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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中生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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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府押着一名囚犯,此人被五花大绑,头发披散下来,被四五个衙差围着,不时推搡前行,衙差口中还喃喃骂着。
  “唉,听说了嘛?贾员外就是被他杀死的!”
  “当然听说了,被乱刀砍死的,那可叫一个惨!这下可好,凶犯总算被擒住了,今儿就要在菜市口斩首呢!”围观百姓谈论着,口中还起哄叫着好。
  午时,囚犯被押在菜市口,他未曾挣扎,眼里已是绝望。正当中坐着监斩的县太爷,旁边的师爷弓腰站着,俨然一副溜须拍马的模样。下面是跪着的囚犯,旁边站着刽子手,牛高马大,满脸横肉,手中持着一柄鬼头大刀,太阳照得它亮晃晃的,上面不知是锈迹还是血迹,但想必刀下的亡魂已是不少。四周围着衙差和看热闹的百姓,人声嘈杂。
  “午时三刻已到!验明正身!”刽子手含了一口酒,“噗”的一声喷在刀上,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县太爷扔下令签,“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行刑!”
  刽子手狠狠的砍了下去,当即囚犯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酉时,菜市口已无一人,只留下一具尸体。夕阳洒在尸体上,这可能是他这一生,唯一被光明照入心中吧。他这一生,甚为凄凉。
  二十年前,连年饥荒,民不聊生,各地强盗横行,官府见了这些强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只顾自己揣满腰包,哪里管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
  他名为何正,还有个小妹何理儿,家中本能勉强过活。可这天,强盗来了,马蹄声响彻整个桃花村,树上的些许桃花,被震落下来。当时的何正只有八岁,何理儿五岁。
  爹娘将两人藏在储蓄食物的地坑中,示意其不要出声。地坑身处土灶之下,不算太大,也是刚刚容下兄妹二人。
  “当家的,这里已经提前踩好盘子了,油水还算不错,官府也离的远!”一个强盗笑着说道。
  “官府,我他娘的还怕他们不成,不过一群酒囊饭袋罢了,弟兄们,此次砸窑,都他娘别给我空着手回去,但别坏了我离山的规矩。”头目交代道。
  “是”众强盗应道。
  一个毛脸强盗来到何正家中,只见得何正爹娘站在门前,头低着,大气也不敢喘。
  “喂!把银两,粮食都他娘的给我交出来,不然就让你们尝尝我手中这把刀的滋味!”毛脸朝夫妻二人放话。
  “大爷,您看,这都闹了几年饥荒了,哪还有什么粮食,更别说银两了。家中就剩下一升稻谷了,实在不行,小人给您匀一半,您也得给小人留条活路不是!”何正爹战战兢兢地说着……
  “给你留条活路,谁他娘的给我活路!嗯!少废话!”毛脸道。
  “小人,小人给您老跪下了,您就放过小人一家吧!”说着他便要往下跪,妻子一把扶住了他,恶狠狠地盯着毛脸强盗。
  毛脸笑了笑,“这娘们性子还挺烈嘛,不如就把她交给大爷我,随我上山做个压寨夫人,我便饶了你小子!”
  “这,这,这可不成啊,大爷,她就一农妇,不知天高地厚,这才触怒了您,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何正爹一脸愁容。
  “这可由不得你了!”说着便攥住了何正娘的手就往外拉。
  何正爹拽着另一只手,三人在院前拉扯着。
  “住手!”……
  这一声把毛脸强盗吓得不轻,一下就松开了攥着何正娘的那只手。
  他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立马转过身去,一下脸色变得惨白,两腿直颤,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来者正是刚才的强盗头目,他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毛脸面前。右手拍住了他的肩,他顺势被这股力压倒,跪在了地上。
  头目弯下腰,一脸凶相,看着毛脸的眼睛:
  “胡老三,看来你他娘的是没把我这个当家的放在眼里啊,刚交代的规矩,你都当做狗屁了昂?”
  满脸失色的胡老三道:“当,当家的,我一时色迷心窍,坏了离山的规矩,您就饶过我这次吧!”
  此时的胡老三表情和话语简直和先前何正爹是一模一样。
  “饶过你?还记得我这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头目质问毛脸。
  “当家的,您的恩情,小人没齿难忘,若不是您,我已葬身虎口,当时我便发誓一生效忠于您。”毛脸答道。
  “可离山的规矩不容更改,胡老三,你虽坐我离山的第三把交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我不处罚你,难以服众。念你这么多年来,没功劳也有苦劳。今天,在场的弟兄不多,此后你便离山而去吧。”头目说完转身便要走。
  突然,身后一把弯刀袭来,正插入强盗头目的后背,他一下瘫倒在地上。响起一声冷笑,便是胡老三。
  “什么?我离开!离虎,你一向心高气傲,几时把我当作兄弟。我不过是你身边的一条狗,你说什么,我便要做什么!你的一贯作派,离山上有多少弟兄不服你。我还比不上你身边的那头畜生。谁知道当年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还两说呢,离虎,这一切都是你活该啊!”
  说完胡老三便带着一伙强盗快马离去,只剩下倒在地上的离虎和何正爹娘……
  等到马蹄声彻底消失,何正先行从地坑中爬了出来。拉开房门,眼前是痴痴站着的爹娘,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何正走上前去,拽了拽他爹的袖口:
  “爹!地上躺着的是谁?他死了吗?”
  何正爹娘这才缓过神来,何正偷偷跑上去,探了探离虎的鼻息:
  “爹,娘!他还没死!”
  突然,何正的一只手被拉住,地上的离虎微微睁着眼,竭力说出:“小兄弟,救救我……”
  还没说完,就晕倒了过去。何正被吓了一跳,连往后退了几步。
  “阿正,回来!”何正娘朝何正喊道。
  又扭头问道:“他爹,这可咋办?那人躺在院子里,也不是办法,他要死在这儿,一家子怎脱得了干系!”
  “是啊!不如把他藏到后山山洞去,给他备些草药和食物,等他伤好了,自行离去!”何正爹说。
  “只能这样了。”何正娘点点头。
  说完,夫妻二人走上前去,一人一边扶起离虎。何正爹弯腰下去,何正娘扶住离虎,顺势放倒在何正爹背上。何正爹虽说是个庄稼汉,也算有膀子力气,但在膀大腰圆的离虎面前显得就些许瘦弱了,只是勉强背起他,走起路来有些吃力。
  “你去准备东西,我将他背到后山去,阿正,你去请孙爷爷到家来,就说爹有事找他。”何正爹扭回头说,接着便往后山踉跄走去。
  此时,天空飘起毛毛细雨,何正娘拉着何理儿在屋中收拾东西,何正朝村东头孙老汉家跑去,脚上的草鞋沾起泥巴,在裤腿上甩起一圈不规则的泥点。
  “铛铛铛……”何正拉着木门上的铜环敲打着。
  孙老汉开了门:“哟,这不是贵仁家的小子嘛,你有什么事?”
  “孙爷爷,我爹请您去家一趟,说有事找您。”何正仰着头说。
  孙老汉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是何事,就被何正推着双腿走。
  “慢点儿,臭小子,慢点儿,我这把老骨头别被你推散架喽……”孙老汉口中直抱怨。
  何正又去拉他布满老茧的手,紧赶慢赶到了何正家。
  此时,何贵仁在后山小路走着,脚下一滑,摔得满身泥水。懵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爬起来,抬头猛然看见一只灰白条纹的老虎在不远处,正屏着气,睁大了双眼望着他。
  何贵仁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看见老虎,以前上山砍柴遇见过狼,不曾想这山中居然还有老虎。他心砰砰直跳,虽没被吓破胆,可几近边缘了。
  “完了,完了,它会扑上来撕碎我的……”何贵仁一边想,一边吓得闭上了眼睛,两条腿在地上直打哆嗦。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何贵仁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没了老虎的踪影。
  何贵仁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口中念着:“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他一路小跑下山,回到家中,口中呼呼喘着粗气,孙老汉一脸不解:“贵仁呐,咋滴啦?这么慌慌张张的。”何正娘也是一脸疑惑。
  好一会儿,何贵仁才喘匀了气,“我在后山,遇见一只老虎,差点被它给吃了。”
  “啥?老虎,咱这林子咋会有老虎,老夫在这呆了快一辈子了,也没见过什么老虎。”
  孙老汉半信半疑,又问道:“那你找老夫何事?莫不是让老夫陪你去打虎?我这把老骨头可没那本事,你应该找武松。”何贵仁见孙老汉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免着急上火。
  “孙大叔,您可别消遣我了,找您来是为了给人医治。”
  “那,人在哪?”
  “实话跟您说吧,那人就是今儿来村里的强盗头子,他们起了内斗,可我也不能让他死在我家吧,我便把他背去后山,想请您医治,可如今……”
  何贵仁犯了难,他怕离虎死了给自己惹上麻烦,可又怕上山再遇见那老虎。
  何贵仁索性不管了,他可不想先被老虎给咬死。夜深了,孙老头眼神不好,何贵仁怕他跌了跟头,便让他在家中休息一夜。何正娘炒了两碟小菜,拿出何贵仁珍藏多年的女儿红招呼孙老汉。
  “哗啦-哗啦-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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