显不足，因为电磁炮炮弹普遍装药量小，加上火炮口径不大，因此其高爆弹主要采用延时引信来增大人员杀伤效果。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坦克的炮塔几乎是和车身一般大，主要是因为电磁炮强大的动能需要强大的电子组件，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堆起来体积可不小，因此只能弄成这么个“大头娃娃”，不过好在电磁炮口径不大，因此能携带更多弹药，而且炮塔内只有炮长与车长两人，所以车内空间还算过得去。加上样子设计的也不算太奇特，方方正正，有一种独特的肃穆感。至于辅助武器，则有炮管旁一挺12.7毫米同轴机枪，以及车顶两挺机枪，分别是一挺12.7毫米的M2E3，和一挺MG3，车顶的机枪在两个顶盖的旁边，都可以遥控操作。“你们的任务，是跟随坦克突破前方战壕，假设敌方在阵前150米处安置了障碍物，因此坦克只能开到这个地方，无法前进。你们要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突破战壕。”教官清了下嗓子，随后继续喊道：“1排！准备！其余的人，原地坐下！”一排的人马上集合跑到了三辆一字排开相隔接近200米的M3A7后面，但这个时候连长跑了过去，耀武扬威的指挥了起来。“开始！”教官举着喇叭喊道。哔——
　　前面传来连长吹哨的声音，一排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在坦克后面挤成一团，按理说哨声是冲锋命令，但是坦克都没完全开起来，冲上去找死吗？此时坦克机枪的响声让他们更加慌乱，不过在班长们的带领下，总算是按着一个班跟一辆坦克的队列慢慢推进。我一直举着望远镜贯彻着连长的动作，他几乎是要把脑袋直接贴到坦克屁股上去了，现在坦克只是慢速前进，而且仅仅是用机枪扫射而已，实战的话他们挤成一堆很可能会追不上，并且，要是这个时候开一炮的话，连长的脑袋基本就废了。当他们乱哄哄的挤到一百五十米时，坦克突然间停了下来，只是原地扫射，这时连长反应过来要冲了，于是叼着哨子死命在那吹，周围的人都慌忙冲到坦克面前，然后在班长们的带领下，逐渐展开散兵线。“遭敌火力压制！”教官冷不防的举着喇叭喊了句，差点没把我吓得扔望远镜。但之后，连长还是带着人直挺挺的往上冲，冲到距离战壕不到30米时，教官坐不住了。“停！停！你们一个个都TM聋了是不是！啊？我TM说了遭敌火力压制！一个个还挺着个腰板往上死冲！嘴馋了想吃子弹是不是？滚！全滚下来！二排准备！”前面的人垂头丧气的下来了，连长心情尤为不好。我们排的人则是瑟瑟发抖的拖着脚往正在倒车的坦克后面靠拢。“所有人，务必听我指挥，绝对不要乱。”我跟几个班长说道。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标准的打官腔而已。“开始！”后面传来教官的声音。“各班！成双列纵队！跟随坦克！”我扯着嗓子喊了句，紧接着躲到了中间一辆坦克后面，小韩和阿明，以及老班长带着一班赶紧跟了过来，其余各班分别跟在一辆坦克后面。哒哒哒哒哒哒！坦克车顶的遥控机枪开始朝着前方射击，我们保持小跑紧跟在开的不算太快的坦克后方。总的来说现在一切顺利。“左侧一号车履带被击毁！”教官冷不防用喇叭喊了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估测了下距离，现在距离战壕还有将近200米，要马上进行冲锋吗？如果这样的话，在实战中很可能会因为提前暴露在敌军火力下而导致重大伤亡，但是让一个班的人留在原地，不仅会减少冲锋密度，而且一个班的人继续保持如此紧密的队形肯定会成为靶子……思考只是一瞬间的事，我马上打开头盔上的无线电：“各班！以机枪手为中心！展开散兵线！”全排四十多号人马上拉成了一条接近500米的散兵线，然后直接一路狂奔超到了坦克前面，没有停留。在奔跑中我还不忘下令：“各班班长！自由指挥行进射击！绝对不要腰射浪费子弹！”一片断断续续的步枪点射声在四周响起，部队行进速度明显变慢，很重要的原因是不少人都想打两枪过过瘾，而我下令不准腰射，也就是只让他们瞄准射击，大家就都把跑步转为走步，开几枪之后再往前跑两步。“遭敌火力压制！”我马上反应过来：“全排卧倒！”自己话音未落我就赶紧往地上一扑，随后往左右望了一眼，确认大家都趴好之后，接着下令道：“匍匐前进！机枪手火力掩护！”李凯赶紧往前蹭了两步，在我左前方架起机枪，然后朝着前方死扣着扳机。刺啦——只见李凯手里的MG3的弹链急速缩短，子弹壳和可散式弹链马上在旁边堆成了一片。而其余的机枪手也不甘落后，不断的朝前方火力压制，只是没李凯扫得那么欢快而已。在全排6挺MG3交织出的撕布声伴随下，我们不断趴着往前蹭，一个个身子都想方设法的压得比别人低。我们与战壕的距离急速缩短，几乎都能看清上面的石块和零星的杂草了，目测距离不超过40米。此时我再次下令：“扔手雷！”所有人马上侧过身子，掏出一颗破片手榴弹，然后只见一排飞蝗一样的球状物参差不齐的落到战壕后侧或里面，很幸运没有扔得太近的。轰！轰！轰！战壕马上被一片黑烟所覆盖，此时我把口哨叼在嘴里，然后浅吸一口气……哔——“冲啊！”几十个人同时一跃而起，接近一半的人边跑便端着步枪扫射。要是距离远点，这帮家伙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过这已经是百米冲刺的最后时刻，管他怎么射呢。最终我们一口气跨过了战壕，一切顺利，没有任何意外。我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后方，机枪手们正收拾家伙，不少人朝我们竖着大拇指，李凯和他的副射手正整理着刚换下来还在冒烟的枪管。而远处则是依旧坐在原地不动的其他人，不过他们看似毫无波动，实际上应该都打了一针强心剂吧。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还算正规的冲锋啊，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