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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已经隐没在身后的树林里,于是他们从沙滩上站了起来。沙滩上留下了他们坐过的或平躺后留下的痕迹。
他们走到树林旁,穿过那条小道,就能返回他们的家。可是心月像是丢失了什么,她快速转过身去,又踏入了那片海滩。
“我丢了我的耳环。”由于他们离的已经有点远了,加上海浪连绵起伏的声音,使得睢阳并没有听清她在讲什么。不过看她弯着身东张西望的动作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找东西。
他本来想走过去,跟她一起找的。可他这时候却被一个亮点给吸引了目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他看到了一只雪燕正从心月的那个方向朝着自己飞来。他的感觉此时异常的强烈,还是那只!
于是他对着心月大声呼喊道:“快跑!”
又是一阵波浪袭来掩盖了他的呼喊,心月根本没听见。
他讯速地朝着心月奔去,可是为时已晚……
只见一个百尺巨浪迅速逼近。他义无反顾地冲进巨浪之中。他深陷在海水里喊不出声音。他找不到心月。他只能不停地往她可能在的方向游去。直到失去力气。他愤怒而无望地平躺在水下,水面之上又是那道光影,一个飞行的轨迹。他彻底闭上了眼睛。
一个荒凉的小岛上,一对母子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怪人围在中间。
“不要害怕孩子。”母亲把她的孩子护在怀里,用一只手抚摸着孩子的脸。
母亲的怀抱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他只是拼命地往怀里想要靠的更紧,靠的更深。
“不要让他们占据你的内心,不要让任何东西掌管你的心,让它只属于你自己,一切都不可怕,一切都不可怕。”说着母亲拿出一枚蓝色的药丸含在自己的嘴里,她吞了下去。
她把孩子从怀里拉出来,她把手放在孩子的脖子上……
孩子那放大的眼睛里只有母亲的微笑……
“让风伴我们入睡,睡在温暖的海里……”
睢阳猛然惊醒。他快速坐起身来,再次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大口喘着气。他的心还在悸动。脑海里一朵白色的云团包裹着无数双手,有手伸出云团,搅扰着他的思绪。
等最后一个意识隐于黑暗之中,“心月!”他从躺着的一块石板上跳下来。他像失了魂一样拼命地到处奔跑,到处寻找。可他没有发现心月。
而且他似乎进了一个迷宫。
他在完全失去力气以后,停了下来。他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像一座古堡,被遗弃了千年的古堡。
“我在哪?”他看着一个巨大的亮着光的植物小声地说。
他没有得到植物的任何回答。
那种植物在睢阳看来非常奇特,像是一朵巨大的莲花,但这是就形体而言的。事实上那不是花,它只有庞大而肥厚且会发光的叶子。这种植物有很多,它们在空旷的地方聚集着。在通道的两边整齐地排列着。它们像是有意识地追踪着黑暗,并把黑暗点亮。
他转而试图寻找出口,并希望一出去,脚下就有一条回家的路。他还希望回到家时,心月正在门口等着他。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在他看来神通广大的季雨生的身上。希望心月已经得救!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次他理智地循着一条通道走了下去。
可是这却把他从一个空旷的空间引入了另一个更加巨大的空间里。
这里的环境更加奇特,不仅有会发光的草类,还有开出会发光的花朵的树木。就连因自己的到来而吓得飞散的鸟儿也会发光。还有一些啮齿类的小动物也同样如此。
“它们学会了适应环境。”
一个声音从睢阳的左侧传来,他往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位。他看到了一个女子,一个站在更加明亮的殿堂里的女子。
他大胆地一步步靠近她,因为那个声音里没有敌意,至少在他听来现在是这样。可他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
“我没听懂您的意思。”睢阳靠的近了,他看清了她的容貌,一个阴柔而精致的中年女子。
“我说它们身上的光亮。”女子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她的微笑里有种淡淡的哀愁。
“我觉得在黑夜里这些动物把自己点亮不是一个好主意。”睢阳说。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这里只有黑夜。”说着女子才挪动了脚步。
她走到一朵发光的花前。
“它们在为它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而活。”女子摘下花朵,花儿慢慢地消失了光亮,变成了一朵普通的花,接下来慢慢枯萎,“当它们孤独而无望时,黑暗就会把它们吞噬。”
睢阳没再说什么,他不知道这里的生物是怎么看待《进化论》的。他总觉得有的地方说不通。但他也不想再说出自己的观点,因为这是一个他并不了解的地方。
“你内心深处的渴望是什么?”那女子说着,把花又放在根茎上,断开的地方正慢慢融合,花儿又奇迹般的恢复了它原来的模样。
睢阳感到很震惊,不过他缓了缓自己的内心,平静地说道:“我想救一个女人。”
“你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
“你在睡梦中喊了她。”女子说,“人们只有在梦里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梦里的你才是最纯粹的你,看来你了解这一点。”
睢阳低下头沉默着,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失落感。
“你现在还有机会救她吗?”女子接着说。
睢阳摇了摇头。
“你以前有没有救过别人?”
睢阳想了想,“我曾解救过一个女孩,她在街头遭到了几个人的骚扰。”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我说不上来,觉得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你满足了你的渴望,记住那种感觉,那正是你想要的东西。”女子说,“就像某些莫名患上了厌食症的人,突然有一天,他品尝到了一丝鲜血。”。
睢阳此时却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内心一阵恐慌,一种急迫的冲动快要撑破了他的心。
“你是在担心你的能力?”女子说,“就像那些喜欢上了鲜血的人,无法从外界得到血源而只能吸允自己的鲜血一样,自我损耗这种极端的方法会让他们在得到满足感的同时也会感到痛苦,因为他们深知这一运作的过程会让他们很快变成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