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三节

　　第三节
　　晨曦微露，淡淡的雾气氤氲整个北京周围，清冽的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青草味，迎面而来的风里，依然带着丝丝的寒意，却不讨人厌，知名或不知名的鸟儿已经在叽喳欢唱，仿佛要把酣睡了整个晚上的人们，从悠然的梦境中唤醒。
　　汐聆从轻梦中苏醒，打开窗帘，看到房屋外藤架上仍然伫立着几朵白色的葫芦花，或舒展，或羞涩，或含苞待放。挂在藤架下的葫芦小得可爱，小得恰到好处，好似一个个娃娃，它们参差不齐，或隐或现于藤叶间，突然竟有想要去亲吻一下的冲动。宋墨阳教授和师母很早就醒来锻炼回来，手里拿着早点。一进门就叫到“汐聆，快起来，今天天气挺好，我带你去看下你家的老房子。”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幽深的小胡同里。一路上看到的是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老槐树下扯闲篇儿的老人，追逐顽戏的孩子。陆陆续续的，一扇扇紧闭的院门打开了，走出一张张慈祥温和的面孔。在巷子不远处，大大的樟木遮天蔽日，桂树、毛竹和小灌木参差错落。
　　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因为有人定时打理，显得干干净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房子，一色的青砖黑布瓦。自然淳厚，散漫随性。天井池中养了些五彩锦鲤，看它们畅游和嬉戏，争食抢斗，好不惬意。东西分别是门屋和厅堂，南北都是厢房，中间围合成一个“口”字形天井。天井四周，布有连廊，将院中所有房间串成一个有机整体。天井里种有很多美丽的花花草草，比如桂花、月季、百合。四合院朱红色大门外，东边视野开阔，院子边沿种着松柏、泡桐、杉树等高大刚健的树，树下则会种植凤凰花、鸡冠花、美人蕉等柔弱娇美的花草，相映成趣。在这精致的院落里，汐聆似乎看到了母亲快乐的童年。
　　“汐聆，你自己在这里玩下，我和你师母因为院里临时有事，我们先走了，我已经交待保姆小月给你做饭，有什么事你可以问她。”宋墨阳教授说完，就和师母匆匆离开了。。
　　汐聆走进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是刚粉刷过的墙壁。地下铺着泥砖，真是一尘不染，窗口对着门外的天井，装上一面百叶窗，又挂满了从篱笆上、沟渠边和田野间采来的奇形怪状的药草，药草经过陈年的风干，散发出一种幽年的气味，显得超凡的安静。墙壁是白的，白的纸上又印着一些银色图案画，两个书架也是白色的，那上面又非常美观地闪着许多金字的书。并且书架的上面排着一盆天冬草，草已经长得有三尺多长，像香藤似的垂了下来，绿色的小叶子便隐隐地把一些书掩盖着。在精致的写字台上，放着几本英文书，这些装饰和情调，是分明地显出这书房中的主人对于一切趣味都是非常之高的……。汐聆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明初针灸学家徐凤所写的《金针赋》读起来，书中的如何调节控制针刺感应向一定方向扩散传布的针刺方法深深吸引了汐聆。汐聆翻着翻着，居然发现书中夹着一叠用毛笔字书写的手抄稿纸。与《金针赋》合为一体，常人不一页页细读，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同。流利有力的行书，一字一字，集腋成裘。一页页，一行行，一条条，记录了针灸治疗300多种绝难病症独穴秘法！包含“络、溪、谷”三套经脉体系。全书共分三章，这是一叠年深月久的记忆，书中同时还附载了练气运功的诀窍。稿页的开篇，就首先写到，“习针者必先以练气为先”。她先行诵读几遍，背得熟了，然后参究体会，自第一章学起。时间过得很快，如果不是小月叫她吃饭，她都不知道已经到了晚上。吃完饭后，汐聆跟宋墨阳教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不再回去，决定留在家中继续研究。
　　转眼半月，汐聆练完第一章书练气法后，只觉全身真气流动，身轻体健。欣喜之余，参习更勤。汐聆练完第二章，转眼也过了三月。只是越练到后来，越是艰深奥妙，进展也就越慢，第三章整整花了四月的时光方始功行圆满。她在看书之时，每日里心有专注，丝毫不觉寂寞，这一日大功告成，心头登时反觉空虚，兼之神功既成，神气盈滿。这时墙上爬过一只壁虎，惊吓之中，拿起手中的细针，凝神运气，手去如电，壁虎被深深地钉在了墙上。汐聆想不到首次试用，竟有如此威力。这细针不仅可以治病，还可以防身，心中自是得意。汐聆没有想到，自己习得的这套针法竟是曾家失传多年的金阳针。在练气的同时，已驱去体内阴毒，身体已完全痊愈。