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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睢阳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正看着一张世界地图发呆。他在地图上回味着自己曾走过的路。
季雨生走进来的时候,他刚在世界地图上走了一半。
“你能否帮我一个忙。”季雨生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陪我的女儿到海边走走。”
“我可能爱莫能助。”睢阳说,“在你之前我已经答应了一个女孩。”
季雨生耸了耸肩,微笑着说:“我想我们说的肯定不是同一个女孩。”
“当然不是,她的父亲比你英俊多了。”
季雨生苦笑着说:“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段子,曾有一个处在困境中的人绝望地祷告道‘上帝呀,快来解救于我吧!’他身边的一个人则困惑地说,‘可你就是上帝呀!’”
睢阳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在整理自己,“怪不得我那次陷入困境后,无论我怎么拜托,他都不来救我。”
“我现在,似乎和那位上帝陷入了同样的怪圈中。”说着季雨生就离开了。
“你要去哪,季叔?”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忙。”
“忙什么?”
“忙着无事可做!”
睢阳穿上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衣、白色西裤、白色乐福鞋。他在窗下的草地上发现了心月。她向睢阳招手,睢阳回报以微笑。
他走出房子,来到心月的身边。
“受一个老家伙之托。”睢阳伸出手去,“要我陪一个美丽的女孩到海边走走,我不知道是不是说的你?”
心月笑而不语,用手指了指正在浇花的玉兰。玉兰见此,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她趾高气扬地说:“我可没心思把时间花在一个富家大少爷的身上,我的花离不开我。”
玉兰重又捡起自己的工作。她看着睢阳和心月并肩走向海边的方向。他们先走进了树林里,直到看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她才想到了自己手下的玫瑰花园。“咿呀!”她看着被自己因灌了太多水而焉下去的一朵玫瑰,抱歉而心痛地大叫了一声。
海边,阵阵带着咸味的海风从远处的深海赶来,带来海鸥、巨浪、金枪鱼、海豚的故事。
波浪一遍遍冲刷着海滩,则又是一个关于时间的故事。
他们坐在海滩上,则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告诉我。”
“什么?”
“是神把你带回来的吗,带回我的身边。”
睢阳沉默地看着她,如在看一个虚幻的景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迷失在沙漠里的人不相信沙漠中心的湖泊一样。
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吗?”
“相信。”睢阳微笑着,却又略感忧伤地说。
“给我说说你那五年的遭遇,说说你的神。”
于是一段长长的有关于神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我在斯卡亚的时候,见到过那里的人会在一个特殊的节日里一同去祭拜他们的神,他们在夜晚的海边燃起无数根蜡烛,他们想以这种聪明的方式吸引神的注意。
他们向神许愿,并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是祈福他们死去的亲人。神成了他们与死去的亲人们的唯一纽带,他们献出祭品,献出真诚的内心,只希望神能保佑那些死去的亲人们能在另一个世界里‘活’的更好。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失去亲人更让人感到难过而绝望的了,而死去的人会到另一个我们未知的世界里,我们不知道他们会在那里活的怎么样,是否孤独,是否得不到任何的爱,我们没办法到他们的世界里去探望。
于是‘神’就有了他存在的意义,那些人在祭拜后,他们会带有一种就像是亲手建造了一座房子,在结束了一切的工作以后,他们收拾好所有的工具,站在那座房子前所露出的那种满意的微笑。
我从他们的微笑里,相信了神的存在。
可是我又觉得有的神存在,而有的神并不存在。
我曾迷失在巴西亚马逊雨林,我不知道是我的救生手册出了问题,还是我总是错误地理解了它的指示,我吃光了我身上的所有食物,并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美洲豹。
它可能也是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我。
我们比的不是谁先杀死谁,而是谁能继续活下去。
最后,我在它贴着草地的绝望的眼睛的注视下,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向更加绝望的远方。
我忘不了那双眼睛,那双用以连接生和死的眼睛,如今依然在时时刻刻地注视着我,并一遍遍地提醒着我。
生和死只在一系之间,它们只是那双眼睛的两种不同的颜色,一个明亮而淡白,一个黑暗而深邃。
好在我坚信了那本手册,我忍受着饥饿,忍受着伤痛,我不知道我又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我在奄奄一息之中找到了一处人类的居所,最后是现代医学救了我。救了我的那位外科医生把我的遭遇称作奇迹,可他却把功劳全部归结给了上帝。
是上帝与你同在!他对我这样说。可是,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如果上帝真的与我同在,他为什么要安排一个猛兽到我和他的身边。
我把我的观点说给了那位外科医生听,他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很抱歉,他是一位好人,我不应该那样伤害他。我祝福他,以上帝的名义!
我也曾在饥肠辘辘的时候,在太国的一个弗教寺庙前,向里面的神祈求食物,结果我得到了一位女士赠予的鸡肉饼。
可是鸡肉饼里有迷药,我被贩卖到了一个毒枭的手下做了苦力。于是我相信了他们神的存在,因为他们神的理念是‘因果报应’。”
心月听完,竟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把你父亲的故事安在你身上讲给我听?”
睢阳也笑了,“我跟季叔谁讲的更好?”
“我不知道,你们像在讲一面镜子的故事,一个讲的正面,一个讲的背面。”
睢阳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望向更远方的大海却找不到能解开他心中疑惑的答案。。
他疑惑的是,他的父亲究竟是如何走过那段路的,他也没在那段路上找到任何关于他父亲的故事。
也许只有季雨生知道,可他什么也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