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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夏子器对白安阳年轻的时候蛮好奇的。白茹今年20岁,白安阳顶天还不到四十岁,也就是说……
啧啧,了不得。
离开疗养院,坐车回到琴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夏子器又去了一趟大学附近,和阿辉在一家串店碰面。
“所以说,你以后就留在镇守局了?”阿辉啃着一串腰子,含糊问。
“是啊。”
夏子器点点头。
“怪不得我问你哪个中学的,你一直打马虎眼,原来你压根没上过中学。你丫倒是藏得够深啊。”
“之前有保密条款,不能说。”
“现在能说了?”
“这不正式入职了嘛,有一些条款就不管用了。但我也只能告诉你,我在镇守局当基层,别的照旧保密。”
“理解。”
阿辉又拿起一串板筋,
“不过,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去干那种活儿……我是该说你牛比呢,还是该说你傻比呢。”
夏子器嘴角抽了抽:
“你的语气,跟我去夜店当牛郎了一样。这可是正经工作,六险一金,而且工资贼高。”
“殡仪馆、火葬厂也是正经工作,保险全,工资高,还不是被嫌晦气。而且你这个更特别,人家不仅嫌弃你,还怕你,在网上喷你。
职业平等的口号谁都会喊,但人们心里面有杆秤,坐办公室的三四千,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比工地上的八九千金贵。”
夏子器笑了笑,没接话茬。
“不管怎么说,以后我想见你就难了吧?”阿辉问。
“难咯。”
夏子器拨弄着铁签子,
“也挺好,听不到你的呼噜声,我睡得可香了。”
“去你的。”阿辉端起一杯啤酒,“来,走一个。”
“走着。”
盛满啤酒的玻璃杯一碰,泡沫溅出。
“我不知道你们的具体工作是啥,只听说蛮危险的。要是真有情况,别逞强,往后稍稍不碍事。”
说完,
阿辉一仰脖,整杯酒下肚。
哥们,好意我心领了,但有些时候,容不得我退……夏子器想着,没说出口,只把酒杯饮空。
天南海北,瞎聊胡侃,随便搭些有的没的,桌上只剩下签子,啤酒箱子空了,两人的脸也喝红了。
串店门口和阿辉分别,
夏子器约了辆车,在路边等着。
“酒精会麻痹神经,降低你的控制力。”霍尔墨斯声音响起。
“我有数,耽误不了夜里的事。”
风一吹,夏子器的脸红就散了不少。他的酒量相当不错,阿辉这样的,他一个能喝倒三个。
一辆大众在面前停住。
车窗降了一半,司机叼着根烟:
“哥们,你叫的车么?”
夏子器一激灵,看清了对方的脸,才自嘲般摇了摇头。
刚刚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夜使徒】丁业。
都一个多月了,那家伙估计也已经逃离琴海了吧……夏子器上车。
大众轿车绝尘而去,
过了大概半分钟,串店隔壁的小牛肉面馆里行出一个人,身穿卫衣,帽子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古铜色的下巴。
……
回到干员公寓,夏子器简单冲了个凉,洗去奔波一天的疲累,冥想了一个小时恢复灵性,然后把符咒捏在手里,钻机被窝,闭上眼睛。
在脑中勾勒一口井。
再睁眼,眼前是熊熊燃烧的火盆,盆边上摆了一枚罐头、一个铁盒,铁盒里面装着半融化的雪。
这是一间小木屋,没有窗户,木头之间用切碎的树皮填满,几乎不透风。火盆的烟气往上升,被特指的烟囱抽了出去,房顶上垂下几条绳子,上面黏着沾了灰的不明油状物质。
夏子器摸了摸身上,厚厚的厚猎衣。
衣服内层夹着皮毛,保暖性很好,再配上外面呼啸的风声,夏子器已经猜到自己在哪儿了。
木柴劈里啪啦,熏出几行小字:
姓名:霍尔墨斯(夜使徒)
火器74%
格斗72%
猎技47%
野外生存37%
古典炼金学42%(待触发)
神秘学53%(待触发)
霍尔墨斯的身影从火焰中浮出,沧桑而俊朗的脸庞被摇晃的火光映着,显得轮廓更深邃了。
夏子器问:“这回的副本是雪原求生主题么?”
“副本?”
霍尔墨斯想了想,这一个半月里,他也接受了相当多的现代知识,
“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我更喜欢舞台这个比喻。”
“这次的背景是什么?”
夏子器打开罐头看了看,居然是桃子的。
顺便尝一口,有些甜得过头,糖浆应该没少放。
“离开欧陆之后,我去了沙俄,但乌拉尔山以西的旅程平平无奇。所以我前往西伯利亚平原,在一个朋友的指点下向北出发。据说那里有几个部落,保持着原始而神秘的习俗。”
“你的面板上的【夜使徒】是指……”
“那是我当时的畸变种。”
夏子器想了想,
“可你的尊名里并没有相应的表述。要是我没记错,尊名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畸变力量吧。”
“因为我之后转去了星空途径。”
“途径还能改的么?”夏子器瞪大眼睛。
“当然。”
霍尔墨斯点头,
“畸变种只能向上逐阶晋升,不能向同级别或向下改变,但晋升的途径并不是僵化的。
举个例子,作为梦途径的【初阶·寄生蛹】,你可以晋升【二阶·梦行者】,也可以晋升【二阶·夜使徒】,但不能转去同是初阶的【深潜者】、【蒙昧祭品】。
同时,
任何一个升华者都只拥有本身畸变种的能力,假如你成为了【夜使徒】,那么你的【梦蛹】会被吞噬。
当然,除非是对目前的畸变种很不满,或者别无选择,一般升华者是不愿轻易改换途径的,那样在晋升时失控的概率更高。这个回答值两门课程。”
“我明白了。”
夏子器把空了的罐头随便一丢,
“问个题外话,你的初阶畸变种是什么?”
“要是没别的事情,就开启你的故事吧。”霍尔墨斯就跟没听到一样,身影随即化作虚空。
“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跑得那么着急干什么……”夏子器嘟囔着,翻了翻地上的雪地背包。
火绒、睡袋、罐头、风灯、小刀、绳子……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把崭新的猎枪和几大盒黄澄澄的子弹。
雪水已经烧开了,咕噜咕噜冒泡。
戴着厚皮手套,也不怕铁皮被火烘热,夏子器端起铁盒吹了一会儿,分几大口将热水吞下,踩灭火盆,拎着压满子弹的猎枪,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