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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五年。
这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
我的父亲在死之前有立遗嘱,公司的何以琛的律师找我。
他说我父亲生前对遗产有过评估,理论上芊城公司里有他总计约五亿的私人资产,问我同不同意。
我点了点头。他开始跟我说分配方案。
他从公文包掏出一叠文件说:“根据钟老先生生前意愿,五亿资产将分成四份,前三份一份给孟小秀女士,一份给孙女李念,一份给孙儿钟千岩,除了孟小秀女士的那份要求立马支付外,其他两份钟老先生委托钟阿城先生交付,如果没问题的话,还麻烦您在这上面签字。”
“嗯。”
我对这个早已经了解,他自从知道有孙儿孙女之后曾说过,不过这个四份我倒是有些疑问,我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四份吧,不知道最后一份是给谁的?”
何以琛回道:“最后一份钟老先生不让您介入处理,而是委托我和钟大民老先生交付,如果钟大民先生有意外的话,这笔遗产会自动作废归您个人处理。”
我父亲大概又在发挥他滴水不漏的行事方式。
他死后不愿意跟我母亲葬在一起。
除了遗嘱,他跟我提了这辈子唯一一个要求,就是把他埋在一个他可以看到我母亲,但是我母亲看不到他的地方。
我真的很难受,但是照办了。
他的坟在我母亲后面,从此他可以生生世世地看着她,但她却再也不可能看见他。
这大概是一种折磨。
我父亲走后的第三年,孟小秀离婚了,大概是我害了她。那个男人借由我们的名头,短短三年就做到了技术总监。接着开始惦记起我父亲分给孟小秀的遗产,经常在外面花钱大手大脚,然后让孟小秀去付账,在被我警告了几次后,他开始整天不回家,借用权力迷恋上了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但我能让他升,也能让他贬。
他第二天就被公司辞退了。
孟小秀要离婚。
他们有一个孩子,孟小秀固执的要争过来。
那个男人最后赌了一把,试图用孩子来要挟,要我们拿出100万现金出来,然后他去跟那个女大学生结婚。
孟小秀不声不响地喊了一群人,把那个男人的腿打瘸了。
第二天开庭后他又被废了一只手。
一个20多岁的汉子义无反顾地替孟小秀顶了罪,他是山西人,孟小秀的老乡,叫朱雪成,笑得很灿烂。
他说没有孟小秀帮他找律师,他父亲在工地死后得不到一点儿赔偿款。
但是我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真的原因,他喜欢她。
孟小秀有些凄然,转身走了,她说:“二哥,帮他,我不要再欠任何一个人!”
我在孟小秀眼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律师说按照《刑法》的故意伤人罪,致人重伤的,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但是我却不打算打官司,我找到了孟小秀的前夫,他刚开始还试图强硬,但是很快就软了下来。
他要二十万。
他说:“大概孟小秀喜欢的从来的都是你!”
这是我永远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我始终在想的是孟小秀分不清男女之情和兄妹之情之间的区别。
孟小秀给那个男孩改了名改了姓,姓名是孟天冬。
她说:“我永远会记得来燕京的第一个冬天,第一份工资,第一次陪你到电影院看电影,至尊宝和紫霞,哈……大概每个女生心中都有一个驾着五彩祥云的英雄……”
我从未有过的难受,一个人在房间里突然哭了很久。
我问自己:“我究竟有什么好?”
“究竟有什么好?”
人生就是一场悲剧。
等我出来,孟小秀已经走了,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温吉说,是孟小秀做的,最后一顿。
四叔老泪纵横,指着我骂:“钟阿城……”
他大概习惯了每次都骂我,永远都是我的错。
温吉一直想出去住出去工作,她在家里虽然和大家都算融洽,但地位一直比较尴尬,我们没有结婚,唯一的维系大概就是孩子,她是孩子妈,我是孩子爸。
我没办法拴住一个她的一生,那次的确是一个错误,只不过是我们的将错在错。
我们的孩子三岁了,钟千岩是我父亲在遗产分配中留下的名字,他大概随了我的性格,不哭不闹,没人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摆弄些积木,或者呆呆地望着天空。
他不尿床,不挑食,有问题的时候他回走到你跟前给你说。
比如:“我要尿尿。”
……
2007年,我36岁,钟千岩5岁,他大概学会了一个不好的习惯,他学会了跟四叔喊我钟阿城。
他会命令式地对我说:“钟阿城,我中午要吃八宝斋的燕京烤鸭。”
“钟阿城,我要去看电影。”
“钟阿城,带我去找我妈妈。”
他毫不顾忌地要求我这,又要求我那。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嫌弃地推开我说:“钟阿城,你晚上有没有洗澡,你身上烟味真难闻,我不要你搂着睡,我要我妈……”
瘸子欢喜道:“这个小娃子和他胃口。”
他想让千岩喊他老爷爷,但明显是做梦。
这孩子喊得最多的是老混蛋,老不死的,老杂毛。
瘸子拄着拐杖,追不上他!
我大概是吸烟越来越多,一天一包,甚至于两包。温吉开了美容院,她越来越喜欢保养,她说女人就是要美美哒。
我不知道她这个美美哒究竟要跟谁看,她没有再喜欢上谁。从我帮她开这个美容店,帮她找关系办证,帮她找房子等等事后,潜移默化中,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复杂,好像走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面试了一个韩国的男性水疗师。
当听说水疗要脱洗衣服后,我固执地拒绝了。
她笑的花枝招展,嬉笑道:“钟阿城,你是不是嫉妒了。”
我盯着她愤怒道:“你想结婚尽管去,但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碰你!”
她怔怔地看着我,忽然留下泪来,她大声辩道:“钟阿城,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我同样大声道:“你是孩子的妈难道还不够?”
她忽然一笑,说:“要不然我们俩结婚吧,你别介意我结过婚,我也不介意你以往的情史。”
我转了身说:“对不起。”。
此间我再没听到过姚方的消息,孟小秀第一次打电话过来,她现在在法国,而且还有一个葡萄园,邀请四叔四婶前去养老。
四叔很想去,但拿着电话的手抖了几抖,还是无奈地对孟小秀说:“秀儿啊,四叔今年69了,你四婶儿也67了,我们不懂外国话,也折腾不动了,你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