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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真谈得上是个好天气,睢阳打开窗,望着窗外的风光,阳光明媚,蔚蓝的天空之上点缀着几朵洁白的云,未开的花骨朵与已开的花儿映衬着波光粼粼的小河。他随着几只鸟儿婉转的歌声长舒一口气,感到无比愉悦。
这时候,身后的门开了,进来一位黄头发的老妇人,老妇人名叫翠西,大概六十多岁的年纪,瘦高个,穿一身黄色衬白点的连衣裙。双手托着一个银质托盘,托盘里盛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不知名的茶水。
睢阳闻声转过身来,望着进来的翠西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翠西停住脚步,站在一块老旧的深褐色的木制地板上说:“如果你再这么站着,今后有人提起你时,他们会说,哦,我们的那位老朋友倒在了一个好天气里。”
睢阳笑了笑,却引出体内一阵无法制止的疼痛。他用一只手捂着胸部,只感到心跳加快,一阵眩晕感快速袭来,直犯恶心。翠西快速地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扶住他,慢慢靠向床边。
在翠西的扶持下,睢阳下半身铺在床上,上半身倚靠在床头。
“不要让伤痛引导你,它会带你去一个你无法找回自己的地方,调整呼吸,孩子,平静下来,控制住它。”翠西说。
睢阳照着翠西的提醒,调整着呼吸,由急速地短呼吸调整为平缓的深呼吸。他正逐渐压制住那股冲劲十足的痛楚与恐慌。
五分钟后,等他慢慢恢复过来时,翠西把茶水端来,递给倚靠在床头的睢阳。
“你差点死在一个快要走不动路的老太婆的手里。”翠西打趣地说。
“不,是您救了我,再次感谢您。”睢阳感觉好多了。
他道谢以后接过茶杯,在翠西的注视下,轻轻品了一小口。茶水有一股说不出的清香,像他曾闻到过的某种花的味道,但是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花。他被那股香气吸引,不禁又喝了一口,窗口透来清爽的微风吹在他的身上,这使得那番意味更显浓郁了。
就在他喝下第三口想要继续第四口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翠西却从他手里夺回了茶杯。
“不要喝这么急,这是疗伤用的药水,让它发散一会。”翠西像是对一个学习走路的孩子讲解走路要领似地说,“有些美好的东西虽然有助于疗伤,但是沉溺其中也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同样的,仇恨和嫉妒也有这样的效果。”
翠西讲这话似乎带有含沙射影的意味,不过说完又把药水递给了他。
睢阳接过杯子,却只是用手捧在胸前,他呆望着窗口裁剪出的那一小片天空,并没有喝下第四口。
翠西看他这副模样,略显忧伤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伤的,我也不想知道,我觉得即便是一只发情的公牛和一只发情的母牛相遇了,也总有办法阻止它们做一些荒唐事。”
这时候两人面面相觑,翠西接着说:“好吧,也许真没什么办法阻止。”
他们俩都笑了。
睢阳喝完了药水以后,翠西把空杯子放回托盘内,像她来时那样的托起托盘起身要走。在她走到门口时,睢阳说道:“请问您这里有电话吗?”
翠西已经打开了门,转过身来对他说:“1973年的时候,我这里有一部,自从联系不上了一个长得像公牛一样的家伙以后,我便丢弃了它。”
翠西带着歉意的微笑走出了门。
“还有。”睢阳微笑着对想要关上门的翠西说:“感谢您的茶。”
他们彼此点了一下头,翠西顿了一下后,又说道:“你要是迫切需要的话,可以到地下的储藏室里看一下,如果它没有因幽闭而选择自杀的话。”
“谢谢。”
他们彼此再次点了一下头。门关上了。
窗外那片天空似乎已经没有了新意,于是睢阳闭上了眼睛。可他在得到平静的同时,脑海里又衍生出一段段怪异的、杂乱无章的思绪来。
一个叫嚣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怒吼道:“让死亡伴你入睡,让生命唱起死亡的赞歌……让死亡伴你入睡……”
三天后……
翠西像往常那样来到睢阳的房间探望,这次她端来了自己亲手制作的苹果派。可她没在房间里见到睢阳。她把派放在窗口处的圆桌上。
透过窗,她看到了站在河边的他。
“我一直有个疑问。”
睢阳转过身来,望着向他靠近的翠西。他微笑的时候,一阵清风将翠西后面的头发吹起,贴在她的肩头。之后扑到睢阳的脸上,他眯了一下眼睛。
风散了,贴在肩头上的头发又散落在了她的背后。
“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住一阵风?”
睢阳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只尝试过留住一片雪。”
“怎么做?”
“我把雪放进了密闭的玻璃瓶里。”
“成功了没有?”
“它反而融化得更快了!”
他们静默了几秒钟,任凭一阵阵清风扑打在他们身上,带来远处花香与泥土的气息。带走悠然而流转的思绪。
“已经打扰您太久了。”
“看来你找到电话了。”
睢阳点了一下头。
“一点也不,至少让我证明了,我还没老到完全没用!”翠西客气地说,“我按照安妮·卡特(独立女性、美食家)的方法做了苹果派……”
商丘市的南郊,离市区大概五公里的地方。有一片呈圆形状的乔木树林。树林边缘的树木显得稀疏而矮小。而中间的树木则显得高大而茂密。如果你能从上空以俯视的方式来观察它。你会发现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完全是为了衬托,衬托坐落于中间的豪宅。旨在突出它的隐蔽性。
从豪宅的大门往树林的边缘延伸出一条幽静而干净的车道,再延伸下去,一直到南四环,方才终止,并与其相交。
此时的车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缓缓穿过树林最茂密的部分,朝着别墅的大门而去。
汽车快要靠近大门的时候,大门自动打开了。
汽车最后停在了院落的中间,一个喷水池的旁边。坐在后座的睢阳示意司机不必下车。他下了车以后。汽车又按照原路返回了。
季雨生站在显得古朴而气派的正门处迎接他。
“能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睢阳走近的时候,季雨生说道。
“我也一样。”
说着,他们走进室内。
睢阳坐在大厅的长沙发上,季雨生端来一杯热咖啡递给他。睢阳喝了一口,把咖啡放在了自己面前的长桌上。
“你一定学会了一门种花的手艺。”季雨生坐在他右边的短沙发上说道。
“事实上,我到那里的时候花已经开了。”
这时候,季雨生站了起来。似乎心情有些沉重。他走到一个开着的落地窗前,外面已是阴天,有冷风吹进来。他想把落地窗关上。也许是落地窗时间久了,有点老化,开关起来不再灵敏。而自己也有点上了岁数。无论他怎么拉都拉不动。
“我们两个老家伙到底要较量到什么时候?”他喃喃自语道。。
睢阳走过来,他把脱离轨道的落地窗重新引向正轨。季雨生这才成功把它关上。
季雨生喘着气,望着睢阳说:“你能成功逃脱出来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